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来看你了。”他张了张嘴,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我误解了你这么多年。”
“妈,我知道真相了。你是清白的,是沈仲鸿逼死了你。”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我会为你讨回公道,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于晚晚站在他身后,静静地陪着他,没有说话。她能感受到他心底的痛苦和愧疚,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释然。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沉默的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慰。
就在这时,山坡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沈砚和于晚晚同时回头,只见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带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上了山坡。
是沈仲鸿!
他被警察押着,双手戴着手铐,头发凌乱,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只剩下狼狈和悔恨。看到沈砚和于晚晚,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低下了头。
“沈仲鸿,你因涉嫌挪用公款、诽谤他人,现已被依法逮捕。”带头的警察拿出逮捕令,严肃地说。
原来,于晚晚在得知沈仲鸿逃跑后,就立刻拿着柳玉茹的信、剪报以及苏明远提供的证词,去公安局报了案。警方根据线索,很快就锁定了沈仲鸿的行踪,在他准备离开b市时,将他成功抓获。
沈仲鸿被警察押到墓碑前,看着墓碑上柳玉茹的名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他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玉茹,对不起,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我不该挪用公款,不该威胁你,不该散布谣言毁你的名节,更不该在你死后,抛弃沈砚,独自逃跑。”他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悔恨,“这些年,我天天都在后悔,天天都在做噩梦。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沈砚,我罪该万死……”
沈砚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模样,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有无尽的愤怒和悲哀。他拿起写字板,写下一行字,递到沈仲鸿面前:“你对不起的,从来都不是我,是我妈。你欠她的,用一辈子都还不清。”
沈仲鸿看着那行字,哭得更凶了:“是,我欠她的,我欠她的……沈砚,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活下去,别再像爸爸一样,做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沈砚没有再看他,只是转过身,重新跪在母亲的墓碑前,轻声说:“妈,坏人已经被抓住了,你的冤屈,终于可以昭雪了。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带着你的期望,好好活下去。”
警察带走了沈仲鸿,山坡上恢复了宁静。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墓碑上,给冰冷的石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沈砚站起身,在于晚晚的搀扶下,慢慢走下山坡。他的脚步依旧有些沉重,可眼底的绝望和痛苦,却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释然和坚定。
“谢谢你,晚晚。”他拿起写字板,写下,“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帮我找到了真相。”
于晚晚看着他,笑了,眼里闪着泪光:“我说过,我会陪着你。沈砚,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