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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登顶后,几人并未急于立刻投入搜寻。仿佛被这绝壁之巅的壮阔景色所震慑,他们不约而同地在悬崖边缘坐下,静静地欣赏着夕阳将天际与雪山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当夜,众人在搭建好的悬空营地里休整。解雨臣告知,由于时间仓促,他只弄到了四套最精良的探洞装备,因此初步的洞穴探查就由他、无邪、顾念安和无心四人进行。

接下来的两天,四人一边在密集如蜂巢的崖洞中进行初步排查,一边耐心等待广西巴乃那边,霍仙姑、张启灵等人抵达湖边后传来的消息。

第二日上午,在排查了数十个毫无收获的洞穴后,无邪四人终于找到了目标——当年老九门队伍发现帛书的那个洞穴。

洞内景象令人屏息:一具身着锈蚀铁衣的干尸以盘坐姿态置于中央,四周的洞壁上布满了明显是人为开凿出的凹陷,那里显然曾是大量帛书的存放处。而在那具干尸后方,一片墙壁被灰扑扑的水泥彻底封死。

几人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无邪语气带着担忧,低声开口:“这些水泥绝不可能是古代遗留,肯定是当年老九门的人封上的。里面……很可能关着某种必须隔绝的巨大危险。但霍婆婆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们?小花,她会不会是……”

解雨臣果断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不会。霍婆婆当年是第一批撤离的人员,这水泥应该是他们离开后,由剩下的人封上的,她很可能对此并不知情。”

顾念安上前一步,从装备包里抽出兵工铲,语气沉稳:“已经走到这里,没有回头路了。砸开看看。你们退后些,小心有机关。”

说着,他挥动工铲,开始用力敲击坚硬的水泥墙面。沉闷的敲击声在洞穴中回荡。无邪紧盯着作业点,很快发现那些被敲碎震落的水泥碎块颜色有些异样,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暗红色。

“这墙里混着血迹,”无邪声音发紧,“看来当年在这里,确实死了不少人。”

随着顾念安向深处挖掘,水泥的颜色愈发深浓,几乎变成了褐黑色。顾念安皱着眉暂时停手,用铲尖拨弄着碎屑,沉声道:“不对劲。如果只是当年考察队员的血,经过这么多年,颜色不可能还这么深。这血……更像是由内向外渗出来的。”

一直在旁边凝神感应的无心此时走上前,接过了顾念安手中的兵工铲:“墙后面有东西,气息很杂。换我来。”他接过工具,开始更加小心、一点一点地向内敲击挖掘,避免引起大的震动。

无邪和解雨臣则在一旁协助,用小型工具清理凿开边缘的碎石。洞穴内部空间本就狭窄,两人难免磕磕碰碰。

“哎哟!”无邪低呼一声,手中的小锤不小心敲到了解雨臣扶着墙壁的手指。

“嘶——!”解雨臣吃痛,下意识缩手抬手,手肘又不偏不倚地撞到了旁边无邪的额角:“你看着点!”

“你才看着点!”无邪捂着额头,痛得龇牙咧嘴。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痛苦又滑稽的表情,活像两只被踩了尾巴、互相哈气警告的小兽。

站在稍后方警戒的顾念安,将这对活宝的互动尽收眼底,忍不住好笑地摇了摇头,紧绷的气氛也稍微缓和了些许。

不知挖掘了多久,随着又一块水泥的剥落,无心骤然停手。只见前方黑漆漆的洞口内,隐约露出一具姿态扭曲的骸骨,而骸骨之上,竟然覆盖着一层浓密、怪异、微微蠕动的黑色毛发,看得人头皮发麻。

无心收回工具,语气严肃地警告:“这些毛发有活性,具备寄生能力,尤其会被血液吸引。你们千万不能用手直接触碰。” 说完,他竟抬起手,启动了“长宁”腕甲的采血系统,逼出了自己的一滴鲜红血珠。

一旁的解雨臣反应极快,一把抓住无心的手腕,语气带着惊疑与不解:“你不是说这些鬼东西会被血吸引吗?你这是在干什么?!”

无心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解雨臣反应这么大,随即轻轻但坚定地挣脱开他的手,解释道:“放心,我的血……有些特别,对它们而言,并非诱惑,而是驱散。”

后面的无邪也悠闲地接口,语气带着对伙伴的绝对信任:“安啦,小花。这里最不用怕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就是无心了。他的血,专治各种不服。”

解雨臣回头,看到无邪和顾念安都是一副见怪不怪、十分放松的样子,虽然满心疑惑,也暂时按下了担忧,紧盯着无心的动作。

只见无心将那滴殷红的血珠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具布满毛发的骸骨。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原本附着在骸骨上、仿佛拥有自己生命的毛发,如同遇到了极度恐惧的天敌,疯狂地、争先恐后地从尸骨的每一个缝隙中钻出,然后像潮水般退去,瞬间四散逃窜,消失在洞穴深处的黑暗中,只留下地上那具更加残破、光秃秃的骸骨。

解雨臣:“…………”

他沉默了两秒,随即眼神骤然亮了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叹与招揽之意,半开玩笑地对无心说:“无心,你要不真考虑一下跟我干吧?我绝对给你开一个无法拒绝的价钱!”

站在后面的顾念安闻言,额角默默滑下几道黑线,但他了解解雨臣的性格,知道这更多是欣赏之下的玩笑话,便没有出声。

无心只是笑了笑,婉拒道:“解当家说笑了。” 随即他收敛了笑容,神色再次变得凝重,指着那被破开的水泥墙后方更深沉的黑暗,“好了,麻烦才刚开始。这后面……类似的尸体还有很多,我一个人处理不过来。我们需要一起动手,尽快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