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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祖巫之议·善意与漠然

第九十六章 祖巫之议·善意与漠然

悬巢城观星台上,昊的意志已如无形的涟漪扩散出去,启动了整个华胥国的战争机器。而在远离人族疆域,那处于洪荒大地核心,空间概念都为之模糊的祖巫圣地——盘古殿内,另一场关乎未来格局,亦间接关乎人族命运的议论,正在悄然进行。

盘古殿,并非寻常宫殿楼阁。其乃昔日盘古大神心脏所化,自成一方浩瀚世界,内里混沌之气沉浮,地水火风未定,时而可见撑天巨柱般的殿柱隐现于虚无,其上烙印着模糊的先天道纹,述说着开天辟地的古老史诗。十二团蕴含着毁天灭地气息的祖巫本源意志光晕,悬浮于这片混沌的核心,象征着巫族至高无上的权柄与力量。

此刻,那团最为浑厚、祥和,带着大地般包容与生养气息的土黄色光晕微微波动,显化出后土祖巫的虚影。她人身蛇尾,面容端庄慈和,眼眸中蕴含着对万物兴衰的悲悯,周身环绕着六道轮回的虚淡光影,虽未彻底圆满,却已散发出调理阴阳、安定魂灵的玄妙道韵。

“诸位兄长,姐妹,”后土开口,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在这混沌殿堂中清晰回荡,“近日游历,于不周山左近,见一人族部落,名曰‘华胥’。”

共工那团幽蓝暴戾的光晕立刻不耐地闪烁了一下,隐隐有波涛怒吼之声传出,但被帝江那缥缈不定、仿佛存在于无数空间夹层中的光晕微微压制。

后土不以为意,继续道:“此族与吾等往日所见皆不相同。其不纯依血脉勇力,亦不全然乞灵天地。彼等以双手与智慧,取火、筑巢、织衣,更立‘格物’之道,探究天地万物运行之理。其都城‘悬巢’,借山势,悬臂而建,结构精妙,暗合力学至理,凡铁凡木,经其手,竟能发挥不凡之效。族内秩序井然,老幼有所养,族人协作同心,非以力凌弱,而以‘理’服众,以‘技’安身。”

她言语间,指尖在混沌中虚划,道韵流转,勾勒出悬巢城依山而建的宏伟轮廓,以及城中人族利用滑轮吊运巨石、以灵能熔炉冶炼金属、在格物院中争论术算之理的生动景象。那并非简单的幻术,而是蕴含了她一丝意志的真实投影。

“此等之道,虽显孱弱,根基浅薄,然其内核,或暗合父神开天辟地、化生万物,而非一味毁灭之‘创造’本意。”后土目光扫过诸位祖巫,“吾观其行,察其道,思忖或可为如今杀伐日盛、戾气渐长的洪荒,引入一丝新的变数。故提议,吾巫族对其可持观察之态,若其不主动冒犯,在一些不涉及吾族根本利益之事上,或可给予有限度的善意,以观后效。”

后土的话语,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这混沌殿堂中荡开层层涟漪。

“荒谬!”

一声怒吼如同九天雷霆炸响,那团幽蓝光晕轰然暴涨,共工祖巫的真身虚影显化而出。他人面蟒身,赤发如血,周身缠绕着浓郁得化不开的先天水精之气,脚踏两条黑龙虚影,狂暴的气势令周遭的混沌之气都剧烈翻腾起来。深蓝色的眼眸中尽是睥睨与暴戾,死死盯向后土。

“后土!你近日是否被那轮回琐事扰乱了心神,竟说出如此糊涂之言!”共工声震殿堂,带起虚空涟漪,“什么‘格物’?什么‘智慧’?不过是蝼蚁无力抗衡天地,不得已弄出的些取巧把戏!在吾等源自盘古父神的无上血脉神力面前,皆是虚妄!”

他挥舞着肌肉虬结、缠绕着水汽的手臂,带起刺骨寒意与磅礴巨力,仿佛要将后土勾勒出的那些景象彻底撕碎。

“吾等巫族,承父神精血而生,掌天地权柄,靠的便是这具肉身,这股力量!一力降十会,任他万般技巧,我一拳下去,皆成齑粉!此乃吾族立身之本,亦是洪荒亘古不变的真理!你竟要去学那些孱弱蝼蚁的‘协作’与‘道理’,简直是背离父神之道,堕了吾祖巫的威严!”

