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集:冰裁家法,月阳结仇
郑家前庭,死寂如坟。
数十护卫化作冰雕,在残阳如血的光线下折射出诡异寒光。残余的护卫僵在原地,牙齿咯咯打颤,如同濒死的寒蝉。空气中无形的冰寒枷锁并未消散,扼得人喘不过气。
郑九炎须发戟张,赤红的家主袍无风自动,周身狂暴的火属性灵力剧烈翻腾,如同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然而,他那只凝聚了毕生修为、足以焚灭精钢的“焚天掌”,竟被陆离轻描淡写间,以一缕细若发丝的冰蓝指风无声湮灭!甚至连一丝灵力碰撞的涟漪都未曾激起!这已非势均力敌的较量,而是彻头彻尾、令人绝望的碾压!
郑九炎那张红润如婴孩的脸庞,此刻血色褪尽,变得一片煞白。他引以为傲的金丹中期巅峰修为,在那青衫男子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对方身上那股渊深如海、无法揣度的气息,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了他那颗暴烈的心脏。这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存在!
“父亲!老祖宗!救我!”郑天雄惊恐欲绝的嘶吼打破了死寂。他躲在那群核心人物身后,身体筛糠般抖动着,看向陆离的目光充满了无以复加的恐惧。他从未想过,自己视为蝼蚁、可以随意抹杀的小丫头背后,竟站着如此恐怖的煞神!那冰封灵魂的酷刑滋味,他绝不想再尝第二次!
然而,郑九炎却猛地一挥手,一股灼热的气浪将郑天雄试图扑向他袍角的身体掀开数步。
“住口!”郑九炎的声音嘶哑,带着强行压制的颤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颓然。他不再看那个惹下泼天大祸的儿子,赤红的眸子艰难地转向陆离,眼神复杂至极,愤怒、屈辱、恐惧交织,最终化为一种认命的灰败。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微微佝偻了几分,对着陆离拱手,声音低沉沙哑:“阁下……神威盖世。老夫郑九炎,有眼不识泰山。今日之事……是我郑家教子无方,失察在先,冒犯在后。一切……任凭阁下处置。”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卸下所有骄傲的苦涩。
一片倒吸冷气之声从郑家核心人群中响起!太上长老,郑家的定海神针,竟然……直接屈服了?就这么放弃了嫡系的三爷郑天雄?所有人看向郑天雄的眼神瞬间变了,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兔死狐悲的寒意。郑天雄更是如遭雷击,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陆离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郑九炎那张瞬间苍老了许多的脸,没有任何嘲讽,也无半分得意,只有一片漠然的冷澈。他没有回应郑九炎的屈服,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审判之锤,最终落在了面如死灰的郑天雄身上。
“带路,”陆离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响在每一个郑家人耳边,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郑家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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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议事大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往日象征着家族至高权力与荣耀的场所,此刻却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和压抑之中。巨大的紫檀木长桌两侧,坐满了郑家所有说得上话的核心成员、长老耆宿。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惶、不安与深深的屈辱。太上长老郑九炎坐在主位下首,脸色铁青,双目紧闭,一语不发,如同一尊即将碎裂的石像。郑家现任家主,郑源清——郑欣欣的爷爷,坐在主位上,已显
好的,我们紧接上回,续写陆离与月阳宗长老厉沧溟交锋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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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集(续):月阳折锋,昆仑暗涌
厉沧溟倾尽全力斩出的“月轮斩”,足以将一座小山丘从中平滑切开,此刻却被两根看似柔弱的手指稳稳钳住,如同被凝固在琥珀中的蝴蝶,狂暴的旋转戛然而止,连一丝震动都无法传递出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下方庭院中,所有抬头的郑家人都张大了嘴,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郑九炎更是浑身冰凉,如同置身九幽寒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月轮蕴含的恐怖威力,那是金丹中期大修士含怒的全力一击!
厉沧溟脸上的暴怒和杀意在瞬间转化为极致的惊骇!他感觉自己和那轮月轮的联系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寒死寂之力彻底切断!那并非简单的力量压制,而是一种更高层次、近乎法则层面的“冻结”!他引以为傲的月阳宗秘术,在对方面前,脆弱得如同孩童的玩具!
