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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叶英想见的沈含烟也在,并没有离开,但是却无人说话,静悄悄的。

整个观星楼仿佛陷入了永恒的寂静中,连心跳声都显得格外突兀。

“温姨娘,你,你怎么来了?”

率先看到温宝珠主仆俩的是沈霞。

她审视的眸光落在了她俩的身上。

而后,她才提醒着夫人沈文欣,“夫人,温姨娘过来了,在那!”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听到她的话,沈文欣也抬起头来,沉静的眼神中意味不明,果然看到了温宝珠和她的丫鬟。

“宝珠,你这是?”

“你怎么来了?”

正忙着宽慰姑母的她同样不解。

她们不是才分开没有多久吗?

她紧随其后地跟过来观星楼,是所为何事?

“回夫人,宝珠,宝珠是来见……”

未等温宝珠把话说完,叶英‘扑通’地一声就跪在了青砖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温宝珠本人。

然而,叶英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这个决定早已在她心中酝酿多时,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来付诸行动。

她很感激宝珠能陪她过来,借了她的身份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那么后面,无论成不成,她都决定由自己来承担这一切,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情。

只见叶英的身体微微前倾,她的脑袋几乎要贴到地面上了。

她攥紧了手指,声音发颤,但还是努力地让自己的话语清晰可闻:“恳请沈大夫垂怜!”

“我家小女,年方五岁,自小就不擅与人对视,旁人呼唤她时,她也仿若未闻。”

“她日间总爱反复摆弄铜铃,若有人夺了去,她便哭闹不止。”

“到了夜里,情况更是严重,她常常整夜都睁着眼睛,直到三更时分,口中还喃喃念叨着各种旁人根本听不懂的言语,但那不是话,她都五岁了,还不会说话……”

趁着没人打断她的间隙,叶英一股脑地将她所观察到的女儿依依的所有异常特征,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

从发现女儿与正常孩童有异的那一刻起,她的忧愁就源源不断,从未断绝过。

她常常感叹命运的不公,让她遭受了磨难就算了,为何还要让她的女儿经历此番劫难?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这句俗语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然而,即便生活如此艰难,叶英也从未放弃过对女儿的治疗和关爱。

当下,贸然就登门求助,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但却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沈大夫能够看在医者仁心的份上,不会对她和女儿坐视不管。

她在赌,赌沈含烟不会见死不救。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连沈大夫都没有办法医治她的依依,那她的女儿该有多可怜,以后该怎么办?

“温姨娘,你好大的威风!”

“这是侯府的内院,夫人的住所,岂能容得你如此放肆?”

“你当这里是你们乡下人的菜园子不成?”

“即便是王爷府里的女眷向咱们的姑奶奶求诊,那也得先递上拜帖才行!”

“你倒好,区区一个小妾,竟敢带着你的丫鬟横闯内院,传出去这还了得?别人都得当侯府没了规矩呢!”

沈红义正言辞地跨步拦在了叶英与温宝珠的身前,她双手掐腰,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她的话确实在理,也是她最有底气的一次。

它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要害,让温宝珠根本无法反驳。

但她和叶英就是冲着这次机会难得才过来的,若是提前递拜帖,怕是这辈子也见不上沈含烟,沈大夫一面了。

此时,沈文欣的脸色也变得不悦了起来。

她原本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浅笑,在听到沈红的话后,那笑容瞬间凝结成了一层薄霜。

她那双杏眼微微眯起,眼眸中翻涌着丝丝寒意,宛如腊月枝头凝结的冰凌一般,直直地刺向了已经开始有些慌乱的温宝珠。

沈红的那一番话,无疑是说到了沈文欣的心坎里。

丫鬟莽撞大胆,其中必定是少不了姨娘的默许。

如今,她也觉得温宝珠太过放肆了些,完全没把侯府的规矩当回事,更是对她姑母这位贵客缺乏应有的尊重。

姑母是她亲自请来的客人,哪能容得下她和她的丫鬟这般随意地不请自来?

这更是对侯府颜面的一种损害!

“夫人恕罪!”

“宝珠,宝珠……”

感受到了夫人沈文欣的态度变化,温宝珠也跪了下去。

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发颤,发间的碎发粘着冷汗贴在了她苍白的脸上,整个人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

她,她想过后果的,知道会比较冒险。

但万万没料到的是,叶英竟然如此心切,还不待她先铺垫试探一番,她就径直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其实,她也是想走像沈红刚才所说的‘递帖子’的流程的,但可能会精简一下,打算经过了柳夫人的同意才言明过来的意图。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搞砸了。

这下,她该怎么办?

“姑母,你不妨进去房间里面休息一下吧!”

“这样,也能让你舒服些。”

不予理会温宝珠的反应,沈文欣换了一副脸色,柔声地关心着姑母沈含烟。

纨绔表弟柳景成的事,她不会妄自表明立场,因为她的娘家也有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亲弟。

他们俩人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丘之貉,都是那种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

绝了。

“文欣,不必!”

“我不累的,你有心了。”

方才还沉浸在儿子叛逆思绪中的沈含烟,立马被叶英的陈述之词转移了注意力。

她亲眼目睹着温宝珠主仆俩一个接着一个、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地上,而她之所以没发声,不是被惹恼了,纯粹是回忆起了相关的病情。

在外漂泊的十几年里,她可不是顾着享受去了。

相反,她历经风雨,见识过了无数的疑难杂症。

就像这丫鬟口中所描述的五岁小儿的症状,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罕见的病症,只是治疗起来确实有些棘手和费时间罢了。

因为这种病症需要区分是天生的还是后来形成的,然后,才能根据不同的情况进行诊断和医治。

但无论如何,她真是找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