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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宽宏,我自会处置妥当。

刘备欣慰颔首:能容人处且容人,伯川有此胸襟最好!

李佑默不作声,心中盘算着该寻个什么由头再禁张飞三个月酒。

传令兵匆匆入帐单膝跪地:

启禀主公!营外西南方向有位书生求见,请玄德公单独出营相会。

刘备蹙眉思索,却想不起是何方故人,只得追问:可曾留名?

那人只说见与不见全凭主公心意。

但若带第二人同行,他即刻离去。

哈哈哈!

刘备朗声大笑,仿佛听见极可笑的事。这是要试我胆量啊!

他眼神微眯:

那便如他所愿!

正要迈步,忽觉袖口被人拽住。

回头看去,只见贾诩紧紧扯着他衣袖连连摇头。

刘备心头一暖。

他了解这位谋士——若真有十足把握断定此行危险,贾诩早会直言劝阻。

此刻这般神态,恰说明并无阻拦之理。

但这般孤身赴会的举动,在贾诩骨子里的谨慎看来,本就是冒险。

此刻,

他不过是将这份小心分予刘备罢了。

刘备轻拍贾诩手背示意无碍,阔步向外走去。

刘备无法确定来者是敌是友,但听闻报信士卒说对方书生模样,想必未携兵刃,否则此刻应是被人押解至帐前而非自己出迎。

孤身一人,

同是独处,

腰间配剑在身,岂有畏惧之理?!

世间哪来如此多能空手制敌的读书人,青州地界唯有一个吕奉先罢了!

向贾诩递过安心的眼神,

刘备掀帐而出,

这......,

贾诩转向李佑,

真让主公单独面见来者,是否过于冒险?

呼......,

李佑思绪翻涌,以刘备磊落性情必不推辞,然为臣者岂能将主公安危视同儿戏!

此人来历莫测,诸般可能皆存,

若为贤才来投,拒之显其多疑,

若为敌营死士,又恐危及主公,

沉吟再三,

李佑疾书密信唤来士卒,后者领命匆匆离去。

且说刘备龙行虎步出得中军帐,

步履生风,

直往西南角去,

营门外果见一文士席地而坐。

那人见刘备果真单骑赴会,

怔愣片刻,

急忙起身,

长揖行礼,

徐庶,徐元直,

拜见玄德公!

......

徐庶?

刘备暗忖这似曾相识的姓名,隐约记得有人提起却又语焉不详,竟想不起何处听闻。

既已通名,若再沉默未免失礼,更非刘备本性,

刘备,刘玄德!

当即还礼相报,全无诸侯倨傲之态,这番平易作风令徐庶顿生亲近。

说起徐庶,刘备陌生尚可理解,若李佑在场必知其名——徐庶进曹营的典故后世童子皆知!

演义中此人本名徐福,少时任侠 ,后洗心革面苦读经年。

避祸荆州时与诸葛孔明等相交,曾向刘备举荐卧龙。

后因老母被执入曹营,终身缄默成千古佳话。

然这些李佑了然于胸,

刘备却毫不知情!

甚至不明对方为何指名求见!

徐庶从容言道:庶乃布衣白丁,未通名帖而玄德公竟亲迎,实在喜出望外!

久闻平原刘玄德礼贤下士,今日得见,名不虚传!

先生谬赞了!

刘备拱手相应,虽未知其意,但人心虽繁复,本质终究简明。

刘备见那人一见自己就激动不已的模样,心中便知此人绝无害己之意。先生不惜冒险来到这战火纷飞之地,想必不只是为了与我寒暄几句吧?刘备眼中含笑,卸下防备后整个人都显得轻松许多。

徐庶也是个爽快人。

他放弃荆州隐居生活出仕,正是仰慕刘备仁德之名。

原本还想多观望些时日,但得知刘备为荀谌讨公道毅然出兵荆州后,他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本就钦佩刘备的仁义之心,又因侠客出身,最崇尚恩怨分明。

江湖儿女,快意恩仇才是本色!

刘备为荀谌 的举动,正合徐庶心意。

即便后来饱读诗书,可这一身侠肝义胆却从未改变——人的本性,岂是轻易能改的?就像如今的吕布,虽常把之乎者也挂在嘴边,但谁敢小瞧于他?

徐庶稳住心神,即便面对当世枭雄也毫不怯场。

他弃武从文苦读数载,可不是为了在此刻退缩的!

实不相瞒,我千辛万苦来见玄德公,就是为了讨个官做!

