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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万块。

现金。

这两个词钻进沈惊鸿的耳朵,她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紧接着便开始狂乱地擂鼓。

在这个时代,五万块现金是什么概念?

是天文数字。

是能把一个人的命运彻底颠覆的财富。

有了这笔钱,她能立刻逃离这个穷山恶水,回到沪上,过上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奢华生活。

沈惊鸿的呼吸变得粗重。

她死死盯着叶知秋,那双原本清冷的杏眼里,贪婪与渴望不受控制地翻涌,烧得她眼眶发烫。

她喉头滚动,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无比真实,不带半分表演的痕迹。

叶知秋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悲痛可以伪装,仇恨可以演绎,但人类对金钱最原始的赤裸欲望,是刻在骨子里的,骗不了人。

“怎么?觉得少了?”他端起早已凉透的茶,姿态悠闲地呷了一口。

“不……不少。”沈惊鸿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我只是……我不敢信,这么多钱……”

她话没说完,但眼神里的惊恐、怀疑与不信任,已经将后续的话补充完整。

一个被命运打落尘埃的女人,面对一笔能让她重回天堂的横财时,第一反应绝不是欣喜。

而是恐惧。

这才是最对的反应。

“钱,从来都不是问题。”

叶知秋放下茶杯,十指交叉,身体缓缓前倾,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下来。

“问题是,我如何相信,你和你那位丈夫,不是在联手演戏给我看?”

“毕竟,你们夫妻俩,一个比一个会演。”

最后那句话,他说的意味深长,像根针,精准地刺向沈惊鸿的心脏。

考验,来了。

沈惊鸿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慌,随即被更猛烈的恼羞成怒所覆盖。

“演戏?我需要演戏?”

她猛地拔高了声调,整个人都绷紧了。

“顾野是什么东西,你们查得不比我清楚?一个粗鲁野蛮,只知道用拳头说话的文盲!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他!”

“现在,我清醒了!我只想拿钱走人,离他远远的!这有错吗?”

“当然没错。”叶知秋的笑意不减,“我只是个生意人,习惯了在交易前,确认货物的‘纯度’。”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冰冷。

“我需要一个保证。”

“一个能让我彻底相信,你已经站在我们这边的……投名状。”

沈惊鸿死死咬住下唇,贝齿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

书斋内陷入死寂,连窗外的风声都消失了。

就在叶知秋的耐心即将告罄时,沈惊鸿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那笑声里灌满了鄙夷和刻毒。

“秘密?他一个泥腿子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掠过一抹报复的快感。

“不过,他最近倒确实在干一件鬼鬼祟祟的事。你们知道他家的新房子吧?那个男人,心比谁都黑,生怕别人偷他抢他。”

“他在院子底下,挖了一个大地窖。”

叶知秋和一旁的苏文清对视一眼,他的眼神示意她继续。

“那地窖,挖得比地基还深,拿钢筋水泥浇的,入口只有一个,藏得非常隐蔽,就在他卧室的床底下。”

沈惊鸿的声音压得极低。

“他说,那是他的‘保险柜’,以后打猎换的钱、票,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要藏在里面。”

“他还跟村里人吹牛,说那地方固若金汤,就算来一个连的兵,都别想给他撬开。”

她身体前倾,凑近了一些,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恶毒。

“他最得意的,是地窖的通风设计。他搞了两个通风口,一明一暗。”

“明的那个,在院子里的假山石下面,很好找。但只要那个口子被堵住,另一个在后山一棵空心老槐树里的暗口,就会因为气压差,发出呜呜的声响,像鬼哭一样,那就是给他报信的!”

这个情报,太具体,也太真实了!

它完全符合一个多疑、狡诈、满肚子心眼,又没什么见识的村霸的所有行为逻辑!

叶知秋的金丝眼镜下,精光一闪而过。

这个情报的价值,无可估量。

它不仅暴露了顾野的藏宝地,更致命的是,暴露了他自以为是的防御体系的“命门”!

只要派人提前控制住后山那个“报警”的通风口,再从卧室突入,就能将他活捉在那个自以为安全的地窖里!

“很好。”

叶知秋缓缓点头,他看向沈惊鸿的目光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发自内心的“赞许”。

这个女人,果然够狠。

为了钱,连自己男人的命根子和退路都卖得一干二净。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沓东西,轻轻放在桌上。

那是一沓崭新的“大团结”,厚厚的一摞,少说也有一千块。

“这是定金。”

叶知秋说。

“也是你这个情报的奖励。”

他看着沈惊鸿那双死死黏在钱上的眼睛,继续说:

“剩下的四万九千块,我们当面结清。你带玉佩来,我带钱来。”

沈惊鸿一把将那沓钱夺了过去,死死抱在怀里,仿佛那是她失而复得的命。

她抬起头,急切地问:“什么时候?在哪?”

叶知秋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弧度。

他站起身,走到那幅萧索的水墨山水画前,背对着她,缓缓开口。

“明天,午夜十二点。”

“城东,废弃的红星砖窑厂。”

“记住,你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