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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拾心念电转,那寄生刀疤刘的眼球怪物确实诡异绝伦,其寄生方式和生命力都超出了常规认知,让他一直心存忌惮,不敢轻易硬拼。

这东西在《灵笼》龙骨村剧情中确实与马克有过融合,但似乎与眼前这个能独立寄生、拥有一定智慧的表现形式有所区别。

是变异了?

还是……如同马克所说,被“鹤仙人”动了手脚?

鹤仙人……它到底在图谋什么?

它欺骗马克,又在眼球怪物上做手脚,它的目的是什么?

阻止马克真正复活冉冰?

还是利用马克达成某种更深层的目的?

就在陈拾思绪纷杂之际,马克的意识再次剧烈波动起来,巨大的大脑光芒闪烁不定,混乱的精神呐喊冲击着两人的意识:

“我为什么没发现?!她一直在我身边!!”

“我还融合那鬼东西……再次……杀了她!!”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周围的噬极兽肉土石像随着他情绪的失控再次发出“嘎吱”作响的颤动,石屑簌簌落下,一些石像的手臂甚至开始微微抬起,那空洞的眼窝仿佛重新燃起了嗜血的光芒!

陈拾心头一紧,知道必须稳住马克的情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刻高声追问,试图将马克的注意力引向具体的叙述,而非沉溺于疯狂:“为什么你说冉冰一直在你身边?根据零星的史料记载,她不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在灯塔上……消散了吗?”

这话一出,马克那狂暴的精神波动猛地一滞,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巨大的大脑光芒收敛了些许,一股带着审视和疑惑的意念扫过陈拾:

“你……怎么知道灯塔上发生的事情?”

陈拾面不改色,语气平静地扯蛋:“岁月漫长,总有一些只言片语的记载侥幸留存下来,被称为神话或者传说。我们考古队,就是致力于从这些碎片中拼凑历史的真相。”

站在他旁边的吴斜听得目瞪口呆,眼神里写满了“陈哥你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吗?”的震惊。

但此刻他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紧紧闭着嘴巴。

马克沉默了。

对于他这样存在于历史断层之前的存在,确实无法验证陈拾话语的真伪。

漫长的孤独与痛苦早已侵蚀了他的大部分理智,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被困在永恒刑架上的囚徒,积压了千年的苦闷与悔恨迫切需要找到一个倾诉的出口。

周围的噬极兽石像随着马克情绪的平复,渐渐停止了颤动,重新归于死寂,但那种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感并未消散。

过了许久,马克那古老而疲惫的精神波动才再次缓缓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茫然与追忆:

“史料……记载……呵呵……他们……又知道什么……”

“她说得对……我失败了……一败涂地……”

“但你说得对……在我……还能保持清醒的时候……或许……应该说出来……”

巨大的大脑微微搏动着,幽蓝与猩红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马克的意识仿佛沉入了那被血色与泪水浸透的回忆长河之中。

他开始断断续续地叙述,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我离开灯塔……去寻找答案……寻找能让她回来的方法……”

“我遇到了‘它’……那个眼球……它承诺给我力量……看穿虚妄,触及灵魂本质的力量……”

“我相信了……我融合了它……我以为我能看透生死……找到她的灵魂碎片……”

“我回来了灯塔……带着‘它’……和我找到的……希望……”

陈拾屏息凝神,知道关键的部分即将到来。吴斜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忘记了恐惧,完全被这跨越千年的悲剧叙述所吸引。

马克的精神波动陡然变得尖锐而痛苦,巨大的大脑表面光芒乱窜:

“但我错了!大错特错!”

“那眼球……被污染了!被篡改了!它让我看到的……是扭曲的现实!是鹤仙人布下的陷阱!”

“我利用灯塔的资源……用她的基因……用我在比奇堡这个神秘的地方,找到的所谓‘唯一长生种’……我要‘复活’她……”

“很多个……‘她’……”

“我以为我成功了……我以为我终于能弥补……”

他的声音哽咽了,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直到……直到我融合了这远古之脑……获得了它部分的全知……”

“我才‘看’到……我才明白……”

“我所谓‘复活’的……根本就不是她!!!”

“那只是披着她外皮的……怪物!!是鹤仙人实验的残次品!!”

“而我……我竟然……竟然相信了那被篡改的眼球……亲手……亲手将那个……‘她’……再一次……”

巨大的悲伤与疯狂几乎要将他吞噬,精神波动变得支离破碎: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能早点发现……”

“她明明……一直就在……”

马克的叙述在这里戛然而止,陷入了更深的混乱与痛苦的低语中,反复念叨着“她在我身边”和“为什么”。

陈拾却从这破碎的叙述中,捕捉到了几个关键信息:鹤仙人篡改了眼球怪物,误导了与之融合的马克。

马克利用被误导的能力和灯塔资源找到比奇堡只为带回唯一长生种?

从而克隆了扭曲的“冉冰”。

他在与远古大脑融合后,才洞悉了真相,但为时已晚。

但是……“她一直在我身边”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陈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了那巨大大脑深处,那个被无数神经束紧紧缠绕、包裹的模糊人形轮廓……

一个更加惊悚的猜想,浮现在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