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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乱世荒年:我的九个嫂子不对劲 > 第135章 要玩就玩一波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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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要玩就玩一波大的!

蒙统低头。

看着那把剑。

又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书生。

他突然觉得。

这个赵十郎,比那个王太师,还要可怕一万倍。

这一切。

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从拦路,到送信,再到这亲信的到来。

环环相扣。

把他蒙统,逼到了绝路。

也是……

唯一的生路。

蒙统颤抖着手,接过剑。

“你……”

他盯着赵十郎。

“你要什么?”

他不傻。

赵十郎费这么大劲,绝不是为了看戏。

“我要什么?”

赵十郎笑了。

他转身。

指着身后那条通往幽州城的路。

“我要大将军。”

“借我一样东西。”

蒙统咬牙。

“说。”

“只要能救我蒙家满门,只要能杀回京城,诛杀王甫老贼。”

“你要什么,我都给!”

赵十郎回头。

月光下。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像一头吞噬天地的巨兽。

“我要……”

“大将军的这身皮。”

“还有……”

他指了指那两万大军身后,那一车车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

“这十万石军粮。”

“五千匹战马。”

“两万套铁甲。”

赵十郎咧开嘴。

露出一口白牙。

在夜色中森然可怖。

“大将军既然要回京勤王。”

“轻装简行,才跑得快。”

“这些累赘……”

“我替你保管。”

“另外。”

赵十郎竖起一根手指。

“这黑风口,你过不去了。”

“但我可以给大将军指条明路。”

“往西。”

“走太行径,绕道回京。”

“神不知,鬼不觉。”

“等你杀到金銮殿门口,那个王太师,还在做着当皇帝的美梦呢。”

蒙统死死盯着他。

这是抢劫。

这是赤裸裸的抢劫!

把他的家底掏空,让他带着两万光杆司令去拼命?

可他有的选吗?

没得选。

前面是北狄人的陷阱。

后面是抄家灭门的屠刀。

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给他留了一道缝。

虽然这道缝里,全是算计。

“好。”

蒙统闭上眼。

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给你。”

“都给你!”

“只要你能让我活着回京。”

“这笔买卖……”

“我做了!”

赵十郎打了个响指。

清脆。

“痛快。”

“二狗!”

他喊了一嗓子。

“在!”

黑暗的草丛里。

王二狗带着一千名全副武装的赵家堡精锐,钻了出来。

手里的连弩,早就对准了这边。

“卸货!”

赵十郎一挥手。

“送蒙大将军……”

“上路。”

蒙统看着那一千名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私兵。

心头又是一跳。

这哪里是什么民团?

这分明是一群吃人的狼!

幸好。

刚才没动手。

否则……

蒙统深深看了一眼赵十郎。

“赵十郎。”

“若我蒙统不死。”

“这份‘恩情’。”

“来日必报。”

赵十郎拱手。

笑得灿烂。

“大将军客气。”

“一路走好。”

“不送。”

……

半个时辰后。

两万禁军卸下了所有的辎重甲胄。

只带着随身的干粮和兵器。

消失在西边的山道上。

背影凄惶。

像一群丧家之犬。

赵十郎站在堆积如山的物资前。

手里盘着核桃。

心情极好。

“主公!”

王二狗摸着那一匹匹膘肥体壮的战马,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发了!”

“这下真他娘的发了!”

“有了这些马,咱们也能组建骑兵了!”

“这铁甲……啧啧,全是百炼钢!”

赵十郎没理会他的咋呼。

他转头。

看向北边的夜空。

那里。

隐隐有火光冲天。

那是北狄人的大营。

“蒙统走了。”

赵十郎喃喃自语。

“这出空城计,唱完了。”

“接下来……”

他从那堆战利品里,抽出那把蒙统留下的尚方宝剑。

铮!

拔剑出鞘。

剑身如秋水,倒映着他那双燃烧着野心的眸子。

“该咱们登场了。”

“二狗。”

“把这十万石粮草,拉回堡里。”

“告诉大嫂。”

“库房不够。”

“就往她屋里堆。”

“还有……”

赵十郎挽了个剑花。

指向那条通往北狄大营的路。

“把那五十坛猛火油,给我挖出来。”

“蒙统没吃上的这顿‘大餐’。”

“咱们……”

“去请北狄人吃。”

王二狗一愣。

“主公,咱们要主动出击?”

“那可是三万骑兵!”

赵十郎回头。

看着他。

“谁说我要跟他们硬碰硬了?”

“咱们去……”

“放火。”

“烧他个……”

“片甲不留。”

就在这时。

一只黑色的信鹰。

穿过夜空。

落在赵十郎的肩头。

腿上绑着一根红绳。

那是七嫂阮拂云的急信。

赵十郎取下信筒。

展开。

只有四个字。

【皇帝……崩了。】

赵十郎的手指一顿。

核桃停止了转动。

死了?

那个老皇帝,终究是没熬过今晚。

那这京城……

怕是已经血流成河了。

“好。”

赵十郎捏碎了信纸。

灰烬随风飘散。

“死得好。”

“乱了好。”

“这天……”

“终于塌了。”

他翻身上马。

那是蒙统留下的坐骑。

一匹纯黑的汗血宝马。

“传令!”

赵十郎举剑。

直指苍穹。

“全军回堡!”

“闭门!”

“修墙!”

“三个月?”

他冷笑。

“老子要让这幽州城。”

“成为那帮北狄蛮子……”

“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

“鬼门关!”

