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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傍晚,江知微回学校时,隔着老远的距离便看见在操场上散步的江秀和叶朝阳。

江秀穿着碎花棉袄,扎着双麻花辫,眼尾泛红,带着楚楚动人的美感,身边的叶朝阳穿着厚重的军大衣抵御寒风,是这个时代的奢侈品,俊男美女,乍一眼看去登对的很。

叶朝阳同样状态不佳,显然是因为宋腊月忽然过世的消息冲击到了。

江秀瘪嘴,心惊肉跳,“上医院也没查出什么结果,林玉桂那个杀人凶手,腊月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让她给毁了!”

这一切都超出叶朝阳的承受范围。

明明上周两家还在极力撮合他和宋腊月的婚事,打算毕业就结婚,那时候的抵触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

叶朝阳有些自责,看着宋腊月那日渐消瘦的身影和不在状态的样子,他该早发现才是。

“人没事就好,我找人问过了,少量不致命的别自己吓自己,学校已经给你们换了寝室,杯子什么的赶紧丢了吧。”

叶朝阳叹息,安慰了两句,余光瞥见校门口的江知微,一愣,下意识上前。

“小江同志?”

避之不及的江知微偷摸避开的计划失败,挤出一抹客气礼貌的笑容,朝着两人颔了颔首,“你还好吗?节哀。”

叶朝阳点头,眼神恍惚,显然还不能接受这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我还好,倒是你和江秀,你们亲身经历危险就在身边,可别因此吓到自己,影响心态,这种意外谁也没想到。”

江知微瞥了眼脸色难看的江秀,笑容玩味,不置可否,“你说的对,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叶同志还是多操心自己,我这边就不用你操心了,借过。”

保持笑容,径直擦肩而过,走向宿舍楼。

江秀松了口气,唯恐江知微故意添堵借此机会接近叶朝阳,所幸她没这个意思。

虽然投毒一事给江秀心理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也不是没有好处,宋腊月那个强敌死了。

后怕之后心里更多的是舒爽,讨厌的蚊子终于消失了,以后再也没人和她争夺叶朝阳。

叶家那个老女人也该熄火了。

江知微被调换到新宿舍,比起前宿舍的阴谋诡计套路层出不穷,新寝室简直是天堂,没有那么多心眼子,都是正常的大学生。

接下来的一个月相安无事。

倒是江秀借着宋腊月的死亡乘虚而入,追击叶朝阳的攻势愈发凶猛,等不及要嫁进叶家了。

在叶朝阳心神失守的时机,长达半年的追求,终于让他动容。

叶家恼火的很,但吸取宋家的教训,手段变得温和,只是断了叶朝阳的生活费和一切使用家里人脉的机会,让他大学期间自力更生。

这不仅没有让叶朝阳退缩,反而如同打了胜仗,迫不及待投入和江秀建立的独立关系,不再受家里的控制,过上相对自由的生活。

江知微视若无睹,只是偶尔在食堂撞见两人坐在一起吃饭,无意间瞥上一眼,除了肉菜越来越少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随着79年的到来,寒假如期而至,新的一年一切欣欣向荣。

……

萧家准备年货,期盼萧乐的回归,难得的团聚时光。

“什么!?你和知微复合了,什么时候的事?”

终于从儿子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早已了然于心的赵百合故作惊讶。

在军校两个月没回家的萧着抬眸,皱眉,“妈,别装了吧,你和隔壁穿一条裤子,江家知道了,能不告诉你?”

被揭穿赵百合也不尴尬,“臭小子,你还知道告诉家里一声,我以为你心里没有这个家呢!”

坐在沙发上剥橘子看电视的萧着不以为然,转向隔壁看报纸的老父亲,“爸妈,如果你们没有别的意见,我就递交结婚报告了,等劳动节再举办婚礼,趁着这几个月的时间好好准备。”

萧着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在处理公事,而不是自己的婚事,“几年前知微下乡没有婚礼,亏待了人家,这次彩礼,婚礼,我们都得准备到位。”

这话一出,夫妻俩脸色一沉,紧紧盯着他。

空气一片死寂。

萧建国放下报纸,“这还用你来教我们?这些东西,我们做父母的会办到位,用不着你来操心,你好好进修,我听你们校长说了,你在学校表现不错,上次野外特训还拿了第一名,不错。”

萧着低眸,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对上父母玩味的眼神,知道自己被耍了,并不恼怒,勾唇一笑,“虎父无犬子,不敢丢爸的威名。”

“是吗?看来你在学校挺招摇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我儿子。”

萧着,“这需要我去说吗?”

不想在这个话题多纠结,“婚礼的事,你们和江家商量着来,我不掺和,不过彩礼钱我自己给。”

萧家父母犹如看到什么新大陆,稀奇的看着他。

赵百合戏谑,“哎呦,我们儿子还是个情种呢,娶媳妇的钱要自己给,怎么,这都要抢?”

萧建国坚决不同意,“萧乐的嫁妆和你的彩礼钱,我和你妈都准备好了,这是我们做父母的义务,需要你来?”

萧着不置可否,“都留着给萧乐吧,她一根筋,想来也不是什么赚钱的材料。”

一句话,堵得夫妻俩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惊呼,伴随着哭嚎声。

在这年关时期,这样大声的哭嚎和撕心裂肺,让人震惊。

一家三口对视了一眼,先后走出家门。

隔着老远,便听到从裴家传来的惨叫声。

“夏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神色慌张从裴家出来的夏子衿,萧建国一愣,连忙追问。

夏子衿脸色惨白,摇着头,“造孽啊!老裴这几天刚恢复一点行动力,手能动了,用剪刀割了腕,哎……”

想到那一地的鲜血和裴父没了气息的躯体,夏子衿脊背寒凉,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对于戎马半生要强了一辈子的男人来说,半身不遂躺在床上连累妻儿伺候端屎端尿喂饭,比杀了他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