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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集:破邪阵还运,堕坤瘸断途

刘永书房暗藏的巫族缚运咒被陆离识破。

他洒下符水,诵念咒文,驱散黑雾,显露恶毒诅咒纹路。

当最后一缕黑气散尽时,刘永夫妇骤然清醒,记起曾收下诡异玉佛的过往。

陆离亲手重建聚灵阵,玉石归位刹那灵气复苏,院内草木焕发生机。

刘璐瑶沐浴灵光中,经脉杂质被尽数洗去。

次日清晨,刘坤偷窃核心机密的证据被管家送至刘永面前。

郊区废弃工厂里,外部势力头目冷冰冰踩断刘坤左腿:“废物,代价。”

刘家族谱除名现场,刘坤一瘸一拐离去,仅剩公司分红度日。

月光下,刘璐瑶依陆离所授运转心法,微光在她脉络间无声流转。

------

午夜刚过,笼罩刘家宅邸的浓稠夜色中,一缕幽光撕开沉寂。

陆离独自站在刘永书房深处,指尖悬着一盏青玉小灯。昏黄的光晕仅能照亮他身前咫尺,衬得书房那些厚重红木书架和昂贵古董摆设如蛰伏的巨兽阴影,无声地压迫着空气。窗外庭院里,白日里精心打理的名贵花木,在月光下显出一种形容枯槁的惨白病态。一种无形无质却沉重粘腻的压抑感,仿佛凝固的油脂,沉沉压在每一个角落。

书房里只剩下他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和壁钟指针单调的“咔哒”声。

他停在书桌旁那尊鎏金铜胎掐丝珐琅的落地钟前。钟摆有节奏地晃动,但陆离的目光穿透了繁复华丽的外壳,落在钟体内部深处某个常人绝对无法看见的角落。那里,普通的阴影如同被赋予了生命,正以一种细微却异常的方式缓缓蠕动、凝聚。

陆离的眼神陡然锐利如针。他抬起右手,指尖不知何时已夹住一枚薄如蝉翼的黄色符纸。动作迅捷无声,符纸被他精准地压在钟体内部那团蠕动的阴影之上。

“滋——”

细微得近乎幻觉的声音响起,如同烧红的铁块骤然浸入冷水。那团阴影猛地向内收缩,仿佛被无形之力烫伤,紧接着,一丝极淡、却散发着阴冷腐朽气息的黑灰色烟雾,挣扎着从符纸的边缘缝隙里钻了出来,袅袅升起,转眼间便消失在书房滞重的空气里。

微弱,但信号已然明确。源头就在这里,寄生在这看似寻常的富丽堂皇之下。

陆离收回手,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过书桌背后占据了整面墙的昂贵红木书架。一本本烫金精装的典籍、一件件摆放讲究的古董,在青玉灯光下反射着幽幽冷光。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书架中部一个不起眼的方格内。那里没有摆放书籍或者摆件,只孤零零地立着一尊尺余高的玉佛。

那佛像通体由一种质地浑浊的灰白玉料雕琢而成,雕工粗砺,毫无美感可言。佛面上本该是慈悲的笑意,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僵硬和诡谲。更引人注目的是佛像微张的右手手心,一点触目惊心的暗红,宛如凝固的血珠,深深沁入玉质内部。

陆离走近几步。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感扑面而来,仿佛那玉佛周围的空间已经凝结成冰窖。他伸出手指,在距离玉佛尚有半尺之遥时停下,指尖涌动的无形灵力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激起了玉佛表面剧烈的反应!

“嗡——”

一声沉闷的震颤在虚空中荡开。玉佛周身那浑浊的灰白光芒骤然变得刺目,一股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黑气,夹杂着无数扭曲、怨毒、仿佛来自地狱底层的无声尖啸,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群,猛地从玉佛内部爆发出来,气势汹汹地扑向近在咫尺的陆离!

黑气翻涌,瞬间淹没了青玉灯火微弱的光芒,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深入骨髓的恶意,将陆离整个身影吞噬。无数的意念碎片如同冰冷的毒针,疯狂冲击着陆离的灵台——绝望的哭嚎、贪婪的咆哮、诅咒的狞笑……汇成一股意图摧毁神智的污秽洪流。

陆离双目微阖,身体却如山岳般岿然不动。他体内沉寂的力量被彻底唤醒,纯净浩瀚的灵力奔涌而出,在周身形成一层肉眼不可见却坚不可摧的淡金光晕,任凭那黑气如何凶戾冲击,也无法撼动分毫。

他缓缓抬起左手,食指指尖已在不知不觉中沁出一滴殷红璀璨、蕴藏着惊人生命力的精血。右手则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青玉葫芦,拔开塞子,一股清冽澄碧、蕴含着草木生机的液体被他含入口中。

“真阳破秽,玄水涤尘!”陆离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摧枯拉朽的威严,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某种律动。他猛地喷出口中蕴含灵力的净水,水雾混合着那滴精血的神辉,如同一张细密的光网,精准地罩向那尊疯狂震颤、喷吐黑气的邪佛!