“这不可能!”
厉沧溟失声厉吼,声音都变了调。他下意识地疯狂催动体内金丹,试图引爆月轮或者挣脱束缚!磅礴的月属性灵力如同决堤洪水般涌向双臂,他额角青筋暴起,脸色瞬间涨红。
然而,陆离那两根手指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沉重与冰冷。任凭厉沧溟如何催动灵力,那巨大的月轮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泛起。它悬停在陆离指尖前方,清冷的月光映照着他淡漠的侧脸,显得诡异而惊悚。
“月阳宗……”陆离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如初雪,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寒意,“就只有这点本事?”
话音未落,陆离那夹着月轮的双指,极其随意地向外轻轻一拨。
动作轻巧,不带半分烟火气。
可就是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落在厉沧溟眼中却如同天地倾覆!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响起!
并非月轮被拨开,而是构成月轮核心的那股属于厉沧溟的本源神识烙印,被一股沛然莫御、精纯到极致的冰寒意志,强行碾碎了!
“噗——!”
厉沧溟如遭万钧重锤轰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血雾在晨光中分外刺眼!他眼中的惊骇瞬间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神识烙印被强行抹除的反噬,如同有人用烧红的烙铁狠狠戳进了他的灵魂深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元神剧震,一身浑厚的金丹中期修为瞬间紊乱,气息暴跌!
那被陆离“拨”开的巨大月轮,并未飞向远处,而是在脱离他指尖的刹那,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和约束,无声无息地寸寸瓦解、崩解。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无数细碎的、闪烁着月华的冰晶粉末,如同被风吹散的沙尘,簌簌落下,在晨光中折射出凄美而绝望的光点,还未落地,便已彻底消散于天地间,仿佛从未存在过。
月轮,碎了。
碎得如此干脆,如此彻底,如此……微不足道。
如同厉沧溟身为月阳宗长老的骄傲与尊严,被对方轻描淡写地碾成了齑粉。
“啊——!”厉沧溟发出一声又惊又怒、更带着无边恐惧的咆哮。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一块何等恐怖的铁板!对方展现出的力量,绝非金丹!元婴?甚至更高?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让他肝胆俱裂!
逃!
必须立刻逃回昆仑!只有宗门太上长老出手,才有可能镇压此獠!
这个念头如同本能般占据了厉沧溟所有的思维。什么徒孙,什么脸面,在绝对的力量差距和死亡的威胁面前,都是浮云!
他甚至不敢再去看飞檐上那道青衫身影,仿佛多看一眼都会引来灭顶之灾。厉沧溟强忍着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和修为反噬带来的虚弱,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刺激下爆发出全部潜力。
“月影遁!”
他狂吼一声,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银月法袍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银光,无数玄奥的月纹浮现,整个人瞬间变得模糊、扭曲,如同融化在月光中的影子。这是他保命的底牌,燃烧精血催动的遁术秘法!
只见一道黯淡的、几乎融入晨光的银色流光,以远超来时数倍的速度,如同惊弓之鸟,撕裂空气,仓皇无比地朝着昆仑山的方向亡命飞遁!速度之快,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和一丝狼狈的血腥气,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驾临时的霸道与嚣张?
下方庭院,一片死寂。
郑家众人如同泥塑木雕,呆呆地望着那道仓惶逃窜、瞬息便消失在天际的银光,又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飞檐上依旧负手而立、青衫不染尘埃的身影。
金丹中期……月阳宗长老……一击之下,秘术被破,神识重创,连狠话都没来得及放完,就……跑了?
像条被打断了脊梁的丧家之犬!
