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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穿成国子监女学渣,开局手撕反派 > 第167章 只载着足以将天与地都彻底颠覆的——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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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只载着足以将天与地都彻底颠覆的——雷霆

他斜倚门柱,火把映照下嘴角浮起讥笑:“楚大人,深夜造访国之重地,有何贵干?可有兵部或圣上手令?”

“手令?”楚云舒掀开兜帽,火光映出一张冷若霜雪的脸,“我奉旨审计天下盐铁税案,军器火药所耗硝石、硫磺皆属专营之列。现疑账目与实物不符,特来盘查——这便是我的令!”

她亮出皇帝亲赐的“盐铁税案审计权”金牌,金纹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周算脸色微变。

此牌等同尚方宝剑,确可监察军需。

虽心有不甘,却不敢抗旨,只得咬牙让路。

库内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石味与铁锈气息,鼻腔如被粗砂摩擦。

脚下青砖湿滑,每一步都传来空旷回响。

楚云舒径直走向“震天雷”存放区,随手撬开一口木箱。

一股腐土腥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箱中陶罐排列整齐,表面颗粒粗糙,指腹轻抚,砂砾感明显。

“取一罐,剖开。”她冷冷下令。

周算冷笑,以为她故作姿态,仍命匠人照办。

陶壳破裂,黑色火药倾入铜盘。

众人屏息——只见粉末中混杂大量肉眼可见的黄色泥粒,如同掺了沙土的劣茶。

“取样,验硝。”楚云舒声无波澜。

亲信凑近周算,低语颤抖:“少爷……边军连月缺饷,哪有钱买精硝?都是南运粗硝混黄土充数,多年规矩了……”

楚云舒置若罔闻,只凝视匠人点燃一小撮火药。

“噗”一声轻响,火苗蹿起不足半尺,冒起一股浓黄烟,旋即熄灭,连爆鸣都未曾响起。

“威力仅及兵部造册三成。”她断言,语气如北地寒铁,“以此物御敌?不过是送北狄听个响罢了。”

周算脸色涨紫,强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空虚,边军缺饷,上哪儿弄高纯度精硝?”

“谁说没有?”楚云舒猛然回头,目光如电,直刺其心。

她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厚纸——**矾纸**。

此纸经沈家秘法药水浸渍,防水耐火,可双面书写而不晕染。

她在众人面前展开,炭笔字迹赫然在目:“南洋铁矿,副产,硝石岩。”

她盯着周算,一字一顿:“有矿,就有火。”

离开军器库,夜风刺骨,街巷寂寥。

楚云舒立于十字路口,脑海中反复回放那撮劣质火药燃起的微弱黄烟。

“有矿,就有火……可若无人懂火,矿也只是石头。”

她忽然记起幼年听闻的一桩旧事:前朝霹雳堂末代堂主,能以五倍威力引爆同等火药——那人,好像还在死牢等斩……

她拉紧斗篷,低声对随从道:“不去府衙,去天牢。”

夜更深,死牢阴湿恶臭,滴水声在石壁间回荡,如亡魂低泣。

镣铐摩擦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囚徒梦呓般的呢喃。

最深处牢房里,雷三爷披头散发,蜷坐角落。

手指无意识地在地上划着火药配比公式,墙上刻满失败编号:“第七次……硫三炭五……不成。”

“女娃娃,也懂火器?”他抬眼,浑浊眸中满是讥讽,“想套我秘方?朝廷蠢货试了十几年,滚吧!”

楚云舒不语,只将一张图纸从食槽口塞入。

图纸上绘着双炉结构与回流管道,标注“蒸馏提纯法+九转提硝诀融合方案”。

雷三爷拾起,初不屑,继而眼神凝滞,再而呼吸急促。

“这……这是……”他声音发颤,“你怎知冷凝坡度须控在十一度三分?怎知二级沉降可除铁矾杂质?”

“我能让你活着走出这里,重开霹雳堂。”楚云舒声音沉静,“但你必须为我造出足以炸平山头的雷。”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你想炸的,从来不是房子,是天。”

雷三爷浑身一震,久久不语。良久,他缓缓抬头,眼中死灰复燃。

当夜,楚云舒吹响铜哨,三短一长。

不久,黑衣女子现身:“小姐,老夫人已启动‘丹砂行动’,七大道观以炼丹名义收硫,明日午时第一批抵窑址。”

“告诉老夫人,”她淡淡道,“木炭务必干燥,含水量不得超过三厘。”

三日后,废弃皇家砖窑内。

第一座“双炉回流提硝塔”拔地而起,铁管交错,蒸汽升腾。

雷三爷亲自掌炉。

第一炉硝水凝结后呈灰褐,杂质极多。

他怒摔陶盆:“纸上神仙,地上废物!”

楚云舒闭目,调取识海数据,调整冷凝坡度三分,增开二级沉降槽。

第二炉,色泽稍清。

第三炉,冷却池中终于析出晶莹层叠的白色结晶,宛如初冬新雪。

她走上前,热浪扑面,发丝被燎得微卷。

她持铁钳拨开炉门,按“几何热流角”微调风门三度。

炉火骤变——由橘黄转为炽烈青白,灼目刺眼,映得人脸通红。

一个时辰后,开炉取硝。

众人屏息。

楚云舒取一撮投入火盆。

“轰——!”

巨响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火球冲天而起,赤光照亮半空。

热浪席卷十步,逼得众人后退踉跄。

雷三爷“噗通”跪地,重重磕头,额头触石,声音嘶哑:“神工!此法……胜我雷家祖传七分!”

就在这爆燃余音未歇之际,马蹄声破夜而来。

信使飞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颤抖:“禀大人!代州八百里加急!守将赵破虏上奏,北狄兵锋过盛,民心惶恐,他……欲弃城南撤!”

众人色变。

楚云舒却神色不动。

她缓步登上砖窑高台,夜风吹动衣袂猎猎作响。

远处,十二座提硝塔尽数点火,喷焰如龙,火光冲天,将半边夜空染成血红。

她手中那张矾纸背面,早已绘满密密麻麻图形与标注——赫然一幅《三段雷阵山峡布防图》。

识海深处,“兵法推演”模块雏形浮现,正无声模拟黑水峡两岸山体崩塌路径、方量与覆盖范围。

“徐怀安要我即刻入宫面圣?”她望着北方风雪,嘴角勾起一抹冷弧,“好啊——我这就去。”

“不过,我带去的不是哭哭啼啼的奏本,而是能把北狄三万铁骑连同他们的脊梁骨,一同炸塌在雁门关前的雷。”

话音落,高台下,第一辆满载新火药的马车悄然驶出废窑。

厚重车轮碾过初春残雪,留下两道深邃印辙,坚定不移地指向那片等待末日降临的北疆。

代州城头,守将赵破虏望眼欲穿,盼着南撤圣旨。

他尚不知晓,决定雁门关乃至整个北境命运的,并非御书房里那支犹豫的朱笔,而是一支正逆着风雪、疾驰向北的无名车队。

车队不载粮草,不载兵卒,只载着足以将天与地都彻底颠覆的——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