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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将军如何与刘玄德取得的联系?

马腾暗啐一口,面上却恭敬道:犬子接管西凉后,竟与玄德公暗通款曲。

前岁曹操犯境,全赖冠军侯解围。

如今玄德公平定江东,特遣死士送信,望我等里应外合诛此 !

妙极!董承拍案而起,眼中精光四射。

他早已意图借助刘备这位汉室后裔的力量来抗衡曹操,却始终未能如愿。

在董承心中,唯有摆脱曹操这个权欲熏心之人,投奔素有仁义之名的刘玄德,天子才能真正重振威严。

而他这位国舅,

才可切实执掌朝堂大权。

当然,

这只是他单方面的痴心妄想。

多年交锋中,刘备虽略胜曹操一筹能与枭雄抗衡,难道真以为其麾下谋臣猛将皆是无能之辈?

可惜,

这些董承注定无法参透。

此刻他正为获得强援而欣喜若狂,

身子不自觉地前倾问道:

不知玄德公有何良策?

马腾闻言立即起身,装模作样环视四周后才压低声音道:

玄德公多年来积蓄实力欲讨曹贼,但天子受制于曹操,若贸然起兵恐被诬为反贼,军心必乱!

此言有理!

董承皱眉沉思片刻,凑近追问:

信中可有化解之策?

自然!

马腾郑重点头,示意董承附耳过来:

玄德公欲请国舅求得天子密诏送往平原,届时大军兵临许昌城下展示诏书,守军定然溃乱!

待玄德公名正言顺攻入许昌,曹贼可除矣!

妙计!

董承激动得浑身颤抖,莫名觉得此计与自己心意相通。

他紧握马腾双手许诺:

三日内必求来密诏!

待诛杀曹贼后,

定不忘将军大功!

马腾默然不语。

......

当夜,

马腾交代完毕便匆匆离去——许都终究是曹操地盘。

今日突然上朝已属反常,若被察觉与保皇派密谋就大事不妙了。

虽然李佑来信保证,只要不当朝殴打曹操,性命必然无虞——西凉之所以按兵不动,全因马腾尚在许昌为质。

更不知其子马超曾几欲不顾父亲生死举兵伐曹,幸被李佑等人劝阻。

既有西凉为后盾,马腾行事多了几分底气。

但饶是如此,他仍选择低调潜回府邸。

踏入庭院时,书房透出的暖黄烛光让这位西凉统帅心头一热,不由轻声叹道......

马腾接过茶盏冷哼一声,“逆子!今日若不是为父亲耳所闻,怎知你二人背后竟敢如此放肆!”

马休揉着肿胀的臀部,龇牙咧嘴道:“父亲息怒,儿子们也是忧心您与董承周旋......”

“放屁!”

马腾将茶盏重重顿在案上,“你当为父没听见老梆子老登这些混账话?”

忽地眯起眼睛,“还有那西凉铁骑不敢呲牙?嗯?”

马铁突然扑通跪下,拽着马腾衣摆哭嚎:“父亲明鉴!都是兄长教唆,说这般演戏才能讨您欢心——”

话音未落便被马休踹翻,两兄弟顿时扭作一团。反了天了!”

马腾抄起镇纸又要动手,却见二人齐声哀叫,终究叹了口气:“明日卯时点兵,你二人随我去校场操练。

若再敢懈怠......”

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窗外更夫敲响三更梆子时,两兄弟搀扶着告退。

行至回廊,马休突然压低声音:“老三,你说那平原侯的主意......”

“嘘!”

马铁慌张回头,正对上书房窗纸上马腾持烛的剪影,兄弟俩瞬间挺直腰板,异口同声高喊:“父亲早些安歇!”

马铁撇了撇嘴,不屑道:

谁认你这爹?

我不就是个糟老头子吗?

这叫什么话!

马休赶忙插话,殷勤地为马腾捏起肩膀:

父亲分明是龙马精神,雄风犹在。

此番出马,定把董承那厮耍得团团转!

马腾鼻腔里哼了一声,这才转入正题:

平原侯当真神机妙算。

我刚提议里应外合,请董承求取天子诏书,那老匹夫竟生怕我反悔似的当场应下。

曹操增派重兵护卫天子,却防不住董承这国舅爷——他可是最不可能加害天子之人。

不出两日,诏书必到董承手中。

平原侯这招抽薪之计,当真绝妙。

马铁挠头问道:

可即便董承求得诏书,又如何让他与曹操反目?

