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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逼相柳迎娶的小夭 > 第136章 我心里早就住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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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我心里早就住了一人

第二次服药后,小夭昏睡了整整一天。醒来时,她看着床边守着的鄞,眼神里满是茫然:

“你是……我为什么在这里?这药是做什么的?”

待鄞提及是与玱玹陛下有约一同研制药物,她才半信半疑地坐起身,下意识朝殿外张望,直到看见玱玹熟悉的身影,紧绷的身体才彻底放松。

随着一次次服药,记忆如同被晨雾包裹的山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常常一觉睡醒就忘了身在辰荣宫。

攥着枕头边角慌得眼圈发红,唯有玱玹俯身轻声说“小夭,我在”,才能让她安定下来。

后期就连服药都成了难题,旁人递来的药碗她碰都不碰,非要玱玹亲自舀起药汁,吹至温热后送到她嘴边,才肯皱着眉一口咽下,末了还会委屈地找他要颗蜜饯压味。

这般浑浑噩噩过了半月,某天玱玹刚处理完朝政来看小夭,她突然紧紧拽住玱玹的胳膊,哭声像受了惊的幼兽:

“玱玹哥哥……我刚才想不起你的名字了,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如果有一天我连你也忘记了怎么办?”

泪水和草药气息搅得玱玹心疼,强忍着把小夭抱进怀里安慰的冲动,手臂因用力控制自己而微微颤抖,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沙哑:

“没事,小夭。就算你忘了全世界,我也记得你。我永远不会抛下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

殿外的凤凰花瓣被风吹进来,落在两人肩头,映得他泛红的眼眶格外清晰。

小夭从不习惯侍女伺候沐浴,哪怕记忆混乱,这个习惯也刻在骨子里。

每晚褪去衣物时,大腿内侧那行字迹总会映入眼帘,疑惑蹲在浴桶边指尖轻轻摸着伤痕,眉头拧成一团:

“这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刻字?”

看清“每晚务必看狌狌镜”那行小字,就会立刻裹着衣物冲到床边,从枕下摸出狌狌镜。

看着镜中那个陌生得让她心慌的自己——眼泪就会无声滑落,悄悄把镜子藏回原处。

没有记忆的时候,相柳这两个字从未在她脑海中出现;

偶尔记忆回笼,那些深刻的爱恋与牵挂便会翻涌而来,疼得她喘不过气,只有尽快遗忘才能救他脱困!

因此镜中记录只字不提相柳,只写些关于解药的配置。

“离开辰荣山”——这五个字渐渐在她混乱的记忆里扎根,记不清原因,却莫名认定辰荣山是危险之地,那些在自己腿上刻字的痛苦、服药的眩晕,都成了危险的佐证。

防备周围除了玱玹以外的人……小夭变得越来越沉默,整日缩在寝殿的软榻上,抱着玱玹递过来的暖手炉发呆。

除了玱玹谁都不理,连鄞送来药时,都只是掀掀眼皮便转过头去。

玱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终于忍不住找鄞商议:“别再给药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垮掉的。”

鄞闻言,放下手中的药杵,语气郑重得近乎严厉:

“陛下切勿妇人之仁!这是小夭拼了命要的结果,亦是你曾期盼的未来——她不再被相柳牵绊,只依赖你一人。

如今记忆已毁,此时停药只会让她陷入更彻底的混乱,前功尽弃不说,还可能让她因记忆碎片反噬而伤及根本。

只剩四剂药了,若陛下不忍心看她这般模样,便请十二天后再来。

到时候您正好跟她解释,是如何把她从清水镇带到辰荣山的,以及天下局势为何和她记忆中不同。”

玱玹沉默良久,终究是点了点头:

“我巴不得天天守在她身边。手头事情忙完我就过来陪她。”

此后的日子,玱玹每天忙到再晚都会来陪小夭说话,给她喂药,哪怕她常常听着听着就走神,问些重复的问题,他也会耐心地一遍遍回答。

终于熬到只剩最后一剂药。

小夭的记忆已然成了一团交织的五色斑块,那些经历过的事似乎都还在,却以一种扭曲的、无法解读的方式存在——

她会突然说起清水镇的肉包子,下一句问的却是辰荣山的凤凰花开了没;会记得自己会医术,却忘了如何分辨药材……

玱玹端着最后一剂药碗进来时,小夭没有抗拒乖乖坐起身,伸手想去接碗。玱玹却把碗放在一旁,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

“我曾答应你,服最后一剂药之前,告诉你一个秘密——赤水馨悦痛恨我的原因。”

小夭眨了眨眼,脸上满是茫然,随即笑了起来:

“我都不记得你什么时候答应过我这事。赤水馨悦是谁啊?”

“是我的皇后。”玱玹轻声回道。

“玱玹哥哥已经成婚了?”小夭捶了捶脑袋,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

“我参加婚礼了吗?有没有随礼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玱玹被她较真的模样逗笑,眼底却藏着一丝苦涩:

“你没来参加,也没随礼。但我很高兴。”

小夭立刻哭丧着脸,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

“那我要不要补个礼物?我看看……”她环顾一圈寝殿,里面的摆件、首饰全是玱玹备好的,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只好小声说:

“等我大婚时你也不用随礼,我们就扯平了,好不好?”

玱玹看着她清澈的眼眸,笑着笑着眼泪就涌了上来,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好。还要听秘密吗?”

小夭歪着头想了想,含糊点头:

“说吧说吧,反正说了我也未必能记住——事先说好,以后不许拿这事考我,忘了就是真忘了,不算我输。”

“赤水馨悦痛恨我,因为……她走不进我心里。”

玱玹抬手轻轻按在心口那道箭痕,指腹隔着衣服摩挲陈旧疤痕,目光沉沉地凝视小夭,声音里裹着压抑了百年的喟叹:

“我心里,早就住了一人。”晨光照透过窗棂落在他肩头,将玄色衣袍染出一层暖边,却驱不散他眼底的沉沉雾霭。

小夭浑然不觉,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愣愣看着玱玹,半晌才皱起鼻子,语气里满是孩童式的直白:

“意思是你根本不喜欢她,还娶她当皇后?玱玹哥哥,你这样也太缺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