这一幕的冲击力,比陆离三日前废掉郑天雄父子丹田时,更加震撼十倍、百倍!郑九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忍不住哆嗦起来。他此刻无比庆幸自己当时的“识时务”,若当时稍有犹豫……他不敢想下去。
陆离并未理会逃走的厉沧溟,如同拂走了一只聒噪的苍蝇。他的目光淡漠地扫过下方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的郑家众人,尤其是面无人色的郑九炎。
“告诉月阳宗,”陆离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郑家人的神魂深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陆离在此。若再有人因郑家之事前来寻衅……”
他的话语微微一顿,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九天寒流骤然降临!
“……死。”
最后一个字落下,如同冰锥凿击在所有人的心脏上,寒意彻骨!
语毕,陆离的身影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下一刻,已然消失在飞檐之上,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庭院中散落的冰屑粉末,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源自厉沧溟精血燃烧的淡淡腥甜,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短暂而恐怖的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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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昆仑山深处,月阳宗。
月阳宗坐落于昆仑山脉灵气最为浓郁的核心地带之一——“日月坪”。此处地势奇特,半边山峰沐浴在永恒炽烈的阳光之下,半边则笼罩在清冷朦胧的月华之中,形成日月同辉的奇景,正是宗门《日月同辉诀》的绝佳修炼场所。琼楼玉宇依山而建,在云雾霞光中若隐若现,一派仙家气象。
然而此刻,位于月华区域最深处的“寒月殿”内,气氛却凝重得如同冻结的冰湖。
殿宇通体由千年寒玉砌成,散发着清冷的光泽,殿内陈设简洁古朴,主位上方悬挂着一轮巨大的寒玉月轮浮雕,散发着幽幽清辉。下方两侧,数把同样由寒玉雕琢而成的座椅上,端坐着几位气息渊深浩瀚的身影。他们都是月阳宗的核心长老,修为最低也是金丹后期,甚至隐隐有几股气息已触摸到元婴的门槛。
主位空缺。
主位之下首位,坐着的是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身着赤金镶边白袍的老者。他双目开阖间隐有日月虚影流转,气息沉凝如山岳,正是月阳宗执法长老之首——赤阳真人,半步元婴的顶尖强者。
此刻,大殿中央,厉沧溟形容枯槁地跪伏在地。他身上的银月法袍黯淡无光,布满裂痕,嘴唇干裂苍白,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比之三日前逃离郑家时更加狼狈不堪。他体内经脉寸寸断裂,金丹黯淡布满裂痕,本源神识更是遭到了近乎毁灭性的重创,根基已毁,若无逆天机缘,此生修为再难寸进,甚至随时有境界崩塌的危险。
“……弟子……无能!”厉沧溟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屈辱和恐惧,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寒玉地面上,“那陆离……绝非金丹!其手段……诡异莫测!弟子……弟子倾尽全力的‘月轮斩’,被其……被其两根手指……轻易夹住!神识烙印顷刻被抹除!弟子……连他一招都接不下!”他回想起那一幕,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眼中残留着深深的恐惧。
“废物!”
一声冷厉的呵斥响起,并非源自赤阳真人,而是来自右侧首位一位面容阴鸷、鹰钩鼻的长老——玄阴上人。他冷冷地盯着厉沧溟,眼中没有丝毫同情,只有鄙夷和怒火:“堂堂金丹中期长老,竟被一个无名之辈一招废掉!不仅折辱自身,更令我月阳宗颜面扫地!还有脸回来?!”
厉沧溟身体剧烈一颤,头埋得更低,不敢反驳。他知道玄阴上人向来与他师尊一脉不和,此刻落井下石是必然。
“玄阴师弟,稍安勿躁。”赤阳真人抬了抬手,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殿内的寒意似乎都因此凝滞了一瞬。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厉沧溟身上,如同实质般扫过其残破的躯体:“沧溟,你说他‘绝非金丹’,可曾感知其具体修为境界?”
厉沧溟努力回忆,脸上露出茫然和痛苦:“弟子……弟子感知不到!他……他就站在那里,气息如同凡人,但出手时……那股力量……冰冷、死寂、高高在上……仿佛……仿佛能冻结一切灵力与神识!绝非金丹修士所能拥有!弟子……弟子怀疑……他至少是……元婴老怪!”说出“元婴”二字时,他的声音都在发颤。元婴修士,在昆仑山也是巨头般的存在,开宗立派的一方祖师!月阳宗也只有三位常年闭关不出的太上长老达到了元婴境界!
