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陆远便轻手轻脚地翻身下炕。他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父母和摇篮里的弟弟妹妹，悄无声息地掩上房门，来到后院柴房。
柴房角落堆着几捆干柴，陆远从怀里掏出贴身佩戴的古玉。
嗡——
一阵微不可察的波动后，陆远的身影消失在柴房中。
古玉灵泉空间
眼前景象豁然开朗——三亩见方的灵田里，稻穗沉甸甸地低垂着，蔬菜瓜果长势喜人。东侧的小池塘里，肥美的草鱼不时跃出水面；西侧的围栏中，十几只鸡鸭正悠闲地啄食。
这是陆远穿越后最大的依仗——古玉灵泉空间。在这里，作物生长速度是外界的五倍，而且品质极佳。
时间不多了，得抓紧。陆远挽起袖子，拿起靠在田边的镰刀。
他动作麻利地收割了一亩水稻，又摘了几筐西红柿、黄瓜等时令蔬菜。鸡窝里收了二十多个蛋，还捉了两只最肥的母鸡。池塘里捞了五条大鱼，每条都有三四斤重。
最后，他走到空间最里侧的猪圈前。这里养着两头黑猪，是两个月前从集市上买的小猪崽，如今已经长到两百多斤。
就你了。陆远拍了拍其中一头猪的脊背。这猪似乎通人性，哼唧两声，乖乖跟着他走到空间中央的灵泉边。
灵泉只有脸盆大小，但泉水永不枯竭。陆远舀了一瓢泉水喂猪，又往自己要带出去的农产品上都洒了些——这样能保持新鲜度。
该去黑市了。
陆远心念一动，带着收获离开了空间。
陆远乘坐前往青山县的公交，前去县里的黑市交易。
青山县西郊有个自发形成的鸽子市，虽然政策上不允许，但附近村民都心照不宣地来这里交易些自家富余的农产品。
陆远戴着草帽，背着个大竹筐来到市集时，太阳才刚刚升起。他熟门熟路地找到几个老主顾。
哟，小陆又来啦！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中年男子迎上来，这次带什么好东西了？
陆远掀开筐上的布，露出里面水灵灵的蔬菜和活蹦乱跳的鱼：老规矩，换钱或者票。
工装男子眼睛一亮：这鱼看着就鲜！我全要了，按上次的价再加一成！
不到两小时，陆远带来的货物就被抢购一空。他数了数今天的收入——八十七元六角，外加几张工业券和布票。这在1975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小陆啊，一个卖豆腐的老汉凑过来低声道，听说你要办满月酒？需要豆腐跟我说，我家做的卤水豆腐，县城里都找不出第二家！
陆远笑着点头：正想找您呢，张叔。下周三，要五十斤。
好嘞！张老汉乐呵呵地记下，再送你五斤豆腐干！
离开黑市前，陆远特意绕到卖酒的摊位，跟一个络腮胡男子谈妥了十斤高粱酒的买卖。这是给村里长辈准备的，他自己则在灵泉空间里酿了几坛果子酒，味道更醇厚。
回村后，陆远直接去了村长陆德福家。
陆德福正坐在院子里抽旱烟，见陆远来了，笑眯眯地招呼：远子来啦！听说你家双胞胎要办满月了？
是啊，德福叔。陆远把手里提的一条鱼和一包红糖放在桌上，下周三，想请您帮忙通知下村里人，都来热闹热闹。
陆德福看了眼礼物，满意地点头：应该的应该的！你家添丁是全村喜事。要摆几桌啊？
准备十桌吧。陆远早有打算，我家院子小，可能得借您家场院用用。
没问题！陆德福拍着胸脯，桌椅板凳我家都有，再让几个后生去各家借些，凑十桌绰绰有余。
陆远又掏出二十块钱：这是买菜的钱，麻烦德福叔帮着张罗下。
陆德福连连摆手：用不了这么多！再说你家...