共工的情绪激烈,其道与后土所言的人族之道,在根本上便是南辕北辙,水火难容。在他看来,追求力量之外的任何东西,都是对力量的亵渎与背叛。

“共工兄长,稍安勿躁。”

另一团炽烈如大日,散发出焚天煮海气息的赤红光晕中,传出祝融祖巫低沉而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他显化虚影,兽头人身,双耳穿火蛇,脚踏火龙,周身烈焰升腾,将附近的混沌之气都灼烧得噼啪作响。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后土勾勒的人族景象全貌,而是精准地落在了那些燃烧着炽白火焰的灵能熔炉,以及一些兵器胚子上闪烁的寒芒。

“后土妹子所言,或许有些…嗯,过于理想。”祝融把玩着掌心一缕跳跃的南明离火,漫不经心地道,“不过,这帮人族弄出的这些…‘器物’,倒也有点意思。这控火之器,效率似乎比寻常地火强上些许。那些金属胚子,看着也比普通凡铁坚韧。”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若他们识相,肯将这等打造器物的‘技艺’献上,甘为吾族附庸,专司匠造之役,倒也不是不能容他们存续。毕竟,好的兵器甲胄,能让儿郎们杀起妖族来更利落些。但需谨记,核心力量,必须永远掌握在吾等手中,绝不可让这些外道,动摇吾族血脉根本!”

祝融的态度,代表了巫族内部一部分务实派的想法。他们轻视人族本身,但并不排斥利用其可能带来的、能够增强自身实力的技术成果。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功利性的漠然。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那团清冷如万古玄冰,散发着绝对寒意与寂静的冰白光晕,微微波动了一下。玄冥祖巫的虚影显现,她人面鸟身,耳挂青蛇,头戴冰晶冠冕,周身雪花飘零,仿佛能将时空都冻结。她的性格如其掌控的冰雪一般,沉默寡言。

此刻,她罕见的开口,声音空灵缥缈,如同寒风吹过冰原,不带丝毫情感波动:“后土阿姊…所言,不无道理。”

此言一出,共工和祝融的光晕都明显一滞。连那一直缥缈不定的帝江光晕,似乎也投来了一丝关注的意念。

玄冥的目光扫过共工与祝融,最终落回后土身上,语气依旧平淡:“然,共工阿兄之力,亦为根本。”

她的话语简洁,并未明确支持任何一方,但其言下之意,却耐人寻味。她并未完全否定共工强调的绝对力量,但也间接认可了后土所观察到的、人族之道中蕴含的某种“可能性”。作为掌控冰寒,追求力量极致控制与“精准”的祖巫,她或许在人族那种对能量、对物质结构的精细利用上,察觉到了一种与巫族粗放式运用力量截然不同的、值得思考的路径。只是她的性格使然,不会如后土般直接提议,也不会如共工般激烈反对。

“哼,一群孱弱生灵,聚在一起玩泥巴、摆弄木头,也值得在此争论?”一团弥漫着浓郁死寂、瘟疫气息的墨绿色光晕中,传出奢比尸祖巫阴冷沙哑的声音。他显化出人面兽身,双耳似犬,耳挂青蛇的虚影,周身尸气翻滚,仿佛代表着疾病与死亡。“依我看,不如找个由头,将其尽数炼入我的尸煞大阵,或能增添几分威力。观察?善意?浪费时间!”

奢比尸的态度更为极端,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与利用,在他看来,无法提供直接战斗力的存在,便没有存在的价值。

眼见几位祖巫意见纷呈,虽然后土的提议未被采纳,但共工的全面敌视也未成主流,那一直悬浮中央,最为缥缈莫测,仿佛存在于无数空间维度之间的帝江祖巫光晕,终于传出了清晰的意志波动。他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空间折叠的回响,淡漠而威严,压下了所有的争论。

“人族之事,不过微末。”帝江的意志如同最终裁定,“其存其亡,于洪荒大局,无足轻重。后土之议,搁置。共工之念,亦无需付诸行动。”

他的光晕微微转向天庭方向,那里散发出的星辰杀伐之气,即便隔着无尽空间,在此地亦能清晰感知。

“眼下重中之重,乃妖族帝俊、太一所布之‘周天星斗大阵’。此阵引动诸天星辰之力,杀伐凌厉,已成吾族心腹大患。吾等当倾尽全力,完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凝聚父神真身,以力破法,方是正途。”

最终,他的意志落在对人族的处置上,带着绝对的漠然:

“人族…任其自生自灭吧。”

决议已定。巫族高层以一种基于绝对力量自信的“无视”态度,为人族的存在暂时画下了注脚。这份无视,在此刻,是华胥国得以喘息发展的保护伞;但在未来风暴来临之时,也意味着他们将不会得到巫族的任何援手。

后土的土黄色光晕微微黯淡,最终归于平静。她知晓,这已是在当前形势下,所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至少,人族暂时免于了来自巫族的直接威胁。她心中那丝对微弱秩序之火的惋惜,也只得深深埋藏。

就在盘古殿内决议定下的同时,华胥国已然全速运转起来。

悬巢城内,往日里专注于民生改善与基础理论研究的格物院各研部,气氛陡然一变。灯火彻夜通明,算筹碰撞之声、激烈讨论之声不绝于耳。巨大的设计图纸铺满了厅堂,上面标注的不再是水车、民居,而是各种符文炮的激发结构、机甲关节的传动优化、防御护盾的能量节点分布。

器研部所在的区域,热浪滚滚。燧人氏古铜色的脸庞被炉火映得发亮,他赤着上身,肌肉贲张,亲自督造着新一代的“炎黄2型”机甲核心动力炉。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力量的提升,而是反复强调着“稳定性”、“爆发力”、“持续作战能力”。旁边的工作台上,摆放着新设计的重型破甲弩炮图纸,复杂的符文回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燧人氏:圣人讲道的气运庇护不知还能持续多久…妖族…那些该死的扁毛畜生!必须让儿郎们有更强的武器,更厚的甲胄!昊先知说得对,唯有自身够强,才能在这洪荒活下去!这“格物”之道,便是吾人族的獠牙与利爪!)