“嗤啦——!”

如同滚油浇上烧红的烙铁,刺耳的声响瞬间撕裂了书房的死寂。碧水与金红精血交织的光网一接触到翻腾的黑气,立刻爆发出刺目的光芒。那看似汹涌无比的污秽黑气,竟如同遇到烈日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消融、蒸发!

“呜——嗷——!”一阵尖锐凄厉、非人非兽的嚎叫声从玉佛内部震荡而出,充满了不甘和痛苦。玉佛本身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表面浑浊的灰白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要碎裂开来。

陆离不为所动,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那正在不断缩水和蒸腾的黑气核心。他右手掐诀,指尖在空中飞快勾勒,留下道道凝而不散的淡金色光痕。口中咒文节奏骤然加快:

“冥顽邪秽,妄窃天机……缚人气运,夺人寿元……罪孽昭彰,岂容尔存?敕!”

最后一个“敕”字吐出,如同九天惊雷在密闭的书房中炸响!陆离印诀结成,右手猛地向前一推!

轰!

一股无形的磅礴伟力骤然压下!那翻腾挣扎的最后浓稠黑气,如同被无形的巨掌狠狠攥住、揉搓!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碎裂声和更加绝望的尖锐嘶鸣,顽固纠缠的黑气被彻底碾碎崩散!

笼罩书房的粘稠压抑感骤然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那尊灰白玉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表面迅速爬满蛛网般的细密裂纹,“啪嚓”一声轻响,彻底碎裂开来,化作一堆暗淡无光的玉屑粉尘,簌簌掉落在地毯上。

然而,就在黑气彻底湮灭的瞬间,一丝凝练如针、滑溜诡谲的黑色流光,却狡猾地从玉佛崩碎的粉尘中悄然逸出!它快如闪电,无声无息地穿透了紧闭的窗帘缝隙,融入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离眉头微微一蹙,目光如电射向窗帘的方向,但并未追击。他缓缓收敛周身涌动的灵力,书房内激荡的气息平息下来。青玉灯火重新稳定,照亮了地上那堆毫无生气的玉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檀香被强行扭曲后焚烧的怪异焦糊味。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

刘永夫妇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上失去了平日的稳重从容,写满了晕眩般的茫然和突如其来的恐惧。刘太太更是脸色煞白,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丈夫的胳膊,仿佛随时要晕厥过去。

“陆…陆先生?”刘永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目光惊恐地扫过地上那堆玉屑,又死死盯在陆离身上,“刚才…刚才那是什么声音?那尊佛……那尊玉佛……!”

他像是突然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急剧收缩,记忆的闸门被某种恐怖的力量强行撞开!

“老张!”刘永猛地转向妻子,声音因惊恐而变调,“是那个和尚!半年前,宏远寺法会……那个挂单的苦行僧!他……他说这玉佛是供奉多年的古物,‘有缘’赠与我们,可保家宅平安,生意兴隆!”

刘太太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失声叫道:“对!是他!那个和尚……眼神…眼神像刀子一样冷!我当时就觉得心里发毛,浑身不舒服!可你…可你说那是高僧,有法力,非得请回来供着!”

夫妇俩面无血色,互相搀扶着才勉强站立,巨大的后怕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们。若非陆离……若非眼前这个神秘的年轻人……

陆离的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刘永夫妇,没有解释方才的凶险,只是平静地指向碎裂的玉佛:“此乃巫族秘术‘缚运咒’,夺人气运,噬人寿元,乃阴损至极的厌胜邪术。根源已除,二位的梦魇,结束了。”

“结束了?”刘永喃喃重复,声音干涩,巨大的恐惧退潮后,留下的是身体深处被掏空般的虚弱,以及一种溺水者终于浮出水面、接触到空气的眩晕感。他下意识地抓紧妻子的手,从对方微微颤抖的冰凉指尖汲取一丝安慰。

刘太太急促地喘息着,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她看着地上那堆泛着死灰色的玉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那曾经被他们恭恭敬敬供奉在书房中央的“祥瑞”,竟然包含着如此恶毒的诅咒!一想到自己夫妇和女儿日夜生活在它的阴影之下,被无形汲取着生命和气运……她猛地捂住嘴,强压下喉咙口的酸涩。

陆离没有理会夫妇俩的失态,他的目光已转向窗外沉寂的庭院。夜色浓稠,但在他眼中,这片耗费巨资营造的园林,那些昂贵的奇花异草,那些精心摆放的假山奇石,此刻如同被彻底抽干了所有活力,只剩下僵死的轮廓。更深层的地脉灵力,混乱而沉寂,被之前那邪秽的缚运咒扭曲、压制了太久。

“根基已毁,需重整。”陆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打破了书房内压抑的沉寂,“聚灵大阵,需重建。”

刘永猛地回过神来,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陆先生,一切听您安排!需要什么材料?无论多珍贵,我立刻派人去找!”