……

车辙印很深。

深得像是在这幽州的黄土地上,犁出了几百道伤疤。

吱呀——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连成一片,那是重载之下,木质轴承发出的惨叫。

赵家堡的寨门大开。

苏宛月站在风口。

她手里的账册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但她没动,甚至连眼珠子都忘了转。

第一辆,粮。

麻袋缝隙里漏出的精米,白得晃眼。

第十辆,还是粮。

第一百辆……

那是连绵不绝的长龙,是这乱世里最硬通的货币,是无数条人命。

“大嫂。”

一声轻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痞气,从头顶落下。

苏宛月猛地抬头。

赵十郎骑在那匹纯黑的汗血马上,手里抛着一枚黑沉沉的虎符。

那是两万禁军的调兵令。

此刻在他手里,像个不值钱的铁疙瘩。

“怎么?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

赵十郎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得像只捕食落地的鹰。

他走到苏宛月面前,挡住了漫天的风沙。

“十万石军粮,够咱们吃到明年开春。”

“五千匹战马,能把咱们的腿脚武装到牙齿。”

“还有……”

他指了指后面那些盖着油布的沉重车辆。

“两万套百炼钢甲。”

苏宛月脚下一软,手中的毛笔“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墨汁溅在绣鞋上,晕开一朵黑花。

“这是……朝廷的?”

她声音发干,嗓子里像堵了一团棉花。

“这是蒙统的买命钱。”

赵十郎弯腰,捡起毛笔,塞回她手里。

指尖触碰。

她的手冰凉,他的手滚烫。

“私吞军粮,私藏甲胄……”

苏宛月死死盯着他,那双平日里满是算计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惊恐与震撼。

“十郎,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诛九族?”

赵十郎笑了。

他凑近一步,逼得苏宛月不得不后仰,后背抵在了粗糙的寨门立柱上。

“大嫂。”

“北狄人的刀就在三十里外。”

“咱们若是不吞了这批货,明天死的就是这一堡的老弱妇孺。”

“到时候,谁来诛咱们的族?”

“是那个吐血昏迷的老皇帝?还是那个自身难保的蒙大将军?”

苏宛月胸口剧烈起伏。

理智告诉她,这是在玩火。

但看着那望不到头的物资车队,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混杂着背德的疯狂,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有了这些。

赵家堡就有了骨头。

有了在这个吃人世道里,站着说话的资本。

“呼……”

苏宛月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惊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狠厉的决绝。

她是当家主母。

既然这男人敢把天捅个窟窿,她就得负责把这窟窿补上。

“二狗!”

苏宛月转身,声音瞬间恢复了清冷,甚至比平日里更具威严。

“在!”

王二狗正趴在一辆粮车上流口水,闻言浑身一激灵。

“传令下去!”

“西校场清空,搭建临时库房,地面垫三层油布,受潮发霉者,斩!”

“所有物资入库,造册登记,除了核心人员,靠近者,斩!”

“另外……”

苏宛月扫视着周围那些眼冒绿光的流民。

“今晚开仓。”

“杀猪,宰羊,蒸白面馒头。”

“让大家都吃顿饱饭。”

“吃饱了……”

她看向北方,眼神冷冽。

“好有力气杀人。”

轰!

人群沸腾了。

那种欢呼声,比过年还要热烈百倍。

赵十郎靠在马腹上,看着那个发号施令的女人。

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才是他要的大嫂。

不仅能管家。

还能在关键时刻,变成和他一样的共犯。

……

后山,禁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和焦糊味。

沈知微蹲在一个巨大的蒸馏罐前。

她那张清冷的脸上沾满了油污,像只花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这甲,不行。”

她指着脚边那堆刚卸下来的明光铠,语气嫌弃。

“太重,关节灵活度不够。”

“尤其是这护心镜上的兽头……”

她拿起一把小锤,当着赵十郎的面,狠狠砸在那象征皇权的兽头上。

铛!

火星四溅。

兽头凹陷下去,变成了一块废铁。

“太丑,影响气动布局。”

赵十郎眼皮都没眨一下。

“随你改。”

“我要一千套。”

“明天日落前,要把咱们那这一千个弟兄,武装成铁罐头。”

“没问题。”

沈知微把废弃的护心镜扔到一边,转身拿起一张图纸。

那是赵十郎给她的草图。

“外挂式臂弩我已经做出了样品。”

“利用你那把尚方宝剑的陨铁做了核心弹簧,射程能达到八十步,穿透力……”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花岗岩。

上面插着一支断箭,入石三分。

“恐怖。”

赵十郎点头。

那是用来近身格斗时的阴招。

一千个穿着重甲、还能连发弩箭的杀戮机器。

这才是他给北狄人准备的第一道硬菜。

“那东西呢?”

赵十郎压低了声音。

沈知微动作一顿。

她走到角落,掀开一块厚重的帆布。

下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五十个陶坛。

坛口用黄泥封死,却依然挡不住那股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提纯过了。”

沈知微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是怕。

是兴奋。

“极度危险。”

“这东西比普通的猛火油烈十倍。”

“一旦接触明火,水浇不灭,土掩不熄,除非烧到没有任何可燃物为止。”

她看着赵十郎,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

“你确定要用这东西?”

“这玩意儿一旦放出来,那是伤天和的。”

赵十郎走过去。

伸手抚摸着冰冷的陶坛。

就像抚摸情人的肌肤。

“天和?”

他冷笑。

“北狄人屠城的时候,讲过天和吗?”

“他们把幽州百姓当两脚羊的时候,讲过天和吗?”

“既然这世道是地狱。”

“那我就……”

“请他们洗个岩浆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