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四章 舌战群雄
封禅台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玄诚子、岳松涛、清虚子三大掌门联手释放的真元境中期威压，如同三座无形大山，朝着赵虎当头压下！连他们身后的旗帜都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台下离得近的一些江湖人，只觉得呼吸一窒，气血翻涌，忍不住向后踉跄几步，脸上骇然失色。这就是顶尖宗门掌门的实力吗？仅仅是气势外放，就如此恐怖！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赵虎，却依旧负手而立，身形挺拔如松。那足以让寻常真元境初期修士心神摇曳的联合威压，落在他身上，竟如泥牛入海，未能让他晃动分毫。他体内那经过《铁骨锻体诀》和青铜门传承淬炼的真元，凝练而厚重，如同深海暗流，不动则已，一动则石破天惊。
他甚至连衣角都没有飘动一下。
这一幕，让玄诚子三人瞳孔骤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此子，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抵挡他们三人的气势压迫？他的修为，绝不止表面上看起来的真元境三层那么简单！
赵虎无视了那针对自己的恐怖威压，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上脸色难看的三大掌门，最后落在了依旧在啃鸡腿的洪七公身上，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洪长老，这嵩山的鸡腿，味道可比得上您丐帮的叫化鸡？”
洪七公啃鸡腿的动作一顿，抬起浑浊的老眼瞥了赵虎一下，含糊道：“马马虎虎，差了点烟火气。”他这插科打诨般的态度，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出现了一丝诡异的松动。
玄诚子脸色更加难看，厉声道：“赵虎！休要转移话题！今日天下英雄在此，你若不给出一个交代，休想轻易离开嵩山！”
“交代？”赵虎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玄诚子，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玄诚掌门想要什么交代？是想要本侯将护卫北疆的利器双手奉上，还是想要本侯将那些开垦荒地、守护商路的异人弟兄们驱散，好让北疆重回昔日蛮族寇边、民生凋敝之景象？”
他不等玄诚子回答，目光转向台下那些或因威压、或因之前言论而神色各异的江湖豪客，声音陡然提高，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全场：
“诸位！尔等皆是我大玄武林栋梁，见识广博！试问，若你等家园遭外敌觊觎，子弟兵浴血沙场，可有不愿增强实力、减少伤亡者？”
“试问，若你等治下百姓食不果腹，荒地千里，可有不愿招募流民、开垦沃土者？”
“黑风联盟所做一切，上不负朝廷，下不愧黎民！敢问玄诚掌门，尔等口口声声‘武林正道’，‘天下苍生’，除了在这嵩山之巅空谈大义、党同伐异之外，又为这天下苍生，做了些什么实实在在的事情？”
他这番话，如同连环重锤，一锤又一锤地敲在在场许多人的心上。尤其是那些来自边疆地带，或者本身就与异族、匪患斗争过的门派和独行侠，更是感同身受。
一个来自西北苦寒之地的小门派掌门忍不住低声道：“侯爷所言……不无道理。我等在西北与马贼厮杀，若有此等傀儡助阵，不知能少死多少弟子……”
“是啊，那些异人虽然行事古怪，但在北疆，确实做了不少实事……”有人附和。
玄诚子见舆论风向隐隐有被赵虎扭转的趋势，心中大急，喝道：“强词夺理！纵然你有千般理由，也改变不了异人不服管教、傀儡乃凶器的事实！此等不受控制之力，留在世间，必成祸患！”
“不服管教？”赵虎冷笑一声，“黑风联盟法令森严，赏罚分明！异人行事皆在《贡献点法令》框架之内，何来不服管教？反倒是某些名门正派，门下弟子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之事，想必在场诸位，都曾有所耳闻吧？”
他这话意有所指，让几个名声不太好的门派首领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至于凶器……”赵虎猛地转身，再次指向身后的战争傀儡，声音铿锵，“刀剑无眼，亦可杀人，亦可护人！关键在于执刀之人！在本侯手中，它们是守护家园的盾，是驱逐外敌的矛！而在某些心怀叵测之人眼中，它们自然是凶器！因为这些人想的，从来不是如何用它们去守护，而是如何去抢夺，去破坏，去满足一己私欲！”
他目光如电，直射玄诚子等人，仿佛要将他们内心深处那点龌龊心思彻底洞穿！
“说到底，诸位今日在此发难，所为的，真的是‘武林正道’、‘天下苍生’吗？”赵虎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还是为了你们那点见不得光的贪念？为了打压可能威胁到你们地位的新生力量？为了将可能改变武林格局的技术，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你……你血口喷人！”清虚子气得脸色铁青，拂尘直指赵虎。
岳松涛也是面色阴沉：“赵侯爷，请注意你的言辞！”
“言辞？”赵虎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本侯的言辞，或许不够文雅，但句句属实！而诸位的言辞，看似冠冕堂皇，实则句句暗藏机锋，充满了虚伪与算计！”
他环视全场，看着那些神色变幻不定的江湖人，声音沉凝而有力：
“旧的规则，已然腐朽。它维护的，只是少数人的利益和所谓的‘体面’。”
“而新的秩序，必将建立在更广阔的利益，和更坚实的基础之上！”
“本侯今日在此，并非祈求尔等的认可，而是告诉尔等——”
“时代洪流，滚滚向前！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最后八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轰鸣！一股磅礴而自信的气势，自赵虎身上冲天而起，竟隐隐将三大掌门的联合威压反推了回去！
封禅台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赵虎这番毫不留情、直指本质的言论所震撼。许多中小门派的人看向赵虎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忌惮、审视，变成了复杂，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
玄诚子、岳松涛、清虚子三人脸色铁青，他们知道，在道理上，他们已经一败涂地。赵虎不仅瓦解了他们的发难，更是将他们钉在了“虚伪”、“贪婪”、“阻碍时代”的耻辱柱上。
一直作壁上观的洪七公，终于丢掉了手中的鸡骨头，用油腻的袖子擦了擦嘴，浑浊的眼眸中精光闪烁，低声嘟囔了一句：
“这小子……有点意思。这江湖，怕是真要变天喽。”
玄诚子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岳松涛、清虚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道理讲不通，那就只剩下最后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