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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熟悉的武当山,踏入紫霄宫,看到父亲宋远桥、诸位师叔以及师公张三丰那熟悉而平和的面容,林凡(宋青书)心中那份因江湖纷扰而产生的些许波澜,瞬间便平复了下来。这里,才是他此世心灵的归处。

他将救援五大派、结识朱元璋等事简要禀明,略去了其中诸多细节与算计。张三丰抚须静听,末了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红尘万丈,因果纠缠。能守住本心,便是大道。” 目光中充满了睿智与了然。

自此,林凡便彻底在武当山安顿下来。他不再刻意追求武功的突破,毕竟此世宗师已是顶点,进无可进。每日里,或是与师公探讨道法自然,或是与父亲师叔品茗对弈,或是指导三代弟子们练功习武,日子过得闲适而充实。这种无需算计、无需争斗,只需顺应本心的“摆烂”生活,反而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舒适。

不知是否因为他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改变了太多,原本记忆中那场由赵敏策划、险些让武当覆灭的危机,始终未曾发生。江湖,似乎因为他的存在,悄然拐向了一条未知的支流。

张无忌期间回过几次武当。他已是名震天下的明教教主,但在武当山上,在父母和师长面前,他依旧是那个略显腼腆、心怀赤诚的少年。他与林凡秉烛夜谈,说起如今抗元形势一片大好,那个当年被宋师兄格外看重的朱元璋,当真了得,用兵如神,治军严明,所到之处,元兵望风披靡,收复了大量失地。

“朱将军确实有大才,如今明教义军多由其统率,我也基本将军事指挥之权交付于他,只希望早日驱除鞑虏,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张无忌语气中带着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感,显然他对教务和军务并不如对武功和医术那般热衷。

林凡闻言,沉吟片刻,问道:“无忌,若他日,朱元璋羽翼丰满,想要脱离明教自立,你待如何?”

张无忌愣了一下,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思索良久,才认真地回答道:“师兄,我统领明教,本意并非贪图权位,只为团结力量,对抗暴元,拯救黎民。只要朱将军所做之事,最终是为了天下百姓好,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想如何……便如何吧。这教主之位,于我而言,并非不可或缺。” 他眼神清澈,话语发自肺腑。

林凡看着他,心中暗叹,这便是张无忌,天性仁厚,无争无求。那一夜,师兄弟二人谈了许多,关于天下,关于百姓,关于个人之道。

第二天,张无忌便告辞离去。此后江湖上虽时有他行侠仗义、救治伤患的消息,但他出现在明教总坛的时间却越来越少。后来听说,他与那位蒙古郡主赵敏历经波折,最终化解恩怨,走到了一起,并悄然归隐,不知所踪,据传是去了海外冰火岛。张翠山夫妇思念儿子,后来也将武当事务交托,前往冰火岛与儿子团聚,安享天年。再后来,消息传来,金毛狮王谢逊在岛上安然而逝。

期间,朱元璋也曾亲自上过一次武当山。此时的他已经是一方霸主,气度威严,但在林凡面前,依旧保持着恭敬。他诉说了自己的想法与抱负,也提到了明教内部如今的混乱与掣肘,高层各怀心思,争权夺利,而张教主又久不露面,一心只系在赵敏身上,致使教务几乎瘫痪,严重影响了抗元大业。他言语中透露出想要整顿乃至脱离的意思,却又碍于张无忌和林凡的情面,难以决断,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林凡看着他纠结的模样,没好气地笑了笑,说道:“我早说过,只要最终是为了百姓好,便是对的。你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便是。优柔寡断,非成事之态。”

朱元璋苦笑道:“大哥明鉴,非是元璋优柔,实是明教杨逍、韦一笑等人,毕竟曾是……若无正当理由,恐寒了天下义士之心。而且,他们也未必肯轻易放权。” 此时的朱元璋,虽已有雄主之姿,但终究还未蜕变为后来那位铁血帝王,对故旧尚存一丝情谊与顾虑。

林凡看了他一眼,起身道:“也罢,我便陪你下山一趟。元璋,你要记住,欲成非常之事,有时需行非常手段。心怀慈悲固然是好,但为了更多百姓的福祉,该狠心时,也绝不能手软。”

朱元璋身躯一震,眼中闪过明悟与决断,重重地点了点头:“元璋谨记大哥教诲!”

