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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毒根未断,只是潜藏得更深了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这些贱如草芥的百姓,也能手握这样“断清白,判生死”的东西。

他重重磕了一个头,额头触地时发出沉闷的“咚”声,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光,如同破晓时分第一缕刺穿阴霾的日芒。

果然,一切如楚云舒所料。

三日后,一个晴朗的午后,阳光炽烈,晒得村口石板滚烫,空气中浮动着尘土的焦味。

忽然马蹄声大作,由远及近,踏得大地震颤,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一名地方胥吏带着十几个衙役,手持官文,凶神恶煞地冲向正在搭建“自动沉淀槽”的工坊,声称要以“私设工坊,妖言惑众”的罪名,将这里夷为平地。

为首的胥吏,正是军械坊管事王海用重金买通的。

王海心急如焚,那沉淀槽一旦建成,水源问题得以缓解,楚云舒必然会腾出手来对付他。

他必须先下手为强,毁掉她的根基,让她在百姓面前威信扫地。

然而,他算错了一步。

楚云舒,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仗。

不等胥吏发难,人群中早已接到示意的春桃之兄的师父——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木匠,走到新建成的水车旁,朗声道:“官爷来得正好!我等乡民愚钝,不知这水槽是好是坏,还请官爷和父老乡亲们一同做个见证!”

说罢,他猛地拉动机关!

只听“嘎吱——咔嗒”一声巨响,木轴咬合,齿轮啮动,巨大的水车开始转动,将浑浊的河水滔滔不绝地舀入第一层沉淀槽。

翻板搅动,浊水翻滚,泥沙奔涌,溅起阵阵腥湿的水汽;而后缓缓流入第二层、第三层……经过层层砂石、木炭的过滤,当水流从最后一根竹管中汩汩而出时,已然变得清澈见底,阳光穿过水柱,折射出晶莹剔透的七彩光晕!

“水!清水!”人群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夹杂着孩童的尖叫与妇人的啜泣。

有人跪地掬水痛饮,喉间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有人伸手探入水流,触感清凉滑腻,再凑近鼻尖一嗅,竟有久违的草木清香。

楚云舒不知何时已站在高处,声音清越,穿透喧嚣:“光用眼看还不够。”她看向人群,“请十位乡亲上前来,用我给的法子,亲自试试这水!”

立刻,十名胆大的村民手持黄色的试纸条,小心翼翼地探入新流出的清水中。

纸条吸水膨胀,边缘微微卷曲,水珠顺着纤维缓缓爬升。

一息,两息,三息……纸条浸透,颜色却无丝毫变化,依旧是那明亮的黄色!

“没变色!真的没变色!”

“神了!这槽子是神物啊!能救咱们的命!”

“谁敢拆这救命的槽子,老子就跟他拼命!”

百姓的声浪如山呼海啸,瞬间将那胥吏和衙役们淹没。

那胥吏本是收钱办事,哪见过这等阵仗,看着那清澈的水流和百姓们要吃人的眼神,一张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带着人,在漫天的唾骂声中狼狈退去。

楚云舒并未下令追责,杀鸡儆猴,鸡杀得太多,猴子也会麻木。

她要的,是建立新的秩序。

她当即宣布,在村口设立“轮值监水台”。

由三县每村推选一名代表,手持格物院授印的特制木牌,轮流值守三日。

每日取水三次,用试纸检测,并将水色、气味、试纸反应详细记录在案,张榜公布。

消息一出,百姓踊跃。

老河工赵大锤那刚成年的孙子赵山第一个站了出来,他眼眶泛红,声音嘶哑却坚定:“我爷修了一辈子河,淹死前一晚还跟我说,‘水是会说话的,只是没人听’。大人,如今,我想替我爷,替这河水说话!”

楚云舒走下高台,亲手将一块刻着“鉴”字的木牌交到他手中,指尖触碰到少年掌心的老茧与湿润的汗意。

木牌温润厚重,漆面微亮,仿佛承载着整条河流的重量。

她一字一句道:“好,从今往后,你们,就是这河水的耳朵和眼睛。”

第五日,夜黑风高,乌云蔽月,风刮过林梢发出呜咽般的哨音。

军械坊管事王海彻底坐不住了。

他孤注一掷,亲率二十余名亡命之徒,趁着夜色突袭沉淀槽制造点,目标直指工坊里存放的图纸!

只要毁了图纸,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然而,当他们踹开工坊大门时,迎接他们的不是空无一人的黑暗,而是一排排森然的弩箭和一张早已布好的天罗地网。

青田卫如鬼魅般从阴影中现身,弓弦绷紧的“铮”声划破寂静,凌雀按剑而立,眼神冰冷如铁,衣角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王管事,大人等你很久了。”

王海当场被擒。

审讯并未花费太多力气,面对死亡的恐惧,他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兵部郎中刘济民,每月从他这里收取三百两白银的“孝敬”,专程批复他采购南疆运来的“脆铁”,以次充好,铸成刀剑,送往边关。

那些脆铁成本不及精钢一成,其中的差价,尽数落入他们的私囊。

听完供状,楚云舒发出一声冷笑,帐内的烛火都仿佛被这笑声中的寒意冻得一滞,火苗微微蜷缩,爆出一粒细小的火星。

“一把断刀,能害死十个兵。”她缓缓站起,眼中杀意沸腾,“刘济民,他该死!”

她取来一个木匣,命人将供状和一块从军械坊缴获的“脆铁”样本放入其中,随后亲手舀起一碗由糯米汁、生漆与细石灰调成的封泥,厚厚涂抹于接缝处,再盖上代表她身份的火漆印玺。

那封泥黏稠温热,散发出淡淡的植物胶香与矿物腥气,凝固后坚如磐石。

“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入宫中。再附上一言——”她顿了顿,声音如淬了毒的冰,“请陛下亲眼看看,您浴血奋战的边关将士,手里握的,究竟是护国利刃,还是催命符!”

就在信使策马绝尘而去的那个深夜,楚云舒盘膝静坐,识海中的系统界面【环境感知】模块,却毫无征兆地剧烈波动起来。

一道刺目的红光在堪舆图上闪烁,但源头并非已经肃清的银矿,而是指向了东南方向的邻县——一个以陶瓷闻名的地方,陶窑群星罗棋布。

一股比银矿残毒更加阴沉、厚重的金属浊气,正从那里丝丝缕缕地升腾而起,带着铅华特有的甜腥味,仿佛潜伏在梦境深处的毒蛇吐信。

楚云舒猛然闭上双眼,神识顺着那股浊气延伸而去。

她“看”到了,那里的土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败色,铅华之毒,远超常理。

似乎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地下暗渠,将某个源头的剧毒废料,悄无声息地引进了那些烧制民用陶器的窑场。

毒,并未被根除。

它只是换了一个更隐蔽的宿主,用一种更不易察觉的方式,继续侵蚀着这片土地。

楚云舒缓缓睁开双眼,眸底一片深沉的幽暗。

“他们以为,换了个地方,换了种玩法,就能洗清身上的罪孽么……”

她低声自语,话音未落,识海深处,那枚古朴的“鉴”字图腾,开始微微旋转,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感,仿佛在向她发出最严厉的警告。

毒根未断,只是潜藏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