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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综影视:不一样的活法 > 第406章 樊胜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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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胜美的降生,如同在樊家这个原本按照“重男轻女”剧本运行的机器里,投入了一颗逆转向心的齿轮。

丹药的力量霸道而持久,它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弱,反而更深地融入了樊父樊母的日常行为逻辑中,形成了一种外人看来是“宠女狂魔”,内里却是两人清醒挣扎的诡异常态。

自从小美(樊父樊母不受控制地叫出的昵称)从医院回到那个不大的家,她就占据了家里采光最好、最安静的小房间。

这个房间,原本是规划给樊胜英未来做书房的,如今被粉刷成了柔和的淡粉色,窗边挂着缀有蕾丝花边的窗帘,小小的婴儿床上堆满了各种柔软的玩偶。

与之相比,樊胜英的房间则被挤到了阴面的小隔间,冬冷夏热,堆放着他日益减少的“家当”。

樊胜美的吃喝用度,无一不是樊父樊母能力范围内的“顶配”。

奶粉要进口的,说是营养好不上火;尿不湿要最透气的,生怕捂红了宝贝闺女娇嫩的小屁股;小衣服、小袜子更是成打地买,全是纯棉A类品质,款式新颖可爱。

即便她现在还是个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睁眼看看世界的奶娃娃,衣柜里挂满的小裙子、小套装却比樊胜英过去几年穿的新衣服加起来还多。

樊母的行为最为割裂。

她内心无比清晰地记得自己的“使命”——要把女儿培养成儿子的扶梯,要让她从小懂得“奉献”。

可每当她抱起那个软乎乎、带着奶香的小身子,看到女儿那双酷似自己、却又格外清澈明亮的眼睛时,她的手就不受控制地变得无比轻柔,嘴里哼出的也是她自己都嫌肉麻的温柔小调。

她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被鬼迷了心窍”,一边细致地给女儿拍嗝、换尿布、做抚触,严格按照育儿书上说的来做,生怕有一丝疏忽。

“哎呀,我们小美今天真乖,吃了就睡,不像有些臭小子,小时候闹腾得人仰马翻。”樊母对着婴儿床喃喃自语,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寒颤,她明明想说的是“丫头片子就是省心,好养活”,可出口的话却充满了对女儿的怜爱和对儿子的对比性嫌弃。

樊父亦然。下班回家,他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换衣服,然后去抱女儿。以前他最喜欢逗弄儿子,现在却觉得儿子身上有汗味,怕熏着女儿。

他给女儿买起东西来毫不手软:会唱歌的旋转床铃、促进感官发育的彩色爬爬垫、各种咬胶玩具……这些东西,樊胜英小时候连见都没见过。

樊父一边刷卡付钱,一边在内心哀嚎:“又花了这么多!这够给胜英买多少奥特曼和赛车了!我这手怎么就不听使唤啊!” 可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傻爸爸”笑容。

亲朋好友来访,更是成了樊父樊母“炫女”的固定舞台。他们抱着粉雕玉琢的樊胜美,话里话外全是骄傲:

“看看我们小美,这眼睛多亮,随我!”

“可不是,瞧这皮肤白的,跟她妈一样。”

“这孩子特别省心,不爱哭闹,聪明着呢!”

至于坐在角落阴影里,默默摆弄着旧玩具的樊胜英,仿佛成了透明的。

偶尔有亲戚问起:“胜英好像长高了些?”樊父会不在意地摆摆手:“小子嘛,糙养就行,饿不着冻不着就成。” 樊母则会立刻把话题拉回女儿身上:“快看我们小美,她刚才是不是笑了?”

而比樊胜美大八岁的樊胜英,则在这天翻地覆的家庭地位转换中,经历了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全过程。

起初,他是愤怒的、不解的、委屈的。他试图用过去屡试不爽的方法来夺回父母的关注——哭闹。

有一次,樊胜美在午睡,樊胜英因为被指派去擦地板,心里憋着火,故意把凳子拖得刺啦响。

樊母立刻从厨房冲出来,压低声音厉声呵斥:“你作死啊!轻点声!吵醒妹妹看我不揍你!”

樊胜英积压的委屈瞬间爆发,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出声!她睡觉就那么金贵!”

