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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权衡与商议,最终的行动计划敲定下来:由霍仙姑、张启灵和王胖子带队前往广西巴乃,直面水下的张家古楼;而另一队,则由解雨臣、无邪、顾念安和无心带队,远赴四川四姑娘山,寻找开启古楼的关键线索。两队定于三日后分头出发。

计划既定,解雨臣展现出土豪本色,大方地一挥手:“进了山物资补给不便,你们有什么需要添置的装备或个人物品,尽管列个清单,所有开销,我包了。”

无邪下意识就想拒绝,话到了嘴边:“才不用,我们有顾……” 话音未落,就被站在他左右的顾念安和王胖子同时拉住了胳膊。

顾念安面色平静,对着解雨臣微微颔首,坦然应承:“好啊,那就多谢解当家慷慨。”

而另一侧的王胖子则拼命对无邪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地传递着“不坑白不坑”、“往贵了写”的信息。

无邪接收到信号,从善如流,立刻改口,脸上甚至带上了一点“打土豪”的兴奋:“好!没问题!一会儿我就去列单子!”

接下来的三天,日子过得相对平静,甚至有些无聊。霍秀秀似乎对无邪这几个人格外感兴趣,天天跑来他们暂住的小院,美其名曰“熟悉队友”。王胖子闲来无事,就喜欢逗弄这个灵气逼人的小姑娘,而秀秀也丝毫不怯场,牙尖嘴利地反击,两人常常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给略显沉闷的等待期增添了不少生气。顾念安、无心和无邪则大多时候在一旁淡定围观,偶尔点评几句,氛围轻松得仿佛不是要出发去冒险,而是等着看戏,就差手边摆上一盘瓜子了。

三天后,王胖子和张启灵作为先头部队,率先出发前往广西。

又过了两天,顾念安、无心和无邪清点了解雨臣派人送来的、堪称顶级配置的装备后,在机场与解雨臣汇合,一行人搭乘航班,直飞四川。

抵达成都后,解雨臣直接将大家带到了他在本地的一处盘口落脚。众人稍事洗漱,洗去一身风尘仆仆。傍晚时分,作为东道主的解雨臣,热情地带着吴邪几人去了当地一家极负盛名、味道地道的火锅店接风。

红油翻滚,辣椒与花椒在锅中沉浮,散发出霸道浓烈的香气。除了解雨臣面不改色,其他几人显然都被这地道的川味辣得够呛。无心仗着自己体质特殊、千杯不醉,开始猛灌冰镇啤酒来解辣。无邪见状,也有样学样,结果没喝几杯,酒量浅薄的他便晕乎乎地趴倒在了桌上,脸颊绯红,眼神迷离。

解雨臣看着无邪这副模样,觉得甚是有趣,唇角勾起一丝怀念的笑意:“他和小时候还真是一点没变,看起来总是有点呆呆的。”

顾念安闻言,自然地伸手拿过无心还想继续喝的酒瓶,轻轻放在一旁,阻止他再饮,语气平和却带着维护:“他只是相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经历的风浪和算计还太少,心思更纯粹干净些。这不是呆,是一种难得的通透和聪明。”

解雨臣听了,脸上的笑意淡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与无奈,他轻声道:“可惜,有些东西,不是他想避开就能避开的。很快,他就必须要亲身去经历了。”

顾念安心中了然,抬眼看向解雨臣:“你指的是……吴家盘口如今分崩离析的现状?”

解雨臣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你怎么会知道?”

“前段时间,我以感谢潘子之前为我们提供装备为由,特意联系了他,并强行给他账户里打了一笔钱。”顾念安解释道,语气带着一丝了然,“从他的境况和言辞间,我能感觉到他过得颇为艰难。吴三醒先生长期失踪,群龙无首,他手下那些盘口的人心,怕是早就散了。”

解雨臣没有否认,只是缓缓叹了口气,默认了这个事实:“所以,吴家未来的担子,迟早要落到无邪肩上。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顾念安转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眉宇间还带着一丝少年气的无邪,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难得的柔和与不忍:“再晚一点吧。让他……再多过几天这样单纯轻松的日子。我们这种人过的生活,步步惊心,处处算计,本就不好过。何必急着催他,让他这么快就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人呢?”

“哦?”解雨臣像是被这句话触动了某根神经,眼中闪过一丝探究,饶有兴致地反问:“顾少觉得,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呢?”

顾念安眸光微黯,刚想回答“孤立无援、身不由己”之类的话,旁边一直安静听着、脸颊也因酒意微红的无心却突然抬起头,表情异常严肃又认真,抢在顾念安之前,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

“你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解雨臣完全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纯粹又真挚的答案,不由得愣住,随即失笑,摇头叹道:“他说得没错,无心,你这个人……果然非常有趣。”

而顾念安则被无心这突如其来的“好人卡”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又宠溺地伸手捏了捏无心的鼻子,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我看你啊,一定是喝醉了!开始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