陆离微微摇头,目光投向窗外庭院的核心方位:“布阵之物,我已备下。时机将至,需借天地之力。”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书房门口。刘永夫妇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敬畏和期待,连忙跟了上去。

夜色如墨,寒风刮过,带着刺骨的冰凉。庭院里一片死寂,只有几盏孤零零的地灯发出惨淡的光芒。

陆离独自立于庭院中央那方小小的荷花池畔。池水在幽暗的光线下宛如凝固的黑冰,死气沉沉,不见一丝涟漪。他感知着脚下这片被邪咒污染、灵力枯竭的土地,如同触摸一块冰冷的顽石。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指尖萦绕的灵力如同无形的刻刀,在虚空之中划过玄奥的轨迹。一道道纯净、凝练、散发着微弱白光的灵纹凭空浮现,像是拥有生命般,从他掌心流淌而出,无声无息地没入脚下坚实冰冷的石板地面。

灵纹入地,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激起无形的涟漪。一股沉寂已久、微弱却真实的脉动,从大地深处,顺着陆离刻画的灵纹轨迹,艰难地传递上来。那是被压抑了太久的地脉灵气,正试图挣脱枷锁,响应着引导者的呼唤。

陆离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左手探入随身携带的一个不起眼的布囊。当他抬起手时,七块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玉石已出现在掌心。这些玉石质地温润,并非价值连城的帝王绿或羊脂白玉,而是颜色纯正、毫无杂质的豆青、冰糯、墨翠……每一块都散发着内敛而纯净的灵气,与陆离周身的气息隐隐呼应。显然,是经过他亲自挑选和蕴养的法器。

他手腕轻轻一抖!

七块玉石化作七道颜色各异的流光,拖着细小的光尾,如同被无形之手精准操控的星辰,瞬间分散,精准无比地射向庭院中七个早已计算好的关键方位!

一块深沉的墨翠玉石无声嵌入假山底部一处毫不起眼的缝隙;一块纯净的冰糯白准确落入早已干涸的流水小径尽头;一块生机盎然的豆青稳稳落在花圃中央枯萎的古茶树根旁……最后一块,也是最大的一块,色泽金黄温润如脂的蜜蜡黄玉石,则如同归巢的倦鸟,轻盈地落入陆离面前那方死寂的荷花池中心!

嗡——!

就在最后一块玉石落位的刹那,整个占地广阔的庭院仿佛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空气骤然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温和、清澈、蕴含着磅礴生机的淡金色光柱,毫无征兆地从荷花池中心那块蜜蜡黄玉石的位置冲天而起!光柱并不刺眼,反而如同初升朝阳的第一缕光芒,柔和地穿透了浓重的夜色。

光柱升腾至庭院上空数米处,如同礼花般无声地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如同拥有生命的萤火虫,纷纷扬扬洒落下来,覆盖了庭院的每一个角落。

奇迹发生了!

光点触及之处,那些原本在寒夜里奄奄一息、枝叶枯黄蜷缩的名贵花木,如同久旱逢甘霖,迅速舒展开来!枯黄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死气,重新焕发出油润的深绿,甚至带着一层朦胧的生机光晕。濒临死亡的兰花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干瘪的牡丹枝条鼓起饱满的花苞……寂静的庭院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沉睡的生命力在金色光雨的滋润下疯狂涌动、勃发!

寒风依旧在吹,但空气中那股无处不在的死寂和冰冷已被彻底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新、湿润、饱满的活力,如同置身于春日的森林深处!仅仅是呼吸间,就让人感觉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疲惫一扫而空!

“这……这是……”站在廊檐下的刘永夫妇看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刘太太甚至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呼出声惊扰了这神迹般的景象。脚下的青石板传来温和的暖意,吸入肺腑的空气清冽得带着丝丝甜香,庭院里那蓬勃的生机如同温暖的潮水,冲刷着他们被诅咒侵蚀已久、早已麻木的感官和心灵。

陆离站在光雨的中心,神情依旧平静如古井无波。他抬头望向二楼刘璐瑶房间的窗户。少女纤细的身影正倚在窗边,苍白的小脸紧贴着冰凉的玻璃,望着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