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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银瞳定定锁着我,那抹素来清冷的光里,竟藏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像怕被忽略的孩子攥着衣角等一句肯定,带着点近乎卑微的怯意,分明是在等我伸手,将她那点不安轻轻揉散。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位威震三界、令众仙闻风丧胆的血煞魔尊,居然在为一只狐狸……吃醋。而眼前的系统面板上,她的黑化值又跳了1%,赫然飙到了惊人的62%!

我僵在原地,脑子里像被惊雷劈过:原来顾染清的黑化值、反派值,从来都不是凭空涨的?原来这一切的源头,竟全是因为我?

见我只傻站着不说话,她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被风吹灭的烛火。委屈顺着眼尾漫上来,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声音都透着股蔫蔫的劲儿:“看来,是为师多心了。”

她重新抱起狐狸转身,背影绷得有些直,却掩不住那股子说不出的孤寂。腰间的青铜铃铛随着脚步晃着,往日清脆的声响,此刻听着竟也裹了层惆怅。“你既喜欢它,便好好待着。往后若有难处,尽管跟为师说。”

话虽这么说,她的脚步却悄悄慢了些,墨色的衣摆拖在地上,像在无声地盼着——盼我能追上去,说句软话,或是哪怕只轻轻拉一下她的衣袖。

“不是的,师尊!”我终于回过神,连忙快步追上去,声音都带了点急,“您是我唯一的师尊,我当然更喜欢您啊!您千万别多想!”

她的身子先是微微一僵,像被突然注入了暖意的冰雕,随即缓缓转过身来。那双方才还黯淡如蒙尘寒星的银瞳里,惊喜骤然炸开,亮得像瞬间被点亮的万千星河,连眼尾都染上了细碎的光。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一抹浅淡却真切的弧度,连带着发尾那抹干涸的血色,都仿佛被这情绪染活,少了几分诡异,多了丝生动。

“当真?”她抱着狐狸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快步上前两步,几乎要走到我面前,语气里的小心翼翼藏都藏不住,像怕碰碎了眼前的幻梦,“不许哄我……你说的这话,可不能反悔。”

她的目光温柔得能溺出水来,一瞬不瞬地锁着我,仿佛要将我的眉眼、我的模样,一点一点都刻进心底最软的地方,再也不忘记。

“那当然是真的。”我没有半分犹豫,声音格外笃定,“我从记事起就在师尊身边,是您把我一点点养大,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师尊呢?”

“你能这么说……”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中瞬间涌起点点水光,眼眶竟悄悄红了,那抹动容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为师这些年的心思,也算没白费,没白疼你一场。”

情绪太激动,她连怀中的狐狸滑落在地都浑然不觉,只定定地看着我,银瞳里盛着的,全是失而复得般的珍视。

她快步走到我跟前,抬手时指尖都带着轻颤,轻轻抚上我的脸颊——那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像呵护寒冬里唯一的暖光,声音里裹着藏了许久的柔软惶惑:“这些年,为师总在怕……怕你哪天会觉得,跟着我委屈,会慢慢离我远了。”

她的指腹顺着我脸颊的弧度轻轻滑落,最后小心翼翼地扣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种近乎虔诚的眷恋,仿佛握着的是她此生唯一的安稳。

可谁也没留意,刚摔在地上的阿哩哩正盯着顾染清的背影,琥珀色的眼瞳里淬满了记恨。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它趴在地上没动,心里却已翻涌着狠劲:等我恢复修为,定要让阿娘为我报仇,让你这女人付出血的代价!

而我这边,早在狐狸落地的瞬间,心就像被狠狠攥了一下,连呼吸都漏了半拍——天知道我有多怕它刚稳住的伤势再加重!

我几乎是立刻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将阿哩哩抱进怀里,指尖都在轻轻发抖,生怕碰疼了它的伤口。抬眼时恰好对上它眼底那抹毫不掩饰的记恨,我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完了,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可我这下意识护着狐狸的动作,却像一盆猝不及防的冰水,兜头浇在了顾染清刚被捂热的喜悦上——她握着我手的力道微微一松,眼底刚亮起来的光,也倏地暗了下去。

顾染清看着我蹲下身焦急地将狐狸揽进怀里时——她眼中方才亮得惊人的星光,像是被狂风骤然吹灭的烛火,瞬间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酸涩,混着浓得化不开的失落,一点点漫过她的银瞳。眼眶不知何时红了,那模样像被人狠狠剜了心,满是藏不住的受伤。

“原来在你心里,终究还是这只狐狸更重要些。”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絮,带着说不出的落寞。话音落,她猛地转身,脚步比刚才快了许多,像是在逃。腰间的青铜铃铛随着急促的步伐晃着,往日清脆的声响,此刻听着全是无尽的哀怨;连发尾那抹曾染上鲜活的血色,都像是失了力气,黯淡得没了光泽。

“罢了……是为师贪心了,不该奢望太多。”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尾音里裹着的自嘲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人心上。那道墨色的背影孤零零立在风里,单薄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整个世界遗弃。

“不是的师尊!您千万别这么想啊!”我抱着狐狸慌忙站起身,目光扫过系统面板时,整个人瞬间僵住——黑化值,竟像坐了火箭般往上蹿,从62%一路飙到70%!指尖都开始发麻,满心只剩慌乱:怎么又涨了!

她听到我的声音,脚步缓缓顿住,慢慢转过身来。银瞳里盛着满当当的受伤与哀怨,波光粼粼的,像是攒了一眶将落未落的泪,只望着我,声音带着颤:“那你告诉为师,我该怎么想?”

她的声音裹着一丝细碎的哽咽,像被风吹得发颤的弦,连带着单薄的身形都在风里轻轻晃。墨色长袍被风掀起衣角,猎猎地扫过地面,反倒衬得她整个人愈发孤寂,连周遭的空气都浸着几分凄凉。“你眼里心里全是这只狐狸,又哪里会顾得上,为师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抬起手,指尖朝着我的方向虚虚伸了半寸,像是想碰一碰我的衣袖,又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可就在快要碰到的瞬间,那只手却猛地顿住,指节微微蜷缩着发抖,最终无力地垂在身侧。眼底的悲戚混着茫然的无助,像迷路的孩子,看得人心头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