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在冥教教书的张、李二老因为接连不断的阴雨天气每日都昏昏欲睡。
人老了,都不用亲自出门就能感受到气候的变化。
夏沙早上照常来上课,一看两人竟然还没起床,不得不先把手中的“作业”放下,先将窝在床榻上的二老摇起来,
“先生!先生!一日之计在于晨啊!哪怕不见天日,你们也不能这么消极啊!”
李信起床本身就不太情愿,闻言更是气道,
“不见天日!哼!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夏沙可没有半点自觉,
“怎么啦,先生!同样是读书人,有人能在牢里写出《史记》,你们怎么还能睡得着啊!”
“你这丫头真是要气死我!
司马迁在写《史记》的时候才正值不惑之年!我们两个老骨头如今都已经过了花甲了!你还指望什么!?”
“哎呀,六十几岁,正是奋斗的年纪!”
张典听着他们这边闹哄哄的,笑着从自己床铺上坐起来,丫头来了他们这热闹的都感觉不到是个牢房。
夏沙虽然也知道夏乏,尤其阴雨天气更容易使人困倦。
但一两天就罢了,这雨都下了这么久了,也不能任由两位先生这么昏天黑地的睡啊!
别以为她不知道,等她上午课一结束,他们俩就又躺下了!
“这样吧!反正文姐姐最近也不在,我每日早上都是要锻炼的,日后我就过来跟两位先生一起打拳,如何!?这样我们还能有个伴!”
夏沙越想越觉得这法子不错,因为最近文姐姐没有看着她,自己都有些懈怠了!
早晨练习的时候免不了总想糊弄几个动作。
如今跟先生们一起,三个人还能互相监督,可不是个好办法吗?
李信和张典对视一眼,均是笑着摇了摇头,也就只有这丫头想的出来了!
三个人在牢房里头打拳,想想也不错,算得上是苦中作乐吧?
“行!不过晨练可不能有一日没一日的,既然开始就要坚持下去,你这丫头可不能偷懒!”
夏沙小手一挥,吸了吸鼻子,
“我都已经坚持了一个月了!先生们才是,不要每日都赖在床上靠我来叫你们起床才是!”
“起了起了!这不是起来了吗!年纪轻轻就那么啰嗦!?”
李信不情不愿地起来把被子叠好,可心里又觉得无比熨帖。
夏沙返回桌前,说起来时间过得真是飞快,她来到这里满打满算都已经一个多月了!
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不过好在她也挺过来了!
到目前为止认识了冥教的许多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有了工作,现在还跟着两位老师在学习。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不论怎么想,都要感谢穿越大神把她送到冥教这个地方来。
二老缓缓走过来,张典把手中的一本《大学》放在桌上,这是前两日他们就提过的,正好今日守卫给送了来。
之前的《论语》虽然也算的上是给那些世家子弟的“启蒙读物”,不过架不住夏丫头学的飞快。
在他们的监督之下连背书、默写这些都做的非常好。
《论语》此书虽蕴含了无数道理,常看常新,不过剩下的就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了,需要时间去积淀。
等夏丫头真正亲身经历过了,方成她自己的体会。
就像他们虽然过了花甲,还被这丫头拉着上了不止一课不是吗?
“丫头啊,关于上回你说的我们是否亲眼看见的事情…”
“哦哦!说到这个!两位先生,你们先坐!我今天给你们准备了一个小节目!”
李信和张典还未说完就被抢了白,此时也不恼,因为都被她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弄得有些好奇。
这丫头每天古灵精怪的,又有什么新玩意儿了!?
只见夏沙小心翼翼的从自己荷包里拿出了一朵应该是竹篾编的小花。
“…虽然简单,却也算得上童趣。”
张典硬着头皮夸赞道。
这东西虽然好看,可实在算不上难得,就连三岁的稚子都会编上一两个蚂蚱,夏丫头拿出这个是要干嘛?
夏沙神秘的笑了笑,走到二人面前将小花放在手心中,
“先生们,接下来,可不要眨眼哦~”
只见她双手轻轻阖上,等再次打开的时候,那朵竹编花却不见了踪影!
这一手可给二老惊讶坏了!李信瞪大了眼睛就要上手去找,
“哎!哎!先生!只能看哦~”
夏沙赶紧制止,随后手上一个翻转,那朵小花又出现了。
张典话都说不出来了,揉了揉眼睛紧盯着丫头的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夏沙见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手上了微微一笑,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花瓣,随后张开手将整朵花包进去,等再翻开的时候,竹编花又不见了!
这一番变化看的两个老人一愣一愣的,最后夏沙从李老的胡子里一摘,那花竟是被从他胡子里摘了出来!
“哎!这不是在这呢吗!?”
张典不敢置信的看向李信,李信也讶异的把自己胡子里摸了又摸!
那丫头是什么时候把花塞到他胡子里去的!?
表演结束,夏沙也终于放松了一些。
这个小魔术她小时候看到的时候就感兴趣的不得了,也是那时候学的。
不过这么久过去手法早都生疏了!为了能重新搬出来她连着练了好几天!
原本道具应该是个小球,可她找遍了冥教也没找到合适的,只能让胡一屠给她编了个差不多大小的花,还不能太重!
好在磨合的还算不错,看样子应该是没有穿帮!
“丫头!你这是!袖里乾坤??”
哪怕这二位是学者,此时也不得不怀疑夏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能力!
夏沙“嘿嘿”一笑,
“我哪有什么袖里乾坤的本事啊!先生们,这就是个小杂耍而已!”
李信到现在还摸着自己的胡子缓不过来,闻言狐疑道,
“杂耍?”
那不都是踩高跷做出一些危险的动作或者顶缸之类?偶尔他倒是也见过胸口碎大石或者仙人栽豆什么的。
这种技法可从没见过,夏丫头是怎么会的?
夏沙上前,将刚刚自己的手法一一展示,把两个老头儿看的叹为观止。
“还有这样的手艺!?竟能把我们的眼睛都蒙骗过去了!?”
张典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李信反应的快些,缓缓转过头看向夏沙,
只见那丫头正一脸贼笑,
“对啊,先生们,有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
“……”
嗐!又让她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