他的哭声果然惊醒了樊胜美,小婴儿被吓得瘪瘪嘴,也哭了起来。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樊父闻声从里屋出来,看到女儿哭得小脸通红,心疼得不行,再看坐在地上嚎啕的儿子,怒火中烧,想也没想,上前就照着樊胜英的屁股狠狠揍了两巴掌:“让你吵!让你不懂事!这么大了一点都不让着妹妹!”

巴掌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但更疼的是樊胜英的心。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以前他再怎么调皮,父亲最多骂几句,从未真正动过手。而现在,仅仅因为吵醒了那个“妹妹”……

哭闹无效,反而招来责打,樊胜英换了策略——离家出走。

他偷偷攒了几天的早饭钱(自从妹妹出生后,他的零花钱就彻底消失了),在一个周末的早晨,揣着那几块钱,愤然离开了家。

他想着,爸爸妈妈发现他不见了,一定会着急,会后悔,会意识到他的重要性。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看着别的孩子被父母牵着手,买冰淇淋,买玩具,心里又酸又涩。

饿了,就用那点钱买了个最便宜的面包。

渴了,就去公共厕所喝自来水。

天色渐晚,街灯亮起,他又冷又饿,蜷缩在公园的长椅上,害怕得想哭。

最终,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恐惧也达到顶点时,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自己走回了家。

推开家门,想象中的父母焦急扑来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樊父正在逗弄婴儿车里的樊胜美,樊母在厨房忙碌。

看到他回来,樊父只是抬了抬眼皮,淡淡地说:“还知道回来?饭在锅里,自己盛。下次再乱跑,就别回来了。”

樊母端菜出来,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道:“快去洗手吃饭,一身脏兮兮的,别靠近妹妹。”

没有安慰,没有拥抱,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懒得再多说。

那种彻底的忽视,比打骂更让樊胜英感到绝望。

他默默地吃完饭,洗了碗,回到自己那个冰冷的小房间。

那一夜,这个早熟的男孩,在黑暗中流干了眼泪。

他好像明白了。

哭闹,换来的是巴掌。出走,换来的是无视。

在这个家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儿子”,而是成了一个多余的、需要干活、不能打扰妹妹的“佣人”。

求生本能让他开始“学乖”。他不再抱怨,不再反抗。

樊父让他扫地,他就去扫;樊母让他洗碗,他就去洗;甚至当樊父开始教他如何用电饭煲煮饭,如何炒最简单的青菜时,他也默默地学,尽管经常被热油溅到,或者把饭煮糊,换来父母更严厉的数落:“这么点事都做不好!以后怎么独立?你看你妹妹将来……”

衣服?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他的衣柜里,塞满了亲戚家孩子穿剩下的旧衣服,有的不合身,有的甚至带着补丁。

而妹妹那边,新衣服还在不断添加,很多甚至没来得及穿就小了。

他看着父母兴高采烈地给妹妹换上又一套新裙子,心里已经麻木,不再有波澜。

他学会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尽量不出现在父母的视线里,尤其是在他们围着妹妹转的时候。

他按时上学、放学、做家务、完成作业(父母对他的学业要求倒是没放松,理由是“好歹要读个大学,将来才能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别想靠我们”),像个沉默的影子,在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家里穿梭。

曾经的娇纵、任性,在一次次现实的锤打下,被迫收敛、磨平。

他认命了,或者说,他选择了一种最不受伤的生存方式——顺从。

他知道,哭闹和反抗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自己更惨。

唯有按照父母(那诡异的)要求去做,才能在这个家里获得一丝喘息的空间,才能有饭吃,有学上。

樊家的日子,就在这种极度扭曲却又表面平静的状态下,一天天过去。

樊胜美在“万千宠爱”中悄然成长,樊胜英在“糙养磨砺”中被迫早熟。

樊父樊母则继续着他们清醒着“背叛”自己的日常,内心的煎熬与日俱增,却无力改变分毫。

时光如流水,在樊家那种扭曲而稳定的氛围中悄然逝去。

小小的樊胜美如同吸收了最优渥的养分,迅速成长。她不再仅仅是那个被裹在襁褓里的婴儿,开始牙牙学语,蹒跚学步。

那是一个寻常的傍晚,樊母正抱着刚学会站稳的樊胜美在客厅里逗弄,樊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女儿),樊胜英则刚洗完碗,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准备溜回自己房间。

就在这时,樊胜美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试图隐形的身影。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向樊胜英,粉嫩的小嘴一张,发出了两个清晰而稚嫩的音节:

“哥……哥!”

这一声“哥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樊家客厅里激起了截然不同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