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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春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瞬间闪过秦昭月教她的那套装傻充愣大法。

她立刻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后。

“皇后娘娘,嫔妾也不知道啊!”

“哦?”皇后挑眉。

“就是那天晚上,嫔妾疼得睡不着,迷迷糊糊就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

夏冬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老头给了嫔妾一颗黑乎乎的泥丸子,说是济公活佛搓的伸腿瞪眼丸。”

“嫔妾醒来一看,床头真有一颗丸子,嫔妾饿极了,就给吃了,然后腿就好了!”

说完,她还一脸期待地看着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神仙显灵了?嫔妾是不是很有福气?”

皇后看着她那副没心没肺的蠢样,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济公?泥丸子?

这种鬼话,也她能编得出来。

她眼中的怀疑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轻蔑。

看来,这夏冬春确实是个没脑子的,多半是误打误撞吃了什么偏方。

“既然是神仙显灵,那自然是妹妹的福气。”皇后敷衍了一句,便借口乏了,转身离去。

看着皇后的背影,夏冬春脸上的傻笑瞬间收敛,冷冷地哼了一声。

“想套我的话?下辈子吧。”

夜深人静,养心殿内一片死寂。

只有龙案上的烛火偶尔爆出一个灯花,发出“噼啪”的声响。

胤禛独自坐在灯下,手中拿着那份关于年羹尧的奏折,另一只手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块旧玉佩。

那是纯元的遗物,每当他心绪不宁时,总会习惯性地去摸索。

苏培盛端着热茶,像只猫一样无声无息地飘进来,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放在案头。

“皇上,夜深了,歇了吧。”

胤禛没有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虚空,仿佛在看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苏培盛。”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阴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奴才在。”

“你觉不觉得,最近这后宫,安静得有些……诡异?”

苏培盛心里一突,腰弯得更低了:“皇上是指……”

“华妃被降了妃位,曹氏反了。”胤禛缓缓转动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顺,顺得就像是有人早就写好了戏本子,咱们都在照着演一样。”

他是个多疑的帝王,太顺利的事情,反而让他不安。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正在这紫禁城的上空慢慢收紧。

而他,作为这个帝国的主宰,竟然找不到那张网的线头在哪里。

“皇上圣明烛照,许是……许是巧合吧。”苏培盛额头渗出了冷汗。

“巧合?”胤禛冷笑一声,“朕从来不信巧合。”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去,把夏刈叫来。”

苏培盛浑身一震,夏刈,那是粘杆处的首领,是皇上最锋利的暗刃。

动用粘杆处查后宫,这是动了真格了。

“嗻。”

……

半个时辰后,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掠过紫禁城的屋脊。

夏刈带着一队精锐的血滴子,趁着夜色,开始了对后宫的地毯式排查。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那些平日里无人问津的角落,那些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

首当其冲的,便是冷宫。

冷宫小院内,秦昭月正准备睡觉,系统突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警告!检测到高危目标接近福地范围!检测到高危目标接近福地范围!】

【目标身份:粘杆处首领夏刈及其下属。】

【威胁等级:红色。】

秦昭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披上外衣。

“来得还真快。”她并没有惊慌,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胤禛这个老狐狸,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惊蛰,别睡了。”她踢了踢睡在脚榻上的惊蛰,“有客人来了。”

惊蛰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主儿,谁啊?这么晚?”

“来查户口的。”

秦昭月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往外看。

只见院墙外,几个黑影正悄无声息地靠近。

他们身法极快,落地无声,显然是顶尖的高手。

此时若是撤掉院子里的灵植和布置,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系统,兑换【群体认知干扰符】。”秦昭月在脑海中下令。

【叮!消耗金色愿力光球x1,成功兑换【群体认知干扰符】(一次性消耗品)。】

【道具说明:使用后,指定范围内的人员将受到强烈的认知干扰,下意识忽略所有不合理的存在,并自动脑补出合理的解释。持续时间:一炷香。】

“好东西。”秦昭月毫不犹豫地捏碎了手中那张无形的符咒。

一道淡金色的波纹,瞬间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将整个冷宫小院笼罩其中。

夏刈带着人翻进了院墙。

他那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四周。

在他的视线里,这个院子破败不堪,杂草丛生。

墙角的灵泉井,在他眼里就是一口枯井,上面还盖着几块烂木板。

那棵挂满了灵果的老桂花树,在他眼里就是一棵半死不活的枯树,几片黄叶在风中瑟瑟发抖。

甚至连秦昭月那只正在啃灵芝的小白猫,在他眼里都变成了一只瘦骨嶙峋,正在啃老鼠骨头的野猫。

“头儿,这地方没人气儿啊。”一个手下低声说道,“除了这破败样子,啥也没有。”

夏刈皱了皱眉,他也觉得这里荒凉得过分。

但他是个谨慎的人,还是挥了挥手,“搜。”

几个人冲进屋里。

屋内陈设简陋,秦昭月和惊蛰正缩在破旧的被子里,瑟瑟发抖地看着他们。

“各位……各位大爷……是来索命的吗?”秦昭月颤抖着声音,脸上满是惊恐和呆滞,演活了一个被关久了有些疯癫的废妃。

夏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在他的认知干扰下,他看到的秦昭月不是那个容光焕发的太妃,而是一个脸色蜡黄,眼神涣散的疯女人。

“走。”夏刈厌恶地收回目光。

这里没有任何价值,只有腐朽的味道。

一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