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咱们当短视频刷?”王魁的声音在分析室里炸响,他刚刚赶到,身上还带着训练场的汗水味,“老子这就去把那个破‘天线’揪出来!”
“天线在哪儿?四维空间?”林澈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让王魁瞬间噎住。
“陈默,能量流向锁定不了,能不能找到它们‘看’我们的方式?”林澈转向技术核心。
陈默推了推眼镜,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舞出残影:“正在尝试。既然它们在抽取情感能量,必然存在某种形式的‘观测接口’。苏姐,我需要你协助进行大规模情感标记。”
苏妲己点头,闭上双眼。无形的“情感洪流”以前所未有的精度被调动起来,她不再安抚或引导,而是像最高明的染色师,为全球范围内自然勃发的情感波动,打上极其细微、独一无二的“精神印记”。
这是一种挑衅,也是一种试探。
一天后,结果以远超预期的震撼方式呈现。
并非在数据流中,而是在现实世界。
初火城时间下午三点,全球超过十分之一的人口,无论身处室内还是户外,都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毫无来由的心悸。一种难以言喻的“被注视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所有人。
几乎在同一时刻,从撒哈拉沙漠到西伯利亚冻原,从太平洋上空到初火城中心广场,无数人惊恐地抬头望向天空——
云层之后,一个巨大、冷漠、如同爬行类生物的竖瞳虚影,遮蔽了部分天光,缓缓眨动了一次。
它没有具体的物质形态,更像是一种直接投射在感知层面的庞大信息体,但其带来的精神压迫感却真实不虚。城市街头,车辆骤然停止,行人僵立原地,全球在这一刻陷入了诡异的静止。
那瞳孔中没有任何情感,只有纯粹到令人窒息的观察。
景象持续了不到三秒便骤然消失。
留下的,是席卷全球的恐慌。
分析室内,陈默面前的屏幕爆发出海量数据。
“捕捉到了!”他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在‘瞳孔’出现的瞬间,苏姐标记的情感能量被以超越之前千倍的速度疯狂抽取!它们……它们在‘品尝’我们的恐惧!”
罗成调集着全球监控:“同一时间,全球鸟类出现集体异常行为。数亿只候鸟、城市鸟类,如同撞击一面看不见的玻璃墙,在天空中晕头转向,部分甚至撞伤坠落。不只是鸟类,所有具有微弱空间感知能力的动物都表现出焦躁不安。”
苏妲己脸色苍白,微微喘息:“那不只是‘注视’……那是‘圈养’。我们,连同这颗星球,都在一个巨大的……观察箱里。”
王魁一拳砸在金属墙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妈的!憋屈!”
林澈没有说话。他走到巨大的观测窗前,看着下方逐渐从凝固中恢复、却依旧弥漫着恐慌气息的城市。天空湛蓝如洗,仿佛刚才那令人战栗的一幕只是集体幻觉。
但他知道不是。
系统界面里,那条红色的警告依旧刺眼。情感能量的流失速度虽然回落,却并未停止。
他想起朵朵背诵的那些诡异诗句——“观测者啊,你们以我们的苦难佐餐。”
原来,“苦难”并非比喻。
他忽然转过身,脸上没有了平日的戏谑,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极致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跃跃欲试?
“它们在看,对吗?”林澈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那就让它们看个够。”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熟悉的、属于“显眼包”的弧度,但眼神却冰冷如星。
“陈默,集中所有算力,给我逆向分析那个‘瞳孔’出现时泄露出的所有信息,哪怕只有一个字节!”
“苏姐,准备好,下次它们再‘看’过来的时候,给它们点‘劲爆’的内容!”
“老罗,动用一切资源,全球范围内搜寻任何可能与‘观测者’相关的历史记载、神话传说,哪怕是疯子的臆语!”
“老王,”他看向王魁,“把你的人撒出去,安抚民众,告诉他们——天没塌,就算塌了,也有个子高的顶着。”
他重新看向那片看似无害的天空,仿佛在与无形的对手对话:
“喜欢看是吧?”
“行。”
“下一场直播,爷给你们整点付费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