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深处的爆炸如同一次小型地震，连带着地面上的废弃工厂都剧烈摇晃了一下，部分残破的厂房在呻吟中彻底坍塌，扬起漫天尘土。
林澈从通风管道的另一端——位于工业区边缘的一个隐蔽出口钻出时，身上的“夜莲”装甲已经黯淡无光，多处破损，面罩上布满了裂纹。他解除装甲，感受着几乎被掏空的身体和刺痛的神经，靠在一堵断墙后大口喘息。
回头望去，工厂核心区域的地面明显凹陷下去，形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灼热的气流依旧从裂缝中丝丝缕缕地冒出。
成功了。那个邪恶的“蜂巢”被彻底埋葬。
但他脸上并无多少喜色。李博士最后那绝望而疯狂的眼神，还有那些在培育舱、同化之池中无声消逝的生命，都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这不仅仅是一场胜利，更是一场惨烈战役的结束。
他拿出加密通讯器，联系了秦远山。
“秦老，城北工厂的问题解决了。彻底物理清除。”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通讯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秦远山也被这个结果和它背后代表的意义所震动。“……我知道了。后续的现场封锁和舆论控制，我会处理。你怎么样？”
“死不了。”林澈顿了顿，“他们在这里进行人体生物改造，试图批量制造所谓的‘基石’。‘玄宇宙’所图甚大。”
“我会动用所有渠道，深挖与这家工厂有关的任何线索。”秦远山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你先撤回安全屋，这次动静太大，你需要避避风头。”
林澈没有反对。他确实需要时间恢复，并且整理这次获得的信息。
回到安全屋，他一边让系统修复装甲，一边仔细回顾从工厂获得的数据碎片（在核心爆炸前，探测器传回了部分信息）。除了确认“同化之池”和“基石”计划外，他还发现了一些指向其他地区的模糊坐标和信息碎片，似乎与“催化剂”的原料来源有关。
显然，摧毁一个工厂，只是斩断了“玄宇宙”的一条触手，远未伤及其根本。
就在他沉浸于分析时，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直接穿透了安全屋的初级防火墙，显示在他的主屏幕上：
“表现不错，清洁工。但掀翻一个儿童积木，并不意味着你赢得了战争。小心，‘清道夫’不止一种。”
信息在显示三秒后自动焚毁，不留任何痕迹。
林澈眼神一凝。这条信息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审视和赤裸裸的威胁。发送者是谁？“玄宇宙”更高层级的存在？还是……其他隐藏在幕后的势力？
“清道夫”？他想起李博士在仓库时也喊过这个代号。这似乎是一种专门用于“清理”像他这样的威胁的特定单位或武器。
几乎在信息消失的同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宿主成功摧毁“玄宇宙”重要生物改造据点，显着阻碍其“基石”计划。奖励：系统积分+，权限等级提升。】
【解锁新功能：【简易据点扫描】（可消耗积分，对指定区域进行初步扫描，探测“玄宇宙”相关能量残留）。】
【解锁新情报：“催化剂”核心成分之一——“灵骸尘”，疑似与某些古代遗迹或异常陨石有关。】
权限提升，新功能，新的线索……以及，更明确的威胁。
林澈知道，短暂的休整后，更严峻的战斗还在后面。他不仅要去寻找“灵骸尘”的线索，切断“催化剂”的供应，还要时刻提防那未知的“清道夫”。
他看向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目光坚定。
清理工作，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