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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噗!”

箭矢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模糊的黑线,精准地钉在了三十步外土坡上他早已看好的一个拳头大的土块上,箭尾兀自微微颤动。

“好!!” 李卫民看得心潮澎湃,忍不住高声喝彩,“赵叔,您这手真是神了!指哪打哪!”

赵大山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嘴上却谦虚地摆摆手,把弓递向李卫民:

“咳,马马虎虎,老喽,眼力和手劲都比不上年轻那会儿喽,差远了。”

他随手指着土坡上另一块差不多大小的、距离约二十步的土疙瘩,“来,你试试。就射那块。

别紧张,射箭这事儿,没别的窍门,就是得多练!手要稳,心要静。第一次摸弓,射不中太正常了,我当年……”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李卫民接过弓,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起来。

他回忆着赵大山刚才的每一个要点:侧身、虚握、搭箭、三指扣弦…… 动作虽然还带着新手的生涩,但框架却异常标准。

开弓时,他感受到了牛角弓沉浑的力道,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但他核心稳定,依靠背肌发力,竟也稳稳地将弓弦拉开至接近靠位!

赵大山那句“我当年学了好几天才摸到边”还卡在喉咙里,就见李卫民眼神锐利如鹰隼,锁定目标,扣弦的三指自然而放松地一松——

“嗖——咄!”

一声比刚才赵大山射箭时更加短促、锐利的破空声响起!

那支利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划出一道近乎笔直的轨迹,精准无比地狠狠钉在了赵大山刚才所指的那块土疙瘩正中心!

箭簇深深没入土中,箭杆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余响!

“……!!!”

赵大山后面所有关于“新手必然脱靶”的经验之谈,全部被这一箭硬生生堵回了肚子里。

他嘴巴微微张开,那双看惯风霜、锐利无比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但随即,这震惊迅速转化为浓浓的怀疑!

这已经不是用“运气好”能解释的了!这年轻人刚才开弓的稳定、瞄准时的专注、以及那恰到好处、毫不拖泥带水的撒放……

这架势,这准头,哪里像个第一次摸弓的生手?这后生,以前是不是练过?搁这儿跟老子装大尾巴狼呢?

赵大山上下重新打量着李卫民,眼神变得锐利甚至有些不满,觉得这个后生有点不地道,既然学过,干嘛还要让自己从头教一遍?耍人玩呢?

他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审问的意味,盯着李卫民的眼睛,直接开门见山:

“小子,你跟我撂句实话!以前是不是练过?耍我老头子好玩是吧?”

李卫民见赵大山投来怀疑的目光,心中先是一凛,知道自己的表现太过惊世骇俗,引起了对方的误解。

其实李卫民也不算是新手,前世他学习过弓箭的使用,也用弓箭去打过猎。

所以之前才能一眼认出赵大山房子内的弓箭是牛角弓。

就是射箭技术没有那么好罢了。

之所以刚才能够一箭射中,李卫民觉得,还是灵泉水的关系。

当然,关于前世的事情和灵泉水,肯定是不可能透露的。

李卫民脑筋急转,脸上立刻露出一副哭笑不得又十分诚恳的表情,连忙摆手解释道:

“赵叔!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发誓,在今天之前,我真没碰过真正的弓!更别说练了!”

他顿了顿,指着自己的眼睛,半真半假地解释道:“可能就是……可能我天生学东西比较快,身体素质好。

然后刚才您教的那些要领,我听得特别认真,都记在心里了,刚才射的时候,就想着您说的‘手稳、心静、背发力、干脆撒放’,也不知道怎么就蒙对了这一下子!

您要是不信,我再射几箭给您看看,肯定就露馅了,刚才绝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他这番解释,既强调了自身“眼神好”的优势,又突出了赵大山教导有方,还主动示弱表示刚才可能是运气,态度显得非常真诚,不像是作伪。

赵大山盯着李卫民看了好几秒,见他眼神清澈,表情不似作伪,而且话也说得在理——有些人确实天生手眼协调性就好,是吃这碗饭的料。

他紧绷的脸色这才慢慢缓和下来,但眼中的惊讶却丝毫未减。

他哼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不少,但依旧带着震撼:

“哼,就算你没练过,你小子这天赋也够吓人的!老子打猎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着头次摸弓就能这么准的!行!算老子看走眼了,你不是装的,你是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他重重地拍了拍李卫民的肩膀,这次带着十足的赞叹和惜才之意:“好好练!别浪费了你这老天爷赏饭吃的本事!这把弓,跟着你,不亏!”

眼见时间不早了,李卫民谢绝了赵大山留饭的好意,提着换下来的脏衣服,背上那张用粗布仔细裹好的牛角弓,浑身清爽地朝着自己那间“宅院”走去。

走在村间的土路上,他的心情颇为惬意。

途经一户人家时,他下意识地朝院子里瞥了一眼,只见院墙边堆放着不少已经去皮晾晒的原木,还有几件做到一半的柜子、桌子,地上散落着刨花和木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好闻的松木和桐油的味道。

“咦?这户人家……莫非就是王队长说的徐木匠家?”李卫民停下脚步,心里琢磨着。

既然碰上了,正好把打家具的事情落实一下,早点把那个空荡荡的屋子填满,也能住得舒服点。

他整理了一下刚才洗澡换上的干净衣服,清了清嗓子,朝着院子里扬声问道:“请问,徐木匠在家吗?”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如同山涧溪流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你是谁?找我爸有啥事?”

随着声音,一个身影从挂着半截蓝布门帘的屋里走了出来。

此时已是午后,冬日的阳光带着暖意,正好洒在那姑娘身上。李卫民抬眼望去,不由得眼前一亮,竟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