“不……不可能！无极之境，怎么可能会强大到这种地步？！”
被禁锢在原地的骨甲王族首领，自他诞生无数纪元以来，第一次产生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他的王族之躯在疯狂挣扎，试图挣脱这股禁锢，但无论他如何催动体内的黑暗本源，都如同蚍蜉撼树，徒劳无功。
这股力量，已经彻底超越了他对“无极”这个境界的所有认知！
“你们牧神族，最引以为傲的，不是不死不灭吗？”
萧衍迈开脚步，闲庭信步般走向那尊骨甲王族。他每踏出一步，脚下便有红尘万象、大道生灭的异象流转。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一尊牧神王族的心头。
“来，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是怎么个不死不灭法。”
话音落下，萧衍抬起手，对着离他最近的一尊三头六臂的王族，遥遥一指。
“诛仙剑！”
一缕灰蒙蒙的、锋利到极致的杀伐剑意一闪而逝。
嗤。
那尊王族的身躯，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构成他身体的黑暗物质、不朽魔骨、本源道则，都在那缕剑意之下，被干净利落的彻底诛杀！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那尊王族被抹除的位置，一缕微不可察的黑气凭空出现，如同种子般迅速发芽、生长，转眼间，竟又开始重新凝聚出那尊王族的轮廓！
“哈哈哈！看到了吗，人族！我们是永恒不灭的！你杀不死我们！你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骨甲王族首领见状，发出了疯狂而得意的咆哮。
“是吗？”
萧衍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正在重生的王族，眉心的天眼之中，倒映出无数条横跨了时空维度的漆黑丝线。
这些丝线，一端连接着这片战场的每一尊牧神王族，另一端则深深地扎根于一片无法窥探的黑暗源头之中。
那，便是他们复活的根基。
“原来如此，是借用了‘黑暗源头’的力量。”萧衍了然地点了点头。
“陷仙剑！”
铮——！
一声清脆空灵的剑鸣，如大道纶音般响彻混沌。
所有牧神王族的眼前，景象骤然变幻。
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挣脱了禁锢，而那个人族圣尊，正被五位老牌圣尊围在中央，似乎在商议着什么，露出了巨大的破绽。
“好机会！杀！”
十几尊王族毫不犹豫，再次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要将这心腹大患彻底轰杀。
然而，在黄龙、玉洲等圣尊眼中，却是截然不同的一幕。
那十几尊牧神王族就像疯了一样，双目赤红，在原地疯狂地攻击着自己的同伴，各种本源神通、寂灭魔光互相轰击，打得混沌沸腾，血肉横飞。
“这是……陷仙剑的力量？！”玉洲圣尊瞳孔一缩。
他从未想过，陷仙剑在萧衍手中，竟能发挥到如此恐怖的境地，连无极境都能玩弄于股掌之间！
“绝仙剑！”
就在几位圣尊震撼之际，萧衍的声音再次响起。
铮——！
一道无形无质的剑气，超脱了因果，无视了时空，顺着那些横跨时空的漆黑丝线，逆流而上一剑斩去！
正在疯狂互相攻击的十几尊牧神王族，身躯齐齐一震。
他们愕然地发现，自己与那伟大、浩瀚、赐予他们永生的黑暗源头之间的联系，竟在这一瞬间，被一股无可匹敌的锋锐之力，强行斩断了！
“咔嚓！”
那是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来自真灵深处，仿佛脐带被剪断的断裂声。
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感与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恐慌感，瞬间笼罩了他们的心头。
他们，变成了无根的浮萍！
“不！！！”
骨甲王族首领发出了他此生最为绝望的嘶吼。
“现在，”萧衍的目光扫过他们，眼中充斥着滔天的杀意，“再让我看看，你们还如何不死不灭。”
“戮仙剑！”
他身旁的戮仙剑发出一声嗜血的欢鸣，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撕裂寰宇的灰色流光，在战场上极速穿梭。
每一次闪烁，都有一尊牧神王族的眉心，被戮仙剑穿过。
噗！噗！噗！
一连串轻微的破碎声响起。
那些失去了黑暗源头支持的牧神王族，在专杀元神的戮仙剑下，脆弱得如同纸糊。
他们的元神本源被瞬间洞穿，连同藏于最深处的真灵印记，都被那股霸道绝伦的杀伐之力彻底磨灭。
仅仅两三个呼吸的功夫。
十几尊就在片刻之前，还不可一世，将五位老牌圣尊逼入绝境的牧神王族，就这么……全灭了！
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一尊能够复活。
战场上，只剩下那尊骨甲王族首领，还被萧衍的“力之无极”死死禁锢在原地。
他浑身颤抖，看着空荡荡的四周，看着那个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身影，魔瞳中的恐惧，已经浓郁到了极点。
屠杀王族，如屠猪狗！
这个男人，是牧神一族真正的天敌！
“该你了。”萧衍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似乎是他们的头领，应该知道不少东西。让我搜搜魂，看看你们那个‘祖地’，到底有什么名堂。”
“休……休想！”
骨甲王族首领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伟大的始祖会为我们报仇的！人族，你们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话音未落，他的魔躯轰然膨胀，一股足以将半个诛神关都炸成虚无的毁灭性能量，从其体内爆发开来！
“在我面前，你有选择死亡的权力吗？”
萧衍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伸出手，在那即将爆炸，光芒已经刺目到极致的魔躯上，轻轻一点。
嗡——
那狂暴的毁灭性能量，瞬间被一股更加霸道的力量强行压制，倒卷回了骨甲王族的体内。
自爆失败，骨甲王族彻底绝望了。
萧衍的手掌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磅礴的神念毫无阻碍地涌入了他的识海。
然而，下一刻，萧衍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发现，这王族的识海深处，被一层极其强大的禁制所笼罩。
禁制之上，隐隐浮现出一尊端坐于万千宇宙尸骸之上的恐怖虚影。
一旦触碰，这禁制便会连同其元神一起自毁，不会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
“有点意思，是那黑暗始祖的手笔么。”
萧衍非但没有退缩，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笑容。
他心念一动，识海中的混沌青莲轻轻摇曳，一缕蕴含着至高创生与造化真意的青色霞光，顺着他的神念，悄然渗入了那层禁制之中。
那原本坚不可摧的禁制，在那尊恐怖虚影发现的瞬间，便被这缕造化霞光强行化解了。
骨甲王族无数纪元来的记忆，牧神族的种种隐秘，关于那黑暗源头的部分情报……如潮水般涌入了萧衍的脑海。
“原来如此……‘吞噬诸天本源’……‘驱使万界强族’……黑暗源头诞生的种族。”
消化完所有信息，萧衍眼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冰冷。
他随手一捏。
砰！
这尊强大的牧神王族首领，便化作了漫天齑粉，彻底消失在混沌之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看向身后那五位已经完全石化，如同雕塑般的圣尊。
萧衍脸上露出一丝略带歉意的微笑，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诸位前辈，没吓着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