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晨光刚漫过汴河边球场的看台，梁山队的院落里就飘起了豆浆香。李逵还捧着大碗躺在角落，呼噜声差点盖过墙上挂着的战术板——昨天赢球后，队员们闹到后半夜才睡，连向来早起的林冲，眼下都带着点浅青。
“恭喜各位！”负责对接梁山队的官员黄龙掀开门帘走进来，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赛程表，“有个好消息——滕州猛虎和大名府富商踢平了，1:1。”
大厅里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震耳的欢呼。戴宗一下子蹦起来，差点撞翻鲁智深手里的酱菜坛子：“也就是说，咱们两战全胜，提前出线了？”
“没错。”欢欢把赛程表拍在桌上，指腹点着最后一轮对阵，“下一场对滕州猛虎，输赢都不影响小组第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替补席上几个眼神发亮的队员，“所以我打算，这场让替补主力上。”
这话一出，连正在擦球鞋的白胜都停了手。王定六攥着毛巾站起来：“欢欢教练，您是说……让我们首发？”
“不光首发，还得踢满全场。”欢欢笑着点头，“平时训练练了那么多战术，总得上场试试水。主力队员呢，就留在基地练体能，琢磨淘汰赛的对手——别以为出线就稳了，后面的队一个比一个硬。”
林冲第一个应下来：“应该的。他们几个早该有机会了。”关胜和花荣也跟着点头，鲁智深更是拍了拍阮小二的肩膀：“好好踢，别给咱们梁山丢人！”
替补队员们倒有些紧张起来。阮小二挠了挠头：“可滕州猛虎也不是软柿子啊，听说他们前锋速度快得很。”
“怕什么？”欢欢把战术板转过来，上面已经画好了新阵型，“你们平时练的边路传中、中路渗透，正好试试手。就当是场练习赛，放开踢就行。”
三天后的比赛日，汴河球场的观众比前两场少了些，但看台上的杏黄旗依旧显眼。当裁判吹响开场哨时，滕州猛虎队的队员们明显愣了一下——梁山队的首发名单里，大部分名字都有些陌生。
“他们真敢派替补？”猛虎队的教练在场边嘀咕，随即朝着场内喊，“别松懈！赢了他们，咱们还有机会争小组第二！”
猛虎队果然打得凶狠。开场不到十分钟，前锋赵虎就在右路连过两人，一脚劲射擦着横梁飞出去。郁保四在门线上跳了跳，低声骂了句：“这小子够劲！”
李俊在后卫线喊：“稳住！按教练说的，边后卫别轻易上！”他平时多是替补，今天站在中卫位置，倒比训练时更沉着，见猛虎队边路冲得猛，干脆让欧鹏和雷横收缩防守，自己和白胜盯着中路。
梁山队的反击来得很突然。王定六在中场拿球，没像往常那样立刻传边路，而是突然分给插上来的樊瑞——樊瑞平时练的是中场调度，此刻迎着球一脚直塞，正好穿过猛虎队后卫的空档。董平像道红色的影子冲出去，面对门将一脚推射，皮球擦着立柱滚进网窝。1:0！
董平跑向场边，用力挥了挥拳头。替补席上的主力们全站了起来，鲁智深扯着嗓子喊：“好球！就这么踢！”
猛虎队没被进球打懵。他们很快调整战术，不再死冲边路，而是让中场多拿球，用短传撕开空档。第23分钟，中场李山在禁区前沿一脚远射，郁保四扑了一下，皮球还是滚进了球门。1:1。
“没事！继续攻！”王定六在中场喊。他跑过去拍了拍郁保四的后背，“刚才那球角度太刁，不怪你。”
接下来的比赛彻底变成了对攻战。梁山队的替补们越踢越放得开，樊瑞在中场指挥调度，一会儿让阮小二插上传中，一会儿让张清回撤接应，把平时训练的战术全用了出来。第38分钟，阮小二边路传中，索超在禁区里跳起来争顶，皮球被猛虎队后卫顶出来，正好落在董平脚下——他不等球落地，一脚凌空抽射，皮球像炮弹似的钻进死角。2:1！
看台上的观众看得直叫好。有球迷嘀咕：“这替补也这么能打？梁山队藏得够深啊。”
猛虎队的斗志却没减。他们的队员跑动更积极了，连后卫都敢压到中场助攻。半场结束前，赵虎在右路突破后传中，替补登场的前锋孙豹抢在雷横前面头球攻门，皮球擦着门柱内侧入网。2:2。
中场休息时，欢欢走进更衣室，见队员们满头大汗，却没人耷拉着脑袋，忍不住笑了：“踢得不错。刚才那个边路传中，阮小二的跑动时机比训练时准多了。”
王定六递过水囊：“就是后防有点松，刚才那个失球，我回防慢了。”
“没事。”欢欢拿起战术板，“下半场他们肯定还会冲，你们注意中场拦截，别给他们太多远射机会。另外，张清可以多往中路插，试试和董平打二过一。”
下半场的节奏更快了。猛虎队的体力明显有些跟不上，但每次拿球还是敢往前冲；梁山队的替补们则越踢越默契，樊瑞的传球越来越准，董平和索超在前锋线的穿插跑动也更灵活。第65分钟，张清在中路接王定六传球，突然一脚直塞，董平反越位成功，单刀面对门将却把球传向中路——索超跟进射门，却被猛虎队门将扑了出来。
“可惜了！”看台上有人喊。
猛虎队也有机会。第78分钟，赵虎再次突破，禁区里晃过李俊，一脚推射直奔远角。郁保四飞身扑过去，指尖刚好碰到皮球，把球挡出了底线。“好扑！”连猛虎队的球迷都忍不住为他鼓掌。
最后十分钟，双方都有些体力不支，跑动慢了些，但谁都没放弃进攻。梁山队的替补们开始有意识地倒脚控球，樊瑞在中场带着球转圈，引得猛虎队队员上来抢，突然一脚长传找边路的阮小二；猛虎队则靠着长传冲吊，一次次把球吊进禁区，却总被白胜和李俊顶出来。
终场哨响时，双方队员都瘫在了草皮上。董平抹了把脸上的汗，朝对面的赵虎笑了笑，赵虎也挥了挥手，两人挣扎着站起来，握了握手。2:2，一场平局。
看台上的观众站起身鼓掌，掌声比前两场赢球时还要热烈。有老球迷说：“这球踢得痛快！比那些死守的比赛好看多了。”
欢欢在场边看着队员们互相搀扶着离场，心里挺敞亮。替补队员们脸上带着汗，却笑得开心。主力队员们早就等在球员通道口。鲁智深一把抱住走在最前面的董平：“可以啊小子，俩球！”关胜拍了拍郁保四的肩膀：“最后那个扑救，够你吹半年了。”郁保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主要是他们射门太正。”
远处的训练场上，官吏正在收球门网。明天一早，主力队员们就要开始针对淘汰赛对手练战术了，而替补队员们，大概会缠着欢欢，问下一次什么时候还能首发。这大宋杯的路还长着呢，但至少现在，每一步都走得挺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