“元婴?”左侧一位气质温和、身着青色道袍的女长老——青冥长老秀眉微蹙,她精通丹道与神识秘术,“沧溟师侄的伤势,妾身方才探查过。其金丹受创,根基动摇,但最严重的,是神识本源被一种极其霸道、冰寒的力量侵蚀、封印。此等手段,精妙阴狠,绝非寻常元婴初期修士能做到。更奇怪的是,残留的力量属性……似乎并非我昆仑已知的任何一家大派的传承路数。”
“难道是隐世的老怪物?”另一位长老沉吟道。
“哼!”玄阴上人再次冷哼一声,“元婴又如何?在这昆仑地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他敢如此废我月阳宗长老,便是对我宗门的蔑视与宣战!若不将其雷霆镇杀,我月阳宗如何在昆仑立足?日后岂不是阿猫阿狗都敢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他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寒芒,“管他什么元婴!请动‘日月诛邪令’,召唤闭关的‘寒月’或‘烈阳’太上长老出手,定要将其神魂俱灭!否则,何以震慑宵小?!”
“玄阴师兄此言差矣!”青冥长老反驳道,声音清冷,“对方身份不明,实力深不可测,且行事霸道果决。冒然请动太上长老,万一有所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她看向赤阳真人,“赤阳师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厉沧溟徒孙被废,说到底起因在于帝都郑家内部恩怨。那陆离出手虽狠,却也留了厉沧溟一命,似乎……并不想彻底与我月阳宗不死不休?或许其中有我等未知的隐情?是否先探查清楚那陆离的真正根脚,以及他与郑家、与那郑九雄遗孤的关联?”
“隐情?”玄阴上人嗤笑,“青冥师妹,你何时变得如此妇人之仁?宗门威严扫地,长老被废如同死狗逃回,这就是最大的隐情!还需查什么?查他为什么敢废我宗长老?难道他有理就能废我月阳宗的人?!笑话!实力,才是最大的道理!我月阳宗屹立昆仑数千年,靠的从来就不是忍气吞声!”
殿内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肃杀。主战派(以玄阴上人为代表)与求稳派(以青冥长老为代表)针锋相对,目光都投向了主位之下的赤阳真人。厉沧溟蜷缩在地,如同待宰的羔羊,他的命运乃至宗门的决策,都系于这位执法长老之首的一念之间。
赤阳真人沉默着,手指轻轻敲击着寒玉扶手,发出清脆而冰冷的“笃笃”声。他眼中日月虚影缓缓流转,似乎在推演权衡。厉沧溟的惨状和对方展现的实力让他也感到了棘手。元婴老怪……而且可能是精通某种罕见冰系法则的棘手存在。
良久,赤阳真人敲击的手指停了下来。
“沧溟无能,折损宗门颜面,即刻起,剥夺其长老之位,废黜其‘沧溟’道号,押入‘寒狱’第九层,永世不得出!”他声音冰冷,宣判了对厉沧溟的最终处置。厉沧溟身体一僵,随即彻底瘫软在地,眼中再无光彩——寒狱第九层,那是连元神都会被慢慢冻结、消磨的绝地!比死亡更可怕!
“至于那陆离……”赤阳真人目光扫过玄阴和青冥,“玄阴师弟所言不无道理,宗门威严不容轻侮。”
玄阴上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然,”赤阳真人话锋一转,“青冥师妹的顾虑亦需重视。元婴修士,非同小可。且其来历不明,手段诡异,不可鲁莽。”
他缓缓站起身,一股庞大的威压弥漫开来。
“传令:”
“其一,即刻派‘影月卫’精锐,秘密潜入帝都,动用一切资源,详查陆离此人所有信息!其出身、师承、过往经历、与郑家的具体关联,务必查清!尤其是……他为何庇护那郑九雄之女!”
“其二,严密监视陆离及其身边所有人的动向!但,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触,更不得挑衅动手!”
