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卡多·罗西坐在平湖体育场对面的咖啡馆里，第三次看了看表。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三点，阳光把体育场的铁门照得发亮，可那扇门始终紧闭着，只有几个穿校服的孩子在门口踢着易拉罐，笑声远远飘过来，衬得他愈发焦躁。
从杭州打车来平湖时，罗西满脑子都是花荣的射门动作。他甚至在出租车上就拿出笔记本，凭着记忆画下那记超远吊射的触球角度，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他想亲眼看看这群“怪物”是怎么训练的——是像职业球员那样反复打磨技术，还是有什么祖传的秘诀？可连续三天蹲守下来，平湖体育场里除了偶尔来踢野球的业余球员，连平湖队的影子都没见到。
“这群家伙到底在哪训练？”罗西对着咖啡杯喃喃自语，手机里存着从网上扒来的平湖队训练视频，画面里花荣、徐宁他们在场上挥洒汗水，可现在看来，更像是故意给他看的“障眼法”。他试着向咖啡馆老板打听：“请问……平湖队最近来过体育场吗？”老板是个中年男人，闻言笑着摇头：“你说那帮大明星啊？赢了球就放假啦！前几天我还在超市看见花荣买水果呢。”
罗西愣住了。放假？在距离半决赛只剩三天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欧洲，任何一支球队到了淘汰赛阶段，都该泡在训练场上磨战术，哪有主教练敢放主力球员的假？可当他打开手机，刷到张清发的抖音时，又不得不信了——视频里，张清正围着一个红色围裙炒菜，配文“劳逸结合，射门才准”，评论区里全是“接地气”“太真实了”的留言。
更让他意外的是网络上的风向。这几天打开体育新闻，头版全是花荣、徐宁、张清的名字。有媒体做了“浙超人气榜”，花荣以绝对优势登顶，连之前靠着跑车和带货稳居第一的戴宗都落到了第四。网友们给三人起了新绰号：“花荣=绿茵GpS”“徐宁=现代巴斯滕”“张清=中国伊布”，甚至有品牌找上门，想请他们代言足球鞋，开出的价格直逼国际一线球星。
“戴宗的跑车直播间人数掉了一半，”罗西翻着数据，忍不住笑了，“现在大家都想看射门教学，没人关心怎么开跑车了。”他点开王定六的海鲜带货直播，发现评论区里全是“张清的蝎子摆尾能用来剥虾吗”“徐宁的弧线球能精准投海鲜吗”的玩笑，王定六举着螃蟹苦笑：“各位爷，咱先买虾，买完虾我给你们看徐宁射门视频，行不？”
蹲守无果，罗西决定换个思路。他从网上查到平湖队下榻的白金汉爵大酒店，揣着国际米兰的证件就冲了过去。可刚到酒店大堂，就被保安拦了下来。“不好意思先生，平湖队住的18楼是专属楼层，没有通行证不能上。”保安笑得客气，语气却不容置疑。罗西掏出证件：“我是国际米兰的球探，想采访他们……”保安指了指墙上的告示，上面写着“球员休假期间谢绝探访”，旁边还贴着戴宗和王定六的签名：“安心度假，赛场见！”
罗西看着那签名，突然觉得有点滑稽。他在欧洲见惯了球员被媒体围追堵截的场面，从没见过哪支球队能把“放假”过得这么理直气壮。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出酒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算了，等比赛吧。三天后，总能看清他们的底细。”
此时的平湖队宿舍里，欢欢正对着战术板琢磨新花样。他把一张写着“索超”的磁铁和一张写着“秦明”的磁铁并排放在锋线位置，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就这么定了，半决赛让这俩‘双塔’搭档。”
旁边的助理教练有点担心：“秦明是猛，索超也壮，可他俩这赛季搭档次数不多，球迷们怕是更期待花荣他们……”欢欢笑着摆手：“正因为没怎么搭档，才要给大家惊喜。你忘了秦明那头金发？往场上一站就是焦点，再配上索超的身板，这冲击力，不比远射差！”
秦明是队里的“霹雳火”，性子急，脚下爆发力惊人，穿越到现代后把头发染成亮金色，说是“进球时晃瞎对手的眼”；索超则是出了名的“铁山”，身高一米九，能在禁区里硬生生扛开三个防守队员，头球顶得又高又狠。之前欢欢总觉得他俩风格太“硬”，怕和球队的技术流打法不搭，可看了花荣他们的技术秀后，突然拍板：“足球不止有巧劲，猛劲也能炸场！”
他当即给秦明和索超打电话：“明天来训练场加练，给你们开小灶。”秦明在电话那头咋咋呼呼：“欢欢教练，是不是这次轮到我们出风头了？俺这金发早就等不及亮相了！”索超则闷声闷气：“俺没问题，只要能进球，撞门柱都行。”
第二天一早，平湖体育场终于迎来了“真主人”。秦明的亮金色头发在阳光下格外扎眼，索超的身影像座小山，两人一进场就引得场边练球的业余球员频频侧目。欢欢给他们安排的训练很简单：索超在禁区中路卡位，用身体挡住模拟防守的队友，秦明则从边路冲刺后传中，两人交替头球攻门。
“砰！”索超原地起跳，额头狠狠砸在足球上，皮球像炮弹似的轰进球门，震得网窝嗡嗡响。秦明在旁边吹了声口哨：“索超哥，你这头比我当年的狼牙棒还狠！”说着自己也冲上去，迎着徐宁的传中猛地甩头，足球擦着立柱内侧钻进死角，他得意地捋了捋金发：“看咱这角度，带拐弯的！”
欢欢在场边记着笔记，越看越兴奋。索超的头球势大力沉，像“泰山压顶”；秦明的头球则带着刁钻的角度，像“流星赶月”，这对“双塔”一个拼力量，一个拼灵性，完全能打出和花荣、张清不同的风格。“到时候让绍兴队尝尝，什么叫‘金发配铁头’。”他看着秦明又一次甩头破门，忍不住挥了挥拳头。
这一切，罗西自然不知道。他还在平湖的街头闲逛，偶尔能看到球迷穿着平湖队球衣，讨论着半决赛的阵容。有人猜“花荣肯定还会吊射”，有人赌“张清要表演新花样”，没人提到秦明的金发，更没人想起索超的头球。
罗西买了个冰淇淋，边走边想：“就算他们放假，状态也不会差吧？毕竟是能踢出让小贝点赞的进球的人。”他抬头看了看天，平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像极了赛场上沸腾的红色人浪。
三天后的半决赛，会发生什么？罗西舔了舔冰淇淋，突然觉得这等待比看一场欧冠决赛还让人期待。他甚至开始期待，这群既能放假享受生活、又能在场上创造奇迹的中国球员，还能拿出什么惊喜。
而此时的欢欢，已经在战术板上圈出了绍兴队的后卫弱点——他们防空能力一般。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双塔出鞘，以力破巧。”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半决赛那天，索超的头球破门让全场欢呼，秦明的金发在庆祝时闪瞎镜头，解说员喊破嗓子：“这哪是头球，这是导弹啊！”——属于平湖队的表演，还远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