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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微皱眉挠头,“她也才五十岁吧?怎么会这样。”

“害!”

王洪华摆手,不置可否,“这人就是这么回事,上了年纪是这样。”

这年头的人从五六岁开始带弟妹,支着板凳给全家做饭,七八岁上山拾柴火,十几岁嫁人伺候公婆一家,下地干活,喂猪喂鸡打扫卫生,挨丈夫公婆的打骂是家常便饭。

王荷花的心路历程显然是这样的,倒霉的是她的丈夫还出轨,儿子还是个恶霸,村支书被撸,临了还老年痴呆了。

操劳半生,五十岁的年纪像是六十多,不过也正常,这年代很多人都不长命,活活操劳死的。

江知微瞥了眼王洪华,暗道,这老毒妇倒是看得开。

平时嚼舌根的大爷大妈们心情都有些沉重,连声叹息。

“造孽啊!五十岁就这样了,儿子丈夫也靠不住,苦啊!”

“谁说不是呢,我刚看了,那手腕上全是伤痕,也不知道是李铁柱打的还是李树苗。”

“唉,生个这样的儿子不如生个蛋。”

能让心心念念全是大儿子的大爷大妈们评价生李铁柱不如生个蛋,不难想象李铁柱的混蛋。

江知微轻笑,转向王洪华等人,“那话不能这么说,你们不是说了吗?儿子再差也比姑娘强,有总比没有好,那李铁柱再差也是个男的,可以传宗接代!”

大爷大妈们没看出江知微在反串,误以为她是认真的。

王翠花冷笑,“你说的是没错,可那李铁柱还能生吗?村里母苍蝇见了他都得捂屁股飞走,指望他传宗接代?”

对此大家表示高度认同。

“生这么个玩意,死了都没脸见祖宗。”

也有人幸灾乐祸,“人还是要少造孽,这王荷花要是再活个三十年,一天比一天呆傻下去,有他们父子受的。”

李树苗在村里积怨已久,大家都不待见他,现在不是村支书了,新仇旧恨叠加,都指望他们家倒霉。

江知微听了会儿,冷笑,转身回家。

站在一边的周茹蹙眉,若有所思,也没太放在心上。

谁也没想到,半夜会发生让人炸裂的事。

“……”

凌晨十一点,村里已是荒无人烟,家家户户见不到灯,屋里只有蜡烛和煤油灯,但这个点也都休息了。

造娃的能手都睡沉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穿着睡衣的王荷花从家里迷迷糊糊走了出来,来到了村里的田地里,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喃喃自语,“干活,要干活。”

于是,她走到田地里,伸手开始扒村民们辛苦插下的秧苗,长势正好,王荷花把这些水稻当成杂草,一心锄草,费力拔了一宿,到凌晨三点,累得不行的她才走上田埂,裤子全湿,满是污泥。

累得腰酸背痛的她径直往家里走去,又累又困,淌着一脚的污泥直接爬上床。

床上的李树苗睡得死死的,丝毫没有察觉。

清晨被尿憋醒,睁眼看到一床的泥土,瞳孔地震,差点以为王荷花窜稀拉在床上了。

周围邻居刚醒,家家户户还在忙着做早饭,便听到撕心裂肺的咆哮。

“啊——”

李树苗沾了一手的泥,以为是屎,彻底癫狂。

“颠婆娘,你个颠婆娘,老子杀了你!!!”

他暴怒下床,扯起地上的扫帚一顿捶打。

王荷花呜咽出声,连忙躲避,蜷缩在地瑟瑟发抖,鞋子都没穿,就这么跑出家门。

李树苗试图去追,被门槛绊倒,摔了一跤,捂着屁股骂骂咧咧。

“该死的玩意,你趁早去死!你要不死我早晚被你克死!该死的东西,我草xx。”

李树苗气得肺都要炸了,临老临老碰上这么个玩意。

周围的邻居们也都无奈,想劝又不敢。

饭后的村民陆陆续续前往地里,然后,震惊他们八百年的一幕发生了。

一地乱糟糟的稻苗,他们辛辛苦苦当成命根子呵护的秧苗,发生了什么?

他们看到了什么!?

宝贝疙瘩被当成杂草乱丢一地,混杂着脚印,让人目眦欲裂吐血三升。

李家村集体高血压脑血栓发作。

最让他们愤怒的是,刚从家里跑出来的王荷花就这么冲下地里,继续开始拔草大业。

“拔草,拔草,干完回家吃饭……”

她卖力的干着,脸上全是污泥。

“啊——”

李长根两眼发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地昏厥。

“王荷花,我操你xx!!!”

李长根三两下冲了上去,拖拽着王荷花上岸,怒不可遏。

老庄稼汉哭天喊地,天都塌了,捧着手里的秧苗,欲哭无泪。

“天啊!这是做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

一大早上,大家着急忙活抢救秧苗,可即使这样,救活的也不过几十株,白费了一百多株秧苗,他们的命根子,要是长成,那可是十几斤粮食,掺上地瓜够一家子吃很久的了。

村民们心疼到昏厥,哭爹喊娘。

萧着和游青山赶到时也是两眼一黑又一黑,他们知道王荷花生病,可没想到离谱到这种程度。

村民们纷纷发声要游青山找李树苗要个说法,把集体损失的粮食赔偿要回来充公。

游青山也是烦躁的很,一大早的,一堆事缠身,思虑片刻,为了防止李树苗父子俩再松懈不看好王荷花,他决定小惩大诫,让李树苗赔偿一半,也是体谅他们父子俩不易,毕竟苦日子还在背后。

父子俩怨声载道,顾忌着往后还要在村里生活,怕被口水淹没,不得不割地赔款,赔了七八斤稻谷,心疼的吃不下睡不着,只能将一腔怒火发泄在王荷花身上,摁着她一顿暴打。

当天晚上,王荷花真的屙床上,还把屎给抹他脸上了,李树苗彻底崩溃,胃酸都吐出来了。

邻居们也饱受摧残,每天早上听着父子俩的咒骂和暴怒声,混杂着王荷花的哭嚎。

江知微得知此事,也是沉默。

现代得这个病都难,更别说七十年代了,想起她之前还嚣张跋扈给萧乐泼脏水诬陷的嘴脸,结合现在的落魄凄惨,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