“其三,”赤阳真人眼中寒芒一闪,看向玄阴上人,“玄阴师弟,由你负责,持我‘赤阳令’,前往‘铸兵谷’,申请启用‘玄阴戮魂钉’!同时,向‘天机阁’购买关于此人的一切天机推演信息!记住,是最高等级的‘天机密卷’!”
玄阴上人精神一振,躬身领命:“遵赤阳师兄法旨!”玄阴戮魂钉,那可是月阳宗传承下来、专门针对元婴修士元神的歹毒邪兵!需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申请动用!
“青冥师妹,”赤阳真人又看向青衣女修,“你精通丹道与神识,全力救治……此人(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厉沧溟残留),尝试能否提取其神识中残留的对手力量印记或记忆碎片!同时,翻阅宗门古籍秘典,查找是否有类似冰冷死寂属性的上古传承记载!”
青冥长老肃然点头:“妾身领命。”
赤阳真人的目光最后投向殿外翻滚的云雾,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了遥远的帝都。
“做好万全准备,待情报汇集……”
他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蕴含着森然的杀意:
“……再行雷霆一击,斩草除根,以儆效尤!我要让整个昆仑山都知道,得罪月阳宗的下场,便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遵法旨!”
殿内所有长老齐声应诺,凛冽的杀机在寒月殿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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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陆离暂居的小院。
秋风扫过庭院,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小院布置清雅,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郑欣欣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新裙子,正在院中的石桌旁,全神贯注地描摹着一本简单的符文图册。刘璐瑶坐在一旁,耐心地指点着,不时露出温柔的笑容。短短几日,没有了提心吊胆的压抑,欣欣的小脸明显红润了许多,眼中的怯懦也消散了大半。
许雁回如同一尊雕像,抱着她那柄古朴的长剑,靠在廊柱的阴影里,琥珀色的眼眸半开半阖,似在假寐。但她的神识早已如同无形的蛛网,严密地覆盖着整个小院乃至周边数百丈的范围。任何一丝带着恶意的窥探,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陆离独自一人坐在偏厅,面前一杯清茶早已凉透。他手中把玩着一枚冰蓝色的菱形晶体,晶体内部仿佛有极地的风暴在无声地肆虐旋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这正是他抹除厉沧溟神识烙印时,顺手从其神识本源中剥离、凝聚出来的一丝力量印记碎片。
“昆仑山……月阳宗……”陆离低声自语,指尖在冰晶上轻轻摩挲,那冰晶内部的寒气仿佛温顺的宠物,随着他的心意微微起伏,“‘日月同辉’……呵,有点意思。看来沉睡太久,这世间的‘太阳’和‘月亮’,胆子都变大了许多。”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并非笑容,而是一种俯视蝼蚁试图撼动山岳的漠然嘲讽。
就在这时,许雁回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剑锋,瞬间刺向帝都西北方向的天空!
“师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同一时间,陆离手中的冰蓝色晶体也微微闪烁了一下。
刘璐瑶和欣欣也被惊动,抬起头。
只见遥远的天际,一道极其微弱、近乎融入蓝天白云、速度快到极点的淡银色流光,如同鬼魅般一闪而逝,朝着昆仑山的方向疾驰而去!那流光的气息微弱而隐蔽,带着一种专业刺探者的冰冷与刻意的收敛,若非许雁回神识敏锐且一直高度戒备,几乎难以察觉!
“是月阳宗的探子。”许雁回冰冷地判断,“修为不弱,隐匿功夫极佳,金丹后期左右。至少三波,间隔百里,交叉掠过帝都上空。”
刘璐瑶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将欣欣护在身边。欣欣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敏锐地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小手紧紧抓住了师叔的衣袖。
陆离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冰晶,端起那杯早已冰凉的茶,轻轻啜了一口。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屋顶,望向昆仑山的方向,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到丝毫波澜,只有一片亘古不变的冰封之海。
“小动作倒是挺快。”陆离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看来,‘昆仑的风’,快要吹过来了。”
他放下茶杯,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