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光芒在河面荡开，被晚风吹皱，被船桨搅碎，难以维持平静。
宋其音盯着看了会儿，果断松开了握桨的手。
“宝贝，你自己努力吧，我划不动了。”桨声灯影，意境极佳，但她的胳膊抗议了。
双人皮划艇一时间慢了下来。
夜划是明漾的提议，原本设想是很好的，既可以锻炼身体，又可以看夜晚的河景，一举两得。不过，她似乎高估了宋其音的体力，从岸边离开不到二十分钟，宋其音就喊累摆烂了。
“老婆，再坚持一下。”明漾回头看了看，也没划出多远，“回去我给你按摩。”
宋其音无情拒绝：“再说跳河。”
“大夫说让你多运动。”
“床上运动不是运动吗？”
“可是……”
“再说跳河。”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自己来。”
“加油。”
明漾慢慢地摇桨，和宋其音闲聊着。
张栩和霍佳心出发稍晚，没过多久也追了上来。
“嘿！比赛吗老宋？”
“行啊，我们比比谁更慢。”宋其音老神在在地抱着胳膊，除了陪聊，主要起到一个平衡艇身的作用。
张栩大拇指往下竖：“菜狗。”
宋其音点头微笑：“我是。”
张栩手一挥，指挥道：“老霍，我们冲！”
看着远去的背影，宋其音皱起眉，语气有点嫌弃：“小学生。”
又没有彩头可拿，有什么好争的。
“老婆，我们要加速吗？”明漾问。
“你胳膊不想要啦？”宋其音伸手拨了拨河水，凉意一下子窜了上来，“慢慢来吧，看会儿风景。”
明漾松开船桨，从包里拿了一盒酸奶递给她。
“你居然还带了酸奶。”宋其音都不知道她收拾了些什么，不大的包，能翻出各种各样的东西。
“我上网搜的，有人说，在水上干巴巴地漂着太无聊了，可以带点吃的。”
“你怎么不带瓜子，边嗑边聊。”宋其音插好吸管喝了一口，然后递到明漾嘴边，示意她也喝。
“哦。”明漾又低头翻了翻，掏出一包五香瓜子，“嗑吗？还是我给你剥？”
宋其音：“……”
“宝贝，你真是个天才。”
全程四公里的夜划，靠岸时差不多十一点。
明漾很长时间不进行这种运动，结束后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所以回程换了宋其音开车。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两个人都废了就得叫代驾了。”宋其音把偷懒说得理所应当。
“没错，我老婆好聪明。”明漾软软地靠在副驾上，专心地看着宋其音的侧脸，当了一晚上苦力也没一点脾气。
宋其音瞄了她一眼：“你快谴责我。”
“我不要。”
“适当的争吵有利于感情的升温。”
明漾想了想，说：“你太过分了，在床上让我自己出力，在船上还让我自己出力。”
“……”宋其音差点笑出来，使劲咬住下唇，强忍了半天，“烦死了你，开车呢，别讲笑话。”
明漾揉了揉胳膊，慢慢笑起来。
“老婆，下次去古镇吧，我们去坐乌篷船，晚上躺着看星星。”
“你求我。”
“求求你。”
“行，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