工程部更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有巢氏沉默如山,行走在悬巢城不断加高、加固的城墙上。他手持经过周哲优化计算后的建筑结构图,指挥着族人运来巨大的条石,掺入特定金属粉末的灵能水泥被迅速浇筑,城墙上开始镶嵌能够偏转、吸收能量攻击的符文矩阵。更有工程队深入周边山脉,依仗地势,开始构筑隐蔽的哨所、伏击点和撤退密道。

(有巢氏:悬巢,不仅是家,更是堡垒。一砖一石,皆关乎族人性命。昊先知所传的‘结构力学’、‘材料强度’,此刻方知其深意。吾不仅要筑安居之巢,更要筑不破之城!)

缁衣氏则穿梭在生物部和材料部的工坊与灵植园之间。她面容慈和依旧,眼神却愈发坚韧。她指导着族人处理各种坚韧的兽皮、植物纤维,编织更具防护力的内甲;督促着灵植师们加快催生那些具有疗伤、恢复灵力效用的草药,并着手建立战略储备库。她甚至开始研究,如何将一些具有微弱麻痹、致幻效果的植物毒素,安全地淬炼到箭矢之上。

(缁衣氏:守护,并非只有挡在身前。让战士们受伤后能更快痊愈,让箭矢能更有效地杀伤敌人,让衣物能更好地抵御攻击…这些都是守护。昊先知开启的这条路,给了吾等守护族人更多的可能。)

整个华胥国,如同一张逐渐拉满的弓,沉默而坚定地积蓄着力量。普通的族人或许并不完全明了那迫近的危机究竟为何,但来自先知“昊”和三祖的指令,以及空气中日渐凝重的氛围,让他们本能地选择了信任与跟随。田间劳作更加卖力,工坊敲打之声更加急促,城防军的操练喊杀声更加响亮。

观星台上,昊并未离去。

他依旧站在那里,如同钉在风暴眼中心的礁石。祖巫殿内的决议,他无从得知,但他能通过监测系统,隐约感知到那片区域原本与人族微乎其微的因果线,变得更加淡薄,几近于无。这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无视…么…”昊低声自语。这在他的预料之中。对于此刻的巫族而言,人族确实渺小如尘。这份无视,是危险,也是机会。

他的心神,绝大部分依旧沉浸在那浩瀚而残酷的数据海洋之中。“宇宙哀鸣”的宏观背景波动在增强,预示着量劫的无可避免。而华胥国自身发展带来的区域灵机衰减,那刺眼的红色曲线,依旧在缓慢而坚定地下行。

一边是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机,一边是关乎文明存续的终极悖论。两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

他闭上双眼,识海中无数念头碰撞、推演。他在模拟妖族可能采取的进攻方式,推演巫妖大战可能波及的范围,计算华胥国防御体系的承受极限,优化资源调配的最佳方案…同时,那关于“能量循环”与“人造灵脉”的艰难探索,也从未停止。一个个理论模型被构建,又在现实数据的检验下崩塌,再重建…

(昊暗暗思索:时间…最缺的就是时间。必须在风暴彻底降临前,让人族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燧人氏的勇武,有巢氏的坚毅,缁衣氏的仁心…他们都是人族的瑰宝,绝不能湮灭于此劫。还有那‘负熵’之路…难道文明的尽头,真的只能是寂灭?不,既然我能来到此世,既然‘格物’之道能在此生根发芽,那必然存在一线生机!只是…这条路,看来注定要由我独自摸索前行了。)

他睁开眼,望向东方天际。那里,启明星正在冉冉升起,驱散着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清冷的光辉洒落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眼中那混合着疲惫、沉重,却无比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作为先知,作为“昊”,他不能将这份关乎文明终极命运的重压展示给任何人。他必须是所有族人信心的基石,是引领方向的不灭明灯。所有的迷茫、所有的艰难,都必须深埋于心,转化为前进的动力。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仿佛要托起那即将到来的、席卷天地的风暴,也要托起那微末却顽强的人道星火。

“任重…而道远。”

晨风吹过,带着远山草木的清新气息,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来自远方的血腥与肃杀。新的一天来临,洪荒依旧广袤而神秘,而那无形的网,似乎收得更紧了一些。华胥国在这网中,如同一只开始觉醒的幼兽,磨砺着爪牙,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而昊,便是那执火前行,在黑暗中为幼兽照亮前路,亦独自面对终极深渊的引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