总不能让父亲亲自告密吧?

马腾抚须轻笑:平原侯早有安排。

我等只需诱使董承求取诏书,至于如何败露...

那群保皇党自会搞砸一切。

马铁一时语塞。

次日早朝后,天子銮驾返回寝宫。

以董承为首的保皇派齐聚董府密议,不到半个时辰便达成共识——照马腾之计,豪赌一场!

这群人分作两派:董承、王子服等意在取代曹操;余者多为热血莽夫,真以为诛曹是为国为民。

或许还有几个痴人,不为权势不为苍生,只图个青史留名。

最终众人推举董承面圣求诏。

国舅入宫叙话本属寻常,曹操亦难阻拦。

何况这等把戏董承早驾轻就熟,不过此番别有用心罢了。

董承入宫时,程昱只例行检查。

许都遍地平原死士已令他焦头烂额,哪有精力理会这些保皇党?横竖董承断不会加害天子——除非他突患失心疯。

董承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天子寝宫,在里面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悄悄离去。

就连程昱也以为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段小插曲,

可谁都没想到,

就在董承离开后不到两天,

天子——

竟一病不起!

天子染病,对曹操而言自然是大事,尤其是眼下这紧要关头。

若天子真有个闪失,曹操先前所有的谋划都将付诸东流。

他毫不犹豫地派遣所有太医前往诊治,然而无论谁来诊断,结论都出奇一致——

天子之病,乃是惊惧所致!

心藏神,受惊过度、忧思郁结,则心神涣散,气血逆乱,内腑失衡,

最终导致天子卧榻难起。

其中缘由,细想便知。

天子刘协,出生时生母王 即遭何皇后 ,九岁被董卓扶立为帝。

好不容易熬到董卓身死,却又落入曹操掌心,如傀儡般 控至今,的确凄惨。

尽管他对曹操的挟制心怀不满,但终究只是个手无寸力的普通人,

三十年人生,从未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如今却在董承的怂恿下,于衣带中写下讨伐曹操的密诏,怎能不心惊胆战,以致病倒?

当然,这些内情曹操并不知晓,但他何等敏锐,立刻察觉此事非同小可,于是暗中加派人手监视董承 。

即便如此,

曹操仍未将董承等人真正放在眼里。

只要他们不过分,他并不打算赶尽杀绝。

当夜,

许都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除却镇守皇宫的许褚,曹操麾下文臣武将齐聚于此,商讨即将展开的大战。

讨伐刘备的大计虽已定下,但细节尚需推敲,因此帐中议论纷纷,颇为热闹。

论群策群力,曹操丝毫不逊于刘备,甚至在某些方面更胜一筹。

议事之时,众人皆可直言不讳,无需担心因言获罪。

当然——

若有人胆敢背后揣测曹操心思,玩什么“鸡肋”

或“一人一口酥”

的把戏,

那曹操也不介意好好教训一番。报——”

正当众人争论该集中兵力强攻还是分兵袭扰时,帐外突然传来急报。

连端坐主位的曹操也不由眉头一挑。

这种时候,

稍有头脑的士卒都明白,除非军情紧急,否则绝不会贸然打扰。

曹操眸光微沉:“进!”

“诺!”

那士卒快步入内,单膝跪地,目光扫过帐中众人后,却又欲言又止,只得惶恐地望向曹操,显然希望他屏退左右。

曹操何等精明,一眼看穿他的顾虑。

但此刻文武俱在,贸然清场反惹猜疑。

曹操万万没想到,此刻还能有什么大事比天子安危更重要。

许褚未至,说明天子必然安然无恙,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

他随意挥了挥手,漫不经心道:所禀何事?速速道来!在座皆是吾之心腹,不必顾虑!

那士卒再次抱拳应声,脸上闪过挣扎之色,但见曹操发话,索性咬牙道:

启禀主公!国舅董承府中仆役来报,说董承勾结王子服、种辑等人,暗通外敌,意图谋反!

什么?!

曹操猛然拍案而起,帐内众人皆惊,却无人敢窃窃私语。

他急声追问:那仆役可有凭据?

回主公......

说!再吞吞吐吐,立斩不饶!

士卒面如土色,伏地高呼:仆役称......董承手中——

有天子诏书!

曹操:......

......

在士卒开口前,曹操全然未想到此事竟与天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