收着吧。陆远坚持道，肉我自家出两头猪，鱼也有，就是些配菜和调料。
离开村长家，陆远直奔王铁柱家。铁柱正在院子里劈柴，见他来了，扔下斧头就迎上来。
远哥！正要去找你呢！铁柱压低声音，陈公安让我带话，说满月酒他一定来，还让你小心点，县里有人在打听你。
陆远眼神一凝：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清楚，只说是什么委员会铁柱挠挠头，对了，满月酒需要我干啥？
陆远拍拍他肩膀：你负责接待陈公安他们，再找几个靠谱的兄弟帮着维持秩序。
包在我身上！铁柱挺起胸膛，要不要把我家那挂鞭炮拿来？喜庆！
陆远笑着点头，又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去买几条大前门，到时候给来帮忙的乡亲们散散。
接下来的几天，陆远忙得脚不沾地。他每天天不亮就进空间收获作物，再去黑市换钱；回家后又帮着母亲准备宴席要用的碗筷、炊具。
满月酒前一天，陆远起了个大早，在空间里宰了那头喂过灵泉的肥猪。猪肉格外鲜嫩，肥瘦相间，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远子，这么多肉...母亲李桂兰看着院子里挂着的半扇猪肉，既高兴又心疼，得花多少钱啊。
妈，您别操心。陆远正蹲在地上收拾鱼，咱家现在不缺这个。您看，小雪和小阳多可爱，这满月酒必须办得风风光光的。
李桂兰望向屋里摇篮中熟睡的两个孩子，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是啊...谁能想到咱家能有今天...
正说着，父亲陆建国摇着轮椅从屋里出来：远子，酒水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妥了。陆远指了指墙角的大缸，这是我从山里摘的野果酿的，比供销社的酒还香。给乡亲们喝的高粱酒也备足了。
陆建国摇到酒缸前，掀开盖子闻了闻，惊讶地挑眉：这酒...有门道啊！
陆远笑而不语。这酒是用灵泉水酿的，自然不同凡响。
傍晚时分，王铁柱带着几个小伙子来帮忙搭棚子、摆桌椅。村长媳妇领着几个妇女来帮着洗菜切肉。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远子，你这猪肉哪买的？村长媳妇掂了掂案板上的肉块，这肉质，国营肉铺都见不着！
山里打的野猪。陆远随口编了个理由，运气好碰上的。
正忙活着，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陆远抬头看去，只见陈公安带着两个穿制服的同事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罐奶粉。
陆远同志，恭喜啊！陈公安笑呵呵地打招呼。
陆远赶紧迎上去：陈公安您太客气了，快请进！
趁着没人注意，陈公安压低声音：明天人多眼杂，你多留个心眼。县里那个新来的刘副主任，最近到处打听灵泉配方的事。
陆远眼神一凛，点点头：多谢提醒。
夜幕降临，帮忙的乡亲们陆续回家，约定明天一早再来。陆远送走最后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十张大圆桌已经摆好，灶台临时搭了三个，食材堆了半间厢房。
万事俱备，只等明日。
回到屋里，陆远轻手轻脚地走到摇篮边。弟弟陆阳睡得正香，小嘴还吧嗒吧嗒的；妹妹陆雪则攥着小拳头，时不时抽动下鼻子。
小家伙们，陆远轻声说，明天就是你们的大日子了。
母亲李桂兰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茶：远子，这几天累坏了吧？早点休息。
陆远接过茶，突然想起什么：妈，我给小花准备了新衣服，明天让铁柱去学校接她回来。
好啊。李桂兰笑着点头，那丫头肯定想弟弟妹妹了。
夜深人静，陆远却没有睡意。
回到房间，他最后检查了一遍明天要穿的新衣服——一件深蓝色的确良衬衫，是特意为这个日子买的。
明天本该是个喜庆的日子，但陆远心里清楚，在这特殊的年代，任何风光都可能招来祸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握了握胸前的古玉，闭上眼睛。
明天，将是一场热闹的满月酒，也可能是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