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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穿成国子监女学渣,开局手撕反派 > 第96章 用血肉之躯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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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用血肉之躯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

几乎是同时,一道低频而清晰的机械音在她识海中响起:“检测到高强度集体守护意志凝聚,满足‘知识共同体’基础条件……即将接入‘圣贤门’认知网络,是否启动‘格物令’觉醒程序?”

她没有立刻回答。

那双清冷的眸子抬起,望向人群中一抹沉稳的身影,对凌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立刻放消息出去——今午未时,格物院将上最后一课,课题是:‘如何造一座永不倒塌的房子’。”

她说完这句话,唇角极轻地颤了一下,像是终于松开了长久以来压抑的枷锁。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悲愤、或绝望、或决绝的脸。

阳光照在他们脸上,映出皱纹里的尘土、眼角的血丝、干裂的嘴唇。

她听见老铁粗重的喘息,听见小蝶母亲颤抖的手指摩挲防护服布料的窸窣声,听见远处不知谁家孩子惊吓后的抽泣。

她的声音清越而坚定,穿透热风传来:“诸位师傅,今日之祸,因我而起。你们的恩情,我楚云舒记在心里。现在,想走的,可以走。王侍郎在此,我敢保证,无人会为难你们。”

她给了他们选择,一个保全性命的选择。

然而,回应她的,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移动脚步。

风停了一瞬,连蝉鸣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人群中,小蝶的母亲颤抖着手,将院里仅剩的最后一批石棉防护服分发给众人,动作笨拙却无比郑重——那布料粗糙扎手,却承载着无数次高温试验中的生死屏障。

周砚归的老恩师,那位白发苍苍的老院士,默默地从角落里搬出他视若珍宝的浑仪,青铜构件在阳光下泛着幽光,三重环圈缓缓转动时发出“咯……哒……”的轻响,像是古老星图的叹息。

他稳稳地将它摆在主殿门前,像是在为这座殿堂标注一个永恒的星位。

“哐当!”一声巨响,惊起尘土飞扬。

老铁猛地站起身,抄起身边一人高的巨型铁锤,重重顿在地上。

锤头撞击青石迸出火星,震得脚底发麻,连远处晾着的铜线都嗡嗡共鸣。

他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楚云舒,声如洪钟:“院长!俺们都是烂命一条,是你给了俺们活路,给了俺们尊严!你说咋办,俺就咋干!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对!院长你说咋办,俺们就咋干!”百名工匠齐声怒吼,声浪汇聚,竟隐隐压过了王振义带来的肃杀之气,连屋檐上的瓦片都在共振中微微震颤。

未时将至。

就在楚云栖下达指令的同时,凌雀迅速取出一枚特制铜符,交给一名早已等候多时的信鸽使者。

半刻钟后,藏身于国子监后的地下印坊灯火通明,十几个寒门学子正争分夺秒地刷墨、拓版。

“快!每一张都要写明‘永不倒塌的房子’六个字加粗!”领头的学生抹着汗喊道,“院长说了,这不是课,是火种!”

京城的街头巷尾,忽然涌现出许多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衫的寒门学子。

他们手中拿着一沓沓刚刚刻印出来、墨迹未干的传单,油墨味浓烈刺鼻,蹭在手上久久不散。

他们奔走相告:“格物院最后一课!教大家造永不倒塌的房子!速去!速去!”声音嘶哑却执拗,穿透市井喧嚣。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起初是三三两两的好奇百姓,接着是成群结队的人流。

他们放下手中的活计,扛着锄头,提着篮子,鞋底踏过青石板发出杂乱却坚定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向格物院。

那些曾在疫病中受过楚云舒恩惠的河工,自发地用板车拉来了最坚硬的河心石,车轮碾过路面发出“吱呀——轰隆”的沉重声响。

那些靠着水利新法多收了三五斗粮食的农夫,扛来了自家最好的杉木,树皮还带着山林间的湿润气息。

甚至有几个在宫中当差的杂役,也冒着天大的风险,偷偷运出几袋珍贵的铜钉,金属碰撞声藏在衣袖深处,如同心跳。

阿枝丈夫的弟弟,那个曾经桀骜不驯的少年,此刻已是水泥队的领头人。

他带着几十个精壮汉子,扛着新调配好的高标号水泥,直接冲到地基旁,不由分说便开始重新浇筑加固。

灰白色的浆液倾泻而下,热气蒸腾,弥漫着碱性的刺鼻气味。

他一边抹着汗,一边用尽全身力气高喊:“这一层,是为了院长救过我娘的那副药!”

院门前,老铁亲自领着上百名核心工匠,列成方阵。

他们没有持刀剑,手中握着的,是他们最熟悉的铁锤。

在老铁的号令下,百锤齐出,整齐划一地敲击在一根长长的钢轨上。

“铛——!铛——!铛——!”

金铁交鸣之声,清越而洪亮,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震得四野嗡鸣。

那声音起初单调,却渐渐形成一种类似抗洪打桩的古老号子节奏,渗入每个人的血脉。

街角卖豆腐的老翁忽然停下推车,抬头怔住:“这声音……像不像当年咱们一起打堤坝的时候?”一个孩子扯着母亲衣角:“娘,他们在唱歌吗?”

而那节奏,正悄然唤醒记忆深处那些被压迫却未曾屈服的日子。

王振义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没想到,一群贱民工匠,竟敢公然违抗圣旨!

他更没想到,这小小的格物院,竟能引来如此多的愚民!

“反了!都反了!”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群工匠,对身后的力士厉声嘶吼,“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官拆!把这逆产夷为平地!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百名力士得令,发出一声爆喝,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巨斧。

森寒的斧刃在阳光下划出死亡的弧线,眼看就要落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扑通!扑通!扑通!”

整条长街,数以千计的百姓,竟在同一时刻,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们没有哭喊,没有求饶,只是沉默地跪着,用血肉之躯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河工,颤巍巍地从怀里捧出一把黄土,高高举过头顶,掌心沟壑纵横,沾满泥屑。

他用沙哑却泣血的声音哭喊道:“大人!不能拆啊!这地基里……有我儿子的骨灰!他在去岁的大疫里,为了给城南送救命的药,活活累死在了路上!他临死前就一句话——‘爹,院长建的,是能让咱们活下去的路’!”

“活人的路!”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冲天而起。

“活人的路!活!人!的!路!”

成千上万人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狠狠地冲击着王振义和他的百名力士。

那不再是哀求,而是一种宣告,一种足以撼动人心的磅礴意志!

王振义被这股声浪震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

恰在此时,一阵整齐而沉重的甲胄摩擦声响起——“咔、咔、咔”,如同铁流推进。

裴衍一身玄甲,手按刀柄,率领着三百青田卫,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瞬间在格物院外围列开阵势,将所有工部力士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