刘备眉毛一扬,这倒是意外之喜。

虽不知对方才学深浅,但单凭这份胆识就远胜寻常文人。

初见面就觉得投缘,给个官职又何妨?

更让刘备暗自欣喜的是徐庶专程来投的诚意。

或许连李佑都不知,刘备一直在等这一天——细数麾下谋士:荀攸是赵云来的,贾诩是吕布附赠的,李佑郭嘉虽是主动投奔,却是当时快饿昏了头。

算来算去,真心仰慕他名声而来的,竟只有徐庶一人!

得先生垂青,备之幸也。刘备微微颔首,不知先生想要何职?

主簿!

成交。

徐庶还在继续:初次见面就要主簿之位确实冒昧,但我......突然顿住,玄德公方才说...?

成交。刘备笑着重复。

其实他方才也担心对方狮子大开口,毕竟客套话都说尽了,若谈不拢难免尴尬。

对面那书生犹豫许久,只求一个主簿的职位。

这种小事,刘备根本无需与李佑商量,直接应允。

不过说来惭愧,

刘备麾下的谋士们个个不贪权势,

平原城的主簿至今仍是李佑,

而主记一职则由荀攸担任。

想到这儿,刘备脸上发烫,

追随自己这么久,他竟忘了给他们升官,偏偏他们自己也不提。

堂堂大汉平原侯给他当主簿,

荀家最出众的后辈给他做主记,

说出去恐怕无人敢信。回平原后,定要给伯川他们换个官职!”

刘备暗自思忖。

徐庶浑然不知刘备的心思,

他仍沉浸在刘备干脆利落的“成交”

二字中,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句话:

“要低了!”

……

“谁?!”

“徐庶?!”

刘备掏了掏耳朵,看向满脸惊愕的李佑,一时摸不着头脑。

起初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主簿一职无足轻重,不值得他费心。

只是觉得徐庶合他心意,才多留了份印象。

否则,区区主簿的任命,哪需他亲自过问?怕是在诸葛亮那儿就已敲定!

见李佑神情震撼,刘备这才意识到,徐庶或许非同小可。伯川,”

刘备试探道,“听你的意思,徐庶来头不小?”

李佑摇头:“论出身,他不过寒门子弟;但论天资,却是举世罕见!”

若论家世,徐庶可谓寒微至极;

可论才华,他的潜力在李佑眼中不输诸葛孔明!

究其缘由,在于徐庶成长之迅猛。

短短七八年,

他从一介草莽游侠,蜕变为顶尖谋士,这般进步令人咋舌。

七八年听起来漫长,但他的蜕变,堪比后世街头混混摇身变成名校博士,

如此一想,

便知徐庶何等不凡。

世间一流谋士,哪个不是自幼苦读?即便寒门学子也须潜心修习,更何况世家精英。

如诸葛亮这般的奇才,三岁识千字、五岁诵经典,本就不足为奇。

而徐庶仅用七八年光阴,便足以与这些人比肩,甚至让曹操不惜以卑劣手段胁迫其归附,实在……

实在……

李佑猛然一惊,似想起什么要紧事,当即起身看向刘备:

“糟了!”

他心中暗呼不妙,强自镇定下来,暗自告诫事情尚有转机。

此时的徐庶虽才华横溢,但名声未显,风头不盛……

徐庶尚未建功,曹操自然也不会用掳其老母这等卑劣手段来要挟。

这么一想,时间倒是充裕得很,足够让李佑劝说徐庶提前将母亲接来。伯川?”

刘备狐疑地看向李佑。

得知徐庶才华横溢后,他心中自是欣喜,但李佑一惊一乍的反应却让他摸不着头脑,一时间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究竟怎么了?”

刘备出声问道。

李佑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不向刘备解释实情。

毕竟,若真要说明曹操日后可能挟持徐母之事,反倒不如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玄德公不必担忧,只是突然想起一些琐事尚未处理妥当。”

李佑神色郑重,“敢问玄德公,徐元直现在何处?”

……

中军大帐不远处的一座营帐内,徐庶正埋头整理行装。

刘备待他极为优厚,虽是临时安置的营帐,却一应俱全,不仅备好案几床榻,还特意添了一座崭新的书架。

虽然徐庶并未带多少书卷,但这份礼遇已让他深感此行值得。

正当他铺整床褥时,忽觉身后一阵凉风掠过,转头望去,正见刘备携一书生模样的人踏入帐中。

徐庶连忙放下手中活计,略显局促地看向二人。元直,这位是李佑,李伯川,听闻你在此处,特来相见。”

刘备介绍道。

李佑适时拱手道:“在下李佑,李伯川,久仰元直先生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