林凡随朱元璋下山,介入明教内部纷争。几年过去,明教高层如杨逍、韦一笑等人,早已有些忘却了当年光明顶上林凡那惊鸿一瞥的威慑,加之武当多年超然物外,与明教并无冲突,他们便以为这位“宋少侠”不过尔尔,对朱元璋的“背叛”更是群情激奋。

谈判桌上,气氛剑拔弩张。杨逍、韦一笑等人言辞激烈,斥责朱元璋忘恩负义,甚至隐隐以武力威胁。

林凡一直静坐一旁,闭目养神。直到气氛僵持到极点,两名激进的明教分坛舵主按捺不住,竟想对朱元璋动手以震慑全场时——

“锵——!”

一声清越如龙吟的剑鸣骤然响起!

众人只觉眼前青光一闪,那两名欲动手的舵主动作猛然僵住,眉心之处,一点嫣红缓缓渗出,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随即轰然倒地,气息全无!

林凡不知何时已站在场中,手中并未持剑,只是并指如剑,指尖一缕无形剑气缓缓消散。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所有明教高层,声音不大,却如同寒冰坠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朱元璋,自今日起,脱离明教,独立抗元。尔等,退回光明顶,安分守己。今日杀此二人,以儆效尤。若再有谁,心怀不轨,想试试我手中之剑是否锋利,尽管来试。”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蕴含着宗师境的恐怖威压与尸山血海中凝练出的杀意,瞬间笼罩全场。杨逍、韦一笑等人只觉得呼吸一滞,浑身冰凉,仿佛被洪荒猛兽盯上,连动弹一根手指都困难!直到此刻,他们才骇然想起,眼前这个看似温文如玉的青衫少年,乃是能力压群雄、深不可测的绝世高手!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算计与不甘都显得苍白无力。明教高层最终选择了屈服,默认了朱元璋的独立。

没有了明教的掣肘,朱元璋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刀阔斧地推进他的霸业。其军队纪律严明,善待百姓,所到之处,民心归附,势力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 * *

时光荏苒,白云苍狗。转眼间,二十年光阴悠悠而过。

曾经烽火连天、群雄逐鹿的中原大地,已然换了新天。朱元璋扫平群雄,最终将蒙元逐回漠北,建立了新的王朝,定都南京,年号洪武,史称大明。

在这期间,张无忌与赵敏早已在冰火岛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张翠山夫妇亦在岛上安度晚年,颐养天年。江湖上,老一辈的人物如杨逍、韦一笑等,也渐渐淡出了视线,或归隐,或离世。武当山上,宋远桥等人也已白发苍苍,将事务逐渐交给了 宋青书。

大明初立,百废待兴。洪武皇帝朱元璋并未忘记武当山,更未忘记那位曾多次指点他、在他关键时刻给予支持的“宋大哥”。他亲自下旨,欲封宋青书为国师,尊武当为国教,极尽荣宠。

然而,宋青书对此只是淡然一笑,婉言谢绝。他让掌门师弟代呈奏表,言明武当乃方外清修之地,弟子只愿潜心修道,护卫山河,无意涉足朝堂纷争。

收到回绝的朱元璋,在最初的愕然后,反而露出了释然和更加欣慰的笑容。他身为帝王,岂能无猜忌之心?林凡与武当如此识趣,主动远离权力中心,正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这份超然,反而赢得了朱元璋更多的尊重与感激。至于忌惮,自然是有的,但想到林凡那神鬼莫测的武功,想到张无忌的归隐,想到武当派多年来与世无争的态度,这份忌惮也化为了更多的优容与善待。终洪武一朝,对武当山始终礼遇有加,赏赐不断。

武当山,紫霄宫后,古松之下。

已是中年模样的林凡,一袭青衫依旧,容貌虽未有太大变化,眼神却愈发深邃平和。他望着山下云海翻腾,如同看着那变幻的人间烟火。

上一世,他弥补了林平之的遗憾,这一世,又改变了宋青书的命运,见证了明朝的诞生,也守护了武当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