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边上的球场早被围得水泄不通。东京百姓们举着各色小旗,把看台挤得像熟透的石榴,连河对岸的柳树上都爬了几个孩童。这些人里,有挑着担子来看热闹的货郎,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有休沐的小吏——大多是听说“大宋杯”开赛,特意来瞧新鲜的。谁也不认识梁山队,更分不清富商队,只看见两队队员从通道出来,有人指着富商队的绸缎球衣喊“这队衣裳好看”,也有人盯着梁山队马鞍改的护具笑“这护具倒结实”。
裁判的开场哨一响,看热闹的人群立刻静了静。
富商队的队员们穿着绸缎球衣,先试着在中场倒了两脚球。他们动作还算流畅,看台上有人零星鼓起掌——不为谁,就觉得“踢得挺顺”。可这“顺”没持续多久,李逵就像头黑旋风似的扎进中场,不等持球的队员反应,粗黑的胳膊一伸,就把球捅给了林冲。
“嚯!这汉子够猛!”看台上有人拍了下大腿。
林冲没停球,一脚直塞送向边路。戴宗早像离弦的箭似的冲出去,富商队的边后卫想拦,却被他带着球轻轻一绕,就落了个空。梁山队的队员们像被拧成了一股绳,秦明在禁区里来回穿插,武松和鲁智深堵在中路,连花荣都压到了对方半场。他们脚下没那么多花样,可每一脚传球都直来直去,断球时又快又狠,看得看台上的百姓直咋舌:“这队踢得真凶!”
富商队的球员们慌了。他们平时练的是“慢慢来”,哪经得住这么抢?刚传两脚就被断,只能在自家半场来回跑。有个队员想学着戴宗加速,刚跑两步就绊了自己一跤,绸缎球衣沾了草屑,引得看台上一阵笑——这笑没恶意,就是觉得“这人不如刚才那黑汉子灵”。
第12分钟,林冲在中场接李逵的断球,眼角瞥见秦明插向禁区,突然一脚斜传。皮球贴着草皮飞,绕过两个防守队员,正好落在秦明面前。秦明迎着球就是一脚怒射,球进了!
“好球!”看台上的叫好声炸了锅。有人举着没来得及递出去的糕点喊,有人拍着旁边陌生人的肩膀笑——他们刚还觉得绸缎队好看,此刻却不由自主为粗布队喊起了好。秦明跑向场边,把球衣往天上一甩,粗布衣裳被汗水浸得发亮,反倒比绸缎更显眼。
富商队还没缓过神,梁山队又攻了上来。戴宗在边路急停回传,花荣接球时被两个队员围住,却突然一个转身,脚尖把球往球门死角一捅——球又进了!
2:0。看台上的百姓彻底兴奋了。有个卖小旗的贩子机灵,赶紧把手里的杏黄旗举得更高:“梁山队的旗!刚进球的就是他们!”立刻有人掏钱买,转眼就有十几面杏黄旗在看台上摇起来。
李达在场边急得直跺脚,可队员们已经乱了阵脚。有人想往前冲,有人想回防,传球时手忙脚乱,反倒被李逵断了好几次。有个队员被秦明撞了一下,嘟囔着“怎么跟抢东西似的”——看台上的百姓又笑了:“踢球哪有不撞的?这队太娇了!”
欢欢在场边比了个压节奏的手势。林冲看懂了,开始和李逵在中场倒脚。富商队总算能控住球,可传了没两脚,就发现梁山队队员不远不近地跟着,既不抢,也不让他们推进。看台上的百姓看得明白:“这是让着他们呢!”“刚才那么猛,现在想歇会儿啦?”
上半场结束时,富商队的队员们低着头往休息区走。绸缎球衣被勾破了边,新球鞋沾了泥,反倒不如梁山队的粗布衣裳精神。有个小孩在看台上喊:“绸缎队加油啊!”却被旁边的大人拍了下脑袋:“人家叫富商队——不过确实没梁山队踢得好看。”
下半场换了人,樊瑞替下林冲,董平替下秦明。看台上有人问:“换下去的是刚才进球的吗?”旁边立刻有人答:“不是,是中场指挥的那个——他刚才传了好几个好球!”
富商队想反扑,可球刚过半场就被李逵断了。李逵带着球冲了两步,分给戴宗,戴宗传中时,董平从人群里钻出来,一顶——3:0。
这球进了之后,看台上的杏黄旗摇得更欢了。有人开始喊“梁山队”,不是因为认识,就是觉得“这队踢得带劲,赢了该高兴”。富商队的队员们彻底没了心气,有人站在场上不动,连李达都懒得喊了。
终场哨响时,两队队员在中场碰面。富商队的队员们没精打采,倒是李达走过来,对着宋江拱了拱手:“你们踢得好,我们输得心服口服。”梁山队的队员们笑着摆手,秦明把刚从看台上接到的糖葫芦分给大家,连樊瑞都咬了一口:“这东京的糖葫芦,比杏花村的甜!”
看台上的百姓还没散,有人在议论下一场的对手,有人在说刚才秦明的射门。欢欢听着,忽然觉得这东京的热闹,比想象中更暖——百姓们不认绸缎还是粗布,只认谁踢得用心,谁赢得漂亮。而梁山队,正好是那个又用心、又漂亮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