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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救了北境数万将士之命?

终于,他长叹一声,声音低哑,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动:“此子所言,字字珠玑,句句切中时弊。”

话音未落,礼部尚书沈文渊猛然拍案而起,紫檀木案“砰”地炸响,震得香炉青烟一颤。

身躯因愤怒而剧烈颤抖,袖口拂过案角,碰倒了一只玉镇纸,“啪”地摔碎在金砖之上,裂纹如蛛网蔓延。

“陛下!此乃科举取士,非街头戏言!策题《论河工之利弊》,她却避而不答,反作此等离经叛道之狂言!”

“公然鼓吹女子干政,牝鸡司晨,此风断不可长!若开此先例,国将不国啊!”

李昭眼神骤冷,扫过沈文渊涨红的脸,却未发作。

他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计较。

这份策论,骂得痛快,骂得露骨,却也骂得他心头一振。

其中一策与其说是在谈女子,不如说是在借女子之题,剖析大晏朝堂积弊之根。

此等胆识,此等眼界,百年难遇。

他将策论缓缓卷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不容置喙:“传朕旨意,召主考官李元衡、副考官薛文昭,以及策论作者楚云栖,三日后,御前复议,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议其文,可录否!”

圣旨颁下,犹如惊雷炸响紫禁城上空。

拂晓时分,快马穿梭于九门之间,街头巷尾已是私语如潮。

宣武门外,清源书局的灯火彻夜未熄。

老板亲自监工,一页页油墨未干的《实政三策之女子治国策》飞速装订成册,封面上朱红大字赫然刺目:“他说的,是我们不敢想的。”

油墨气味混着热腾腾的茶香,在清晨的寒风中蒸腾出一股躁动的气息。

而在这场风暴的心脏——城南陋巷的一间小院里,楚云栖正蹲在沙土之上,指尖拂过一道道沟壑。

她没有看一眼窗外喧嚣的世界,只低声自语:“文章能动人心,唯有事实,才能撼动天下。”

她命老秤从城外运来细沙与石灰,在院中堆起一个巨大的沙盘。

原主北境三年随父游历的记忆在脑中奔涌:黑山雪线的走向、榆林卫河谷的坡度、每一条暗沟的流向,她夜夜默记,绘图校验,早已烂熟于心。

如今不过是以沙为纸,以手代笔,重现旧日心血。

她用红绳标出渠线,蓝琉璃珠嵌入蓄水点,又借老秤拉线定位,反复推演水流走向。

指尖沾满沙尘,额上沁出细汗,衣袖磨破一角,却浑然不觉。

直至模型误差不足半里,足以支撑战略推演,她才轻轻嵌入最后一颗蓝珠。

就在此刻,一股熟悉的灼热从脑海深处涌起,像是某种沉睡已久的力量正在苏醒。

若不能当场说服那些眼高于顶的朝臣,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终将被“祖宗礼法”四个字活活压死。

三日后,紫宸殿。

百官列班,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文官们大多以宽大的衣袖半掩着面,似乎连多看一眼那个站在殿中央的女子都觉得有辱斯文。

楚云栖一身素衣,身姿挺拔如松,平静地迎接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或轻蔑、或好奇、或敌视的目光。

她的掌心尚残留着沙粒的粗粝,那是三天来无数次修正的印记。

礼部尚书沈文渊率先发难,声音洪亮如钟:“陛下!一介布衣,不遵考题,妄议国政,已是大不敬!如今竟还敢染指边防屯田,绘制此等儿戏之物,指摘我大周边务?此乃僭越之罪!臣请陛下,将其严惩,以正视听!”

他的话音刚落,李元衡便手捧着那巨大的沙盘模型,沉稳地走出队列,将其重重地置于大殿中央。

“陛下,”他声若磐石。

“此图正是楚生所制。图中若有半句谬误,臣,愿与她同罪!”他不等众人反应,便拿起一根细长的竹竿,当场演示起来。

“诸位大人请看,若依旧法,从黑山引水至榆林卫,需绕行三座山丘,开渠三百里,耗费工日三百。而若依此图,截弯取直,打通一处隘口,开渠仅需一百八十里,耗费工日不过百五,且沿途可多溉良田两千亩!”

工部尚书原本一脸不屑,听到这惊人的数字,脸色微微一变。

他下意识地低头心算,手指在袖中飞快地掐动,片刻之后,额上竟渗出细汗,最终竟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仿佛一个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沈文渊脸上。

而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薛文昭的反应。

薛文昭垂首立于班列之中,袖中双手紧握。

他曾以为这学子不过是狂妄无知之徒,可当李元衡演示那截弯取直之法时,他心头竟猛地一震——此法,竟与二十年前恩师遗稿中所构想的“捷水之道”不谋而合!

更让他无法忽视的是,那句“官不下乡,则政不通民;士不体劳,则策不达情”的警世之言,如针扎心。

他自己何尝不是十年未曾踏足乡野?

念及此处,一股羞愧与觉醒交织的情绪冲上喉头,终于按捺不住。

他猛地越众而出,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臣……臣原也以为此策狂悖,荒唐至极。然细究其论,其‘富民为本’之说,暗合《孟子》‘民为贵,社稷次之’之旨;其‘仓廪实而知兴替’之言,更与《管子》‘仓廪实而知礼节’之理一脉相承。”

“若只因其写了女子治国之策,便弃此良策于不顾,恐非我圣朝求贤若渴之道啊!”

满殿皆惊!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倒戈的,竟是向来以守旧着称的薛文昭!

就在沈文渊气得浑身发抖,准备再次反驳之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内侍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尖利而急切:“启禀陛下!北境八百里加急军报——三日前,榆林卫守将接密信附渠线简图,已试行新法七日,垦荒六百余亩,预计秋收可增粮两万余石!后续详报待核实后呈递!”

整个大殿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皇帝李昭缓缓从龙椅上站起,一步步走下台阶,他的目光穿过肃立的百官,最终落在楚云栖那张清丽而平静的脸上。

“你可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震撼。

“你这一纸策论,一道沙盘,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救了北境数万将士之命?”

楚云栖深深跪倒在地,额头触及冰冷的金砖,触感刺骨,声音却清亮如泉:“学生不知能否封侯拜相,但学生知——天下女子,生于此世,不该被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就锁死一生!”

大殿的角落,阴影之中,一直默然不语的裴衍,第一次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抚上腰间那块温润的玉佩,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该我了。”

与此同时,楚云栖的脑海中,那股灼热再次翻涌,仿佛有无形之音在深处回响:“知识逆权实践进度达成95%!功德池即将沸腾——等待最终‘官方认证’完成!”

紫宸殿的喧嚣渐渐平息,胜利的余晖洒在楚云栖身上。

可就在退朝的人流中,一道黑影悄然转入礼部偏院。

沈文渊颤抖的手捏碎了一枚茶盏,碎片扎进掌心,鲜血滴落在“祖宗成法”四个字上。

而皇城另一端,裴衍解开玉佩丝绦,轻声道:“棋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