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裴清清顿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这该死的温宝珠看着蠢，内里精明着呢。
她竟然预判了她的意图。
“好你个温宝珠，你就是故意的。”
“你故意不尊敬我、忽视我、挑衅我的这事，那该怎么算？”
裴清清实在气不过了，只能鸡蛋里挑骨头，再次把重点放在了温宝珠对她的态度上。
紧要关头，老夫人曹韵身边的桂月出现了。
她微微福身，一声‘清小姐’和一声‘温姨娘’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去。
她如一束光般，照亮了原本剑拔弩张的屋子。
裴清清和温宝珠也都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桂月。
桂月不慌不忙，说明着她到来的目的：“清小姐，老夫人唤你过去她的春华楼，让你现在就过去。”
“温姨娘，你也是，老夫人也让你一并过去，她有话要与你说。”
听到裴清清要离开了，温宝珠长舒了一口气，但她还没来得及窃喜，桂月随后的话就让她如坠冰窟。
老夫人找她没别的事了，只会是了解她有没有怀上孩子。
如果没有的话，她就要被安排上喝中药调理身体了，这是老夫人之前的原话。
……
春华楼
穿过雕花木门，温宝珠与裴清清一起踏入了春华楼里。
屋内沉香袅袅，抬眼便能看到老夫人曹韵端坐在她惯常所坐的主位之上。
她身姿笔挺，仿佛岁月也难以弯折她的脊梁。
她身着一袭深紫色的织锦长裙，裙身绣着繁复精致的金线牡丹花纹，每一朵牡丹都绽放得极为张扬，花瓣层层叠叠的，似要破壁而出。
一条赤金镶宝石的腰带松松散散地束在她的腰间，上面的宝石颗颗饱满，红的似火，蓝的如渊，在光影的折射下交相辉映，夺目至极。
她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寒刀般，直直地朝着温宝珠刺来，其次才是她身旁的裴清清。
就在温宝珠被盯得头皮发麻，几乎要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胸口时，裴清清的嬉笑声打破了这并不轻松的氛围。
“娘，你板着一张脸，这是作甚？”
“我瞧着这样的你，怪陌生的，你还是我娘吗？”
“娘，你赶紧笑一笑！”
裴清清嗔怪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步上前，亲昵地挽住了母亲曹韵的胳膊。
老夫人曹韵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了几分。
她没好气地瞪了女儿裴清清一眼，撇开了她的手，随后站起身，离开了自己坐着的座椅。
“你给我在这儿安生地站着，待我和温宝珠说完了话，我再与你算算你这几日干的那些糟心事。”
老夫人曹韵的声音不仅严厉，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直接把裴清清给搞蒙了，“娘？”
“娘——”
但她再怎么撒娇，也没有得到她娘的回应。
此时，老夫人曹韵已经走到了温宝珠的面前。
她微微仰着头，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开口问道：“你怎么穿得这般素净？发间连一支珠钗都没有，这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