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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薇几乎是冲进“云顶”私人俱乐部的VIp包厢的。厚重的雕花木门在她身后砰然合拢,隔绝了外面悠扬的钢琴声与谈笑风生。包厢内光线昏黄,昂贵的雪茄烟雾缭绕,顾宏伯独自一人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似乎在欣赏墙壁上那幅抽象派油画,又似乎只是在等待。

“二叔!”林薇薇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和翻涌的情绪而显得尖利,她甚至顾不上维持平日里那娇纵却尚算得体的千金仪态,“您电话里说的是真的吗?那个沈清澜,她真的是个骗子?!她的身份全是假的?!”

顾宏伯缓缓转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温和假笑,但镜片后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如同毒蛇般冰冷的光泽。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语气悠闲:“薇薇,先坐下,慢慢说。喝点什么?你看起来需要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林薇薇猛地将手中的限量款手包摔在沙发上,精心打理的发髻都有些散乱,“您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凭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贱人,凭什么站在延州身边?凭什么让他……让他那样对她!”

最后那句话,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带着浓烈的嫉妒与不甘。这些天,顾延州与沈清澜之间那明显不同以往的氛围,像一根根毒刺,日夜不停地扎着她的心。她再也无法忍受那种被彻底无视、仿佛她林薇薇才是个笑话的感觉!

顾宏伯看着她这副彻底失态的模样,嘴角的弧度几不可察地加深了些。很好,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不顾一切的女人,是最好用的棋子。

他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威士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引人堕落的低沉:“薇薇,二叔什么时候骗过你?初步的调查结果已经在我手里了。”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林薇薇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她的学历是伪造的,工作经历是夸大的,甚至有一段长达一年的时间,完全查不到她的任何踪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样一个背景浑浊、满口谎言的女人,你觉得,她费尽心机潜入顾氏,接近延州,是为了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滴滚油,浇在林薇薇熊熊燃烧的妒火上。

伪造学历!夸大经历!来历不明!潜入顾氏!

这些词汇在她脑中疯狂炸开,将她最后一丝理智也炸得粉碎。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林薇薇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即将报复的快意而显得有些扭曲,“她就是个处心积虑的婊子!她骗了延州!她骗了所有人!”

“是啊,”顾宏伯适时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虚伪的惋惜与担忧,“延州这孩子,就是太看重能力,有时候反而容易被人蒙蔽。现在他被这女人迷惑,我们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如果再任由她待在延州身边,后果不堪设想啊……不仅延州可能会受到伤害,我们顾、林两家的联姻,恐怕也要……”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留下无尽的想象空间。

“不行!绝对不行!”林薇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了起来,“我必须立刻告诉延州!我要让他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她说着,就要去抓沙发上的手包,拿出手机。

“薇薇!”顾宏伯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稍安勿躁!”

林薇薇动作一僵,不解地看向他。

顾宏伯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模样:“你现在跑去告诉延州,手里有确凿的证据吗?仅凭二叔这几句话,和一份尚未完全核实、来源不便明说的调查报告,以延州现在对那女人的信任,他会相信你,还是相信她?搞不好,他还会觉得是你在无理取闹,恶意中伤,反而更维护她。”

林薇薇愣住了。顾宏伯的话像一盆冷水,暂时浇熄了她冲动的火焰,却让那不甘和怨恨燃烧得更加阴毒。她不得不承认,顾宏伯说得对。现在的顾延州,眼里只有沈清澜那个贱人!

“那……那难道就任由她继续欺骗延州,在我们眼前耀武扬威吗?!”林薇薇咬牙切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然不。”顾宏伯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阴冷的、算计的笑容,“打蛇要打七寸。我们要等一个最好的时机,一个让她无法辩驳,让延州无法维护,让所有人都能看清她真面目的时机。”

他微微眯起眼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恶魔般的蛊惑:“下周末,集团举办的年度慈善晚宴,名流云集,媒体齐聚,那将是最完美的舞台。到时候,你需要做的,就是在最恰当的时机,站出来,点燃这根导火索……”

他靠近林薇薇,低声耳语了几句,将那个恶毒的计划,如同播种般,植入她已被嫉妒彻底吞噬的心里。

林薇薇听着,眼睛越来越亮,那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毁灭性的光芒。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在万众瞩目之下,沈清澜身败名裂、被顾延州亲手推开、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的场景!

“好!就这么办!”林薇薇脸上露出一个扭曲而兴奋的笑容,“二叔,您放心!到时候,我一定让她好好‘出尽风头’!”

她拿起手包,重新挺直了腰背,仿佛已经获得了最终的胜利,连离开的脚步都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即将实施报复的轻快。

包厢门再次合上,只剩下顾宏伯一人。他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璀璨的城市夜景,脸上那伪善的面具彻底卸下,只剩下冰冷的得意与阴鸷。

导火索,已经就位。只待时机一到,火光便会沿着引线,一路燃向那个看似坚固、实则已然出现裂痕的堡垒。

而与此同时,顾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内,却是一片与这暗流汹涌格格不入的宁静。

沈清澜将一份签好字的文件递给顾延州,轻声道:“顾总,这是与瑞科集团初步的合作意向书,请您过目。”

顾延州接过文件,目光却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窗外的夕阳余晖透过玻璃,为她清冷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他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色,开口道:“今晚没什么事,早点回去休息。”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那份不易察觉的关切,却让沈清澜心头微暖。

“好。”她轻声应道,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丝极浅的弧度。

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与平静。他们都下意识地忽略了潜在的危机,贪恋着这暴风雨前,最后一丝虚假的安宁。

他们都不知道,一根淬毒的导火索,已经被一个被嫉妒吞噬的女人紧紧握在手中,而那点燃它的火星,即将在不久后的慈善晚宴上,骤然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