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国四大宗门,分据四方。
五行宗在东,紫云宗在南,焚炎门在西,北边,则是冰云谷。
若是按照辖区来说,四大宗门治下的地盘大差不差。
但毕竟不同的地方,人口却是不同的。
炎国以东边人口最为密集,自然,五行宗治下的家族也是最多的,相对来说,实力也是四大宗门里最强的。
虽然也仅仅只是有一位元婴初期修士,但宗内却是有着三位结丹巅峰的长老。
这已经是其他三大宗门结丹巅峰修士的总和了。
至于结丹后期修士,则更是数倍多于紫云宗。
这不得不说是人口基数够多的好处了。
毕竟,便是一个一个挑过去,也总是能找到几个天赋异禀的修仙种子的。
今日,也正是五行宗再次大开山门招收弟子的日子。
山门处排成几条长龙,直接蔓延至山脚,一眼望不到尽头。
此时,一艘小型灵舟悬停于山门远处高空,三道靓丽的倩影立于其上,遥望着五行宗的山门,神色不一。
此行正是晏清秋主仆三人,她们停在这里,已经半个时辰了。
面对迟迟不想降落的晏清秋,晏欢晏喜姐妹俩也识趣的没有打扰,等待她做出决定。
虽然山门已经在望,但最终是去是留,她们都听夫人的。
便是夫人立马带着她们离开,从此浪迹天涯,她们也无不可。
反正,五行宗又没有她们的亲人,对于她们来说,晏清秋,便是她们唯一的亲人。
晏清秋也不是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回去,她只是在等人。
没有那人的首肯,她也回不了五行宗。
此刻,晏欢心头却在挣扎,多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也是将话生生咽了回去。
秦海楼给了自己打量修行资材的事,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夫人交代。
她怕夫人怪她自作主张,毕竟,夫人对秦海楼的恼怒她是知道的。
那人给的东西,夫人又怎么会要呢。
一路上,她甚至都有些后悔,责怪自己当时为何鬼迷心窍,收下了秦海楼的东西。
不然,她也不用像现在这般心虚为难了。
晏欢的神态,晏清秋一直看在眼里。
见她比自己还要神思不属,不由开口问道:
“晏欢,你想说什么?”
晏欢心里咯噔一下,一咬牙,还是决定老实交代。
随即她将秦海楼给的储物袋取出,双手捧着,奉到晏清秋面前:
“夫人,这是,是临行前秦公子给的,他让奴婢到了五行宗再转交给夫人。”
晏清秋目光恍惚了一下,这个储物袋她认得,原来是属于李振坤的。
她伸手接过,神识探入,在看清储物袋内存有的那些灵石和丹药之后,心中也是不由一叹。
在李家,她也不是除了杀人全无收获。
起码,那些死于她手的李家子弟的储物袋,她是自己留下了的。
但那些储物袋中的东西全加在一起,与手中这个储物袋中资材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
若是换一个场合,秦海楼当她面将储物袋送出,她是绝不会收的。
但是现在,她却是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修行资材谁不喜欢?她只是不想要秦海楼给的而已。
尽管知道这些东西都来自李家,但只要一想到是秦海楼给的,她就下意识有些抵触。
只是,此刻也没必要再跟东西过不去,毕竟,那个讨厌的人现在也不在。
她将储物袋再次扔给晏欢,“收好吧,以后作为赏赐宗内弟子之用。”
对于修行,晏清秋早已经没了执着的追求。
若是兄长能够重新接纳她回宗门,剩下的时间,她只想奉献给宗门。
“是,夫人。”
晏欢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再次将储物袋收好。
“夫人,我们下去吗?”
身后的宴喜终于插话问道。
晏清秋摇了摇头,“再等等。”
就这样,三人从下午直接等到深夜。
此刻五行宗的山门处,除了两位守山弟子,早已没了白日的热闹喧嚣。
对于晏清秋等人奇怪的行为,守山弟子早已发现。
毕竟,她们丝毫没有掩饰,就这么从白日看到深夜。
这在守山弟子看来,简直是对五行宗的窥探。
但在察觉到晏清秋等人的修为之后,两位守山弟子也只能选择上报。
确认了修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
然而,随着最终出来一位结丹后期的长老,在看到晏清秋等人之后,却是二话不说,直接回去了。
并交代他们不要多管闲事,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这让两位守山的弟子很是傻眼,但对此也不再多管。
就由着晏清秋等人继续停在那里。
直到临近子时之时,两位守山弟子都有些昏昏欲睡。
平时这种时候,早已无人,他们都可以回去休息了。
但今日因为晏清秋,他们却是丝毫不敢擅离职守。
无奈之下,就只好这么强撑着,让眼皮子不断打架。
一阵微风拂过,头顶突然传来一道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
“李夫人,你不在月国好好待着,来我五行宗作甚?”
两人心中一凛,连忙抬头看去,只见空中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位披头散发的男子。
一身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但在他们看清男子衣袍背后的图案之后,却是下巴都差点惊掉下来。
不是,宗主怎么来了?
两人当即瞌睡全无,挺直了身板,目不斜视。
看到对面的男子之后,晏欢晏喜赶忙施礼:“见过宗主。”
晏清秋眸光流转,神色复杂,叹了口气,开口道:“兄长,你终于愿意见我了吗。”
男子目蕴神光,鼻梁高挺,看着倒是风姿绰约,好不潇洒。
正是五行宗的宗主晏清河。
他背着双手,冷哼一声,“你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逼我现身吗?现在我也来了,说吧,你欲如何。”
面对晏清河冷漠的态度,不觉间,晏清秋双眼已经湿润,朦胧了视线。
她慢慢蹲了下来,身体蜷缩,不住的微微颤抖,声音婉转凄凉:
“兄长,辉儿死了,清秋没有家了。”
这一刻的她,是那么的无助,宛若一个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家在何处。
晏清河脸上的冷漠为之一滞,面对此刻的晏清秋,他终是做不到再强装冷漠。
便是以往说的话再决绝,也改变不了对方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这一事实啊。
他身形一晃,来到晏清秋面前。
身子微微下蹲,摸了摸她的脑袋。
“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起来吧,跟我回家。”
晏清秋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