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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勒姆带着诉状和人证离开后,格伦莫尔表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威尔严令禁止任何形式的越界报复,边界巡逻也仅限于防御性警戒。

在东边山脊的昆斯利领地看来,格伦莫尔似乎选择了忍气吞声,这更助长了西奥博尔德领主的嚣张气焰,他手下的骚扰变本加厉,甚至开始试探性地在争议林地边缘修建简陋的哨所。

一个负责边界巡逻的卫兵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向威尔报告:“大人,他们……昆斯利的人,在林线那边砍树,好像在搭一个木棚子,还插了面他们的破旗子!”

威尔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继续监视,记录他们的人数和活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冲突。”

卫兵有些不解,但还是领命而去:“是,大人。”

威尔第一时间回到书房,铺开了那卷玛格丽特赠送的优质羊皮纸。这一次,他的信不再是隐晦的寓言或风土人情的分享,而是一份措辞严谨、引经据典的正式汇报。他深知,这封信可能比卡勒姆的申诉更能起到关键作用。

他召来老莫顿,一边斟酌词句,一边说道:“莫顿,我们需要一面‘王旗’。西奥博尔德只是个喽啰,我们要让真正能管事的人知道,动格伦莫尔,意味着什么。”

老莫顿看着羊皮纸上逐渐成型的文字,眼神微亮:“大人,您是要把这件事,捅到女王陛下那里?并且,把它和藐视王权联系起来?”

“没错,”威尔笔尖不停,“西奥博尔德挑衅的不是我威尔个人,而是持有王室铅封的格伦莫尔。打我的脸,就是在打赐予我铅封的王室的脸。”

他写完一段,念给老莫顿听:“……陛下,此事虽微,然其行可诛。若坐视此等藐视王权、破坏和平之举而不予回击,则王国法纪何在?陛下之威严何存?臣虽力薄,领地虽小,然扞卫陛下之决心坚定不移。臣之所有行动,皆为维护陛下治下之和平,回击叛逆之侵略,彰显王权之不容侵犯……” 他并没有直接请求干预,而是强调自己是在被动回应,是为了“扞卫王权”而不得不采取的行动,并将格伦莫尔定位成王室的坚定拥护者。

老莫顿赞叹道:“妙啊,大人!这样一来,无论西奥博尔德背后是谁,都要掂量掂量挑战王权的代价。我们不是为自己而战,是为维护女王陛下的威严而战。”

这封信,是一面精心编织的“王旗”。威尔要让玛格丽特,以及她身边可能看到这封信的势力明白,支持格伦莫尔,就是支持王室的权威。同时,这也是一步预防棋:如果西奥博尔德背后真有更大的贵族指使,这封信就是在警告他们,他们的行为可以被解读为对女王的挑衅。

信写好后,威尔用最正式的王室铅封仔细封好。他叫来伊恩,将信递给他,神情严肃:“伊恩,你亲自带一个小队,选最可靠的兄弟,走最隐秘的路线,用最快速度,把这封信送到珀斯,送到玛格丽特女王陛下的宫廷。”

伊恩郑重接过信:“明白,大人。我一定送到。”

“想办法,把信直接交到女王信任的侍女,或者那些挪威护卫手里。”威尔补充道,“这很重要。”

“放心吧,大人,我会想办法。”伊恩将信贴身藏好,转身快步离去。

送走信使后,威尔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军事准备中。阿德里安制定的计划得到了全力支持。防御方面,边界地区的几个关键制高点和隘口开始修建更加坚固的暗堡和了望塔,内部用砖石加固,外部进行巧妙伪装。这些据点相互呼应,形成一道隐蔽的预警和阻击线。

同时,阿德里安对卫队的训练进入了最后冲刺阶段。他设计了数套针对昆斯利领地地形和军力特点的突击方案,反复进行沙盘推演和夜间实战演练。重点训练了小分队渗透、精确弩击拔除哨卡、以及利用地形进行快速侧翼包抄的战术。威尔将新打造的一批破甲弩箭优先配发给了卫队中的神射手。

与此同时,老莫顿的情报网也开始运转。他找来几个机灵的、原本是流民的少年,吩咐道:“你们,假装去边界那边拾柴,或者找走丢的羊,靠近昆斯利的人干活的地方,听听他们说什么,看看有没有生面孔,特别是看起来像拿钱打仗的人。”

几天后,一个少年回来汇报:“莫顿老爹,我听两个昆斯利的农夫抱怨,说领主最近加征了粮食,好像要招待什么人。我还看到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穿着不像本地人,腰里别着短斧,在他们的哨所那边转悠。”

老莫顿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威尔。“大人,看来猜得没错。西奥博尔德领地里来了陌生的、像是佣兵的人。而且他储备粮食,可能是在为某种行动,或者接待更重要的人做准备。”

威尔冷笑一声:“看来,有人想用西奥博尔德这块又臭又硬的试金石,来掂量我们格伦莫尔的成色。”他下达命令:“将一部分储备武器和粮食,秘密转运到‘深窖’和前沿那几个伪装好的据点里。我们要做好万一情况有变,能够长期周旋的准备。”

“看来,有人想用西奥博尔德这块试金石,来掂量我们的成色。”威尔在核心会议上冷笑着说道,“那我们就让他们看看,格伦莫尔不是石头,而是块烧红的铁,谁碰谁烫手!”

数周后,卡勒姆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懑,他径直来到威尔的书房。

“大人,我回来了!”卡勒姆的声音带着火气,“那个伯爵,根本就是个和稀泥的混蛋!”

威尔给他倒了杯水:“慢慢说,具体怎么回事?”

卡勒姆灌了口水,抹了把嘴:“我们到了伯爵的城堡,等了整整三天,才见到一个管家!我把诉状和人证都呈上去了,那个管家,眯着眼睛,看都没仔细看,就说‘证据尚需核实’,又说‘领地纠纷,宜以和睦为重,应当协商解决’!去他妈的协商!西奥博尔德那个老王八蛋连面都不露,跟谁协商?!”

他越说越气:“我看那管家的意思,分明就是偏袒昆斯利!说不定早就收了西奥博尔德的好处!”

威尔听着,脸上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反而很平静。“这个结果,在我预料之中。伯爵要么是收了钱,要么是得到了他更上一层主子的某种暗示,乐得坐山观虎斗,甚至希望我们两败俱伤。”

他站起身,拍了拍卡勒姆的肩膀:“辛苦了。伯爵的态度,反而让我们更清楚了处境。所谓的‘上级裁判’已经指望不上,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那封送往珀斯的信。他已经做好了所有能做的准备,政治上的造势,军事上的谋划,后勤上的保障。示弱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者对方进一步的愚蠢行动,然后,格伦莫尔的利刃,将毫不犹豫地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