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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战斗的赢家只余一座空荡高台

阵线内部已涌入大量械改造物,士兵们被迫各自为战,在迅速崩溃的防御体系中绝望地挣扎。

即便如此,上级指挥频道里依旧没有传来任何撤退指令。

每个人都清楚,再拖延片刻,恐怕连撤退的机会都将彻底丧失。

“怎么办?!”一名次级指挥官在嘈杂的频道里嘶声询问同伴,回应他的却只有其他指挥官对部下下达命令的、更响亮的怒吼。

“我们该撤了!现在就必须撤退了啊!!!”

他的吼声被四周震耳欲聋的交火声彻底吞没。

就在这时,唯一一道回应清晰地切入频道,声音冷静得与周遭的混乱格格不入。

“全军,准备反击。”

指挥官一愣,随即辨认出这是那位一直远程指挥他们的盟友——绝械主的声音。

“反击?!我们拿什么反……”

他的话戛然而止。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他亲眼目睹了奇迹的发生。

那些想要撕碎士兵的,想要摧毁防御工事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怪物,一个接一个地瘫软在地,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

他猛地抬头望向主街道方向——防御阵线前方,那几台耘牛也轰然倒地。

更后方的械改造物部队保持着前冲的姿势栽倒,有些甚至因惯性一路滑撞到耘牛的躯体上才停下。

不仅是他,战场上所有的士兵都陷入了短暂的茫然。

激烈的交火声在几秒内迅速平息,一种诡异的宁静骤然笼罩全场,只剩下伤兵痛苦的呻吟和惨叫格外刺耳。

这位次级指挥官反应最快,他清晰地记得刚才接到的反击命令。

求生的本能和服从的天职让他用尽全身力气咆哮:

“全军!反击!!!”

这声怒吼如同惊雷,唤醒了呆滞的士兵。

原本即将脱手坠地的枪械被再次死死攥紧,刚刚停歇的枪声转眼间被更加狂暴的反击火力所取代,士兵们的惨呼也化作了宣泄般的怒吼。

“杀!!!”“弄死这群铁皮杂碎!!!”

方才被压制得有多狠,此刻的反击就有多凶猛暴烈。

短短一分钟内,所有侵入防线的械改造物便被彻底清除。

每个士兵都在朝视野内任何还能动弹的敌人倾泻子弹,无论它是否早已被战友“击杀”过一次。

很快,阵线被重新组织起来,火力再次聚焦于主街道上的敌军主力。

“它们要动了!快开枪!!”

掩体后的士兵看得最真切,耘牛尸体后方,一些械改造物已经开始抽搐,出现了复苏的迹象。

人们手忙脚乱地转身开火,甚至顾不上寻找稳固的射击姿势。

首当其冲被重点照顾的,便是那些堆积如山的耘牛——此刻若不彻底击杀,待会儿它们将成为新的障碍。

密集的弹雨将完整的耘牛躯体硬生生撕裂,研磨成细碎的金属残渣。

当最后一只耘牛被彻底打碎时,后方的械改造物才刚刚挣扎着试图站起。

“别给它们机会!开火!!全力开火!!!”

士兵们疯狂扫射,头顶的雄鹰无人机发出机械嗡鸣,电磁加农炮以近乎过载的速率疯狂犁过战场远端。

那些位置靠后、体型上重下轻的人蝎,因为结构优势,在之前的瘫痪中并未翻倒,此刻也已彻底恢复。

它们的传感器重新锁定目标,躯干上的五门机枪同时开始旋转预热——

“嗤嗤嗤——!!”

然而,阵线方向爆发出连绵不绝的尖啸声。

下一刻,多如蝗群的微型火箭弹拖着白色尾迹,朝着人蝎聚集的区域覆盖而去。

人蝎传感器最后捕捉到的画面,便是填满视野的漫天白痕,以及疾速逼近的火箭弹头。

轰——!!!

剧烈的爆炸吞噬了远端,火箭弹精准地覆盖了每一个人蝎集群。

刹那间,近处的械改造物被集火扫荡,远端的人蝎被轰成碎片。

即便部分械改造物已完全恢复行动能力,也只剩下零星的散兵游勇,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攻势。

镰螂在阵线内外低空翻飞,不时精准点射那些潜藏在残骸下,企图发动偷袭的脊虫或手蛛。

战术机器车穿梭不停,搜寻着需要紧急修复的单位,投下战地维修装置。

山猫一号疾驰至最前线,用机械臂奋力抬起被压垮的掩体,营救下方的同伴。

交火声仍在四处回荡,但胜局已定。

除雄鹰和裂鳍兽仍在执行清剿任务外,其余部队早已转入战后处理阶段。

不久,仍有反抗能力的敌人已十不存一,零星散布在战场各处,偶尔冒出的三两只,也只是进行无力的骚扰。

“哧——全体注意。”顾际的声音带着一丝电流杂音,传入每个士兵的通讯器,

“战斗结束了。立即救助伤员,将他们送往最近的山猫车,我会安排撤离。

另外,保留十支建制完整的小队,辅助镰螂巡逻,清剿残敌。其余人员,原地休整。”

命令下达,士兵们这才喘着粗气,缓缓放下手中滚烫的武器。

一名教徒机枪手将视线从瞄准镜上移开,茫然地环顾四周。

山猫车和战术机器车仍在忙碌穿梭,远处偶尔传来镰螂点射的零星枪声,但这些已无法再拨动他们过度紧绷的神经。

人们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惨叫声,哭嚎声,机械声,开火声,远近不同,杂糅耳畔。

神经仿佛在极度紧张后骤然松弛,暂时失去了功能,只留下一具具呆立当场、眼神空洞的躯壳。

等到大脑重新接过身体控制权,意识回归时,他们才迟滞地意识到——

战斗,真的结束了。

“……我们……赢了?”

不知是谁喃喃低语,一道声音恰如防线被破的那一声怒吼一般。

只不过这一次,这声音轻得如小石子落在平静的湖面,涟漪缓缓推开,扫过每个人的脑海。

“赢了……我们打赢了……”“呜……啊啊啊——!”“太好了……”“我还活着!!!”“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啊——!!!”

疲软的身体,让人们连呐喊都显得有气无力。

士兵们仿佛要喊出死前最后一声一般,将积压的恐惧、绝望与此刻翻涌而上的复杂情绪,全都化作肺腑间最后一丝气息,不吐不快。

......

“战争,是残酷的。”

“不论战争大小,即便如同两个孩童的打闹,也终有一人愤怒,一人哭喊。”

“愤怒者并未赢得实质,哭喊者只余切肤之痛。”

“而最终,我们都将力竭,瘫倒在地。”

“无论结果如何,无论你是愤怒的一方,还是哭泣的一方,我们都并非真正的赢家。”

“我们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保全自身,而非以性命为赌注,被迫参加一场没有奖品的比赛。”

“诸位,输赢,并不重要。”

“我希望你们能将此刻的疲惫与无力铭记于心,永远记住——软弱的代价,即是死亡。”

新程砂独自站在车队中一处临时垒起的高台上,他的脚下,是用一个个弹药箱,或者用于装结构的车斗,堆砌起来的高台。

此刻这些容器都是空的,不论将它们带回去,还是留在这里,都会产生浪费。

但这短暂的时间里,这些容器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它们堆砌起来,成为了幸存者的宣讲台,美称为——

“胜利者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