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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霄不再废话,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

“堂下,万俟夷中!本王问你,苏通判指控你奸杀民妇王氏,你可认罪?”

万俟夷中早有准备,立刻扑倒在地,以头抢地:“青天大老爷!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小人……小人乃是苏州府衙都头,那夜正值小人带队夜巡!

行至城西杨柳巷时,已是子时三刻,却见一户人家灯火通明,内有女子凄厉哭喊之声!

小人职责所在,立刻带人闯入查看,谁知……谁知竟亲眼目睹那苏恒昌之子苏铭哲,正欲对一名妇人行不轨之事!

妇人奋力挣扎,衣衫不整……小人不顾安危,当即上前将其拿下,人赃并获!

因事关通判公子,小人不敢怠慢,连夜便将人犯与苦主一并送至府衙,交由苏通判处治。

谁曾想……谁曾想那苏恒昌护犊心切,竟颠倒黑白,反将小人扣押,污蔑小人是凶手!

他……他这是要杀人灭口,掩盖其子恶行啊!求王爷为小人做主啊!”

这套说辞显然经过精心编排,不仅完全颠倒了施害者与受害者的角色。

还将自己塑造成了恪尽职守、不畏权贵反而遭害的“忠勇都头”,更是将矛头直接引向了苏恒昌“徇私枉法”。

若是不明就里之人,乍听之下,恐怕真会对其生出几分同情。

苏恒昌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万俟夷中,嘴唇哆嗦着,想要驳斥,却因多日折磨,一时气急,竟说不出完整句子。

“你……你血口喷人!无耻之尤!那夜明明是你……”

万俟卨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趁势开口:“王爷明鉴,犬子虽不才,但向来奉公守法,在苏州任职期间,颇得上下好评。

反倒是那苏铭哲,平素便有浪荡之名……此事,苏州府不少同僚皆可作证。

苏恒昌爱子心切,铸下大错,又恐事情败露,竟想出如此歹毒之计构陷朝廷命官之子,其心可诛!还请王爷依律严惩,以正法纪!”

孙志也连忙附和:“是 是,下官……下官也略有耳闻。”

齐霄面无表情地听着,待万俟卨说完,才缓缓抬眼。

“演得不错。故事编得也圆。”

“你忘了一件事。”

“本王问的是,你认不认罪”

“来人!取刑具!上大刑!”

这几个字,让堂上所有人都是一震。

万俟卨抬头,失声道:“王爷!不可!此乃公堂之上,岂能未经详查便动大刑?

这……这于法不合!犬子乃是原告,是苦主啊!”

孙志也是腿一软,差点从小凳上滑下来,却不敢出声。

“于法不合?万俟监察,你掌管监察,难道不知我大宋刑律之中,自有拷讯之规?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真相难明,依律,便可拷问。

更何况,你儿子这漏洞百出的说辞,本王听着可疑得很。不用点手段,怎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他顿了顿,:“放心,本王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既然用了刑,自然要‘公允’。

若是顶不住刑讯,胡乱招认了,那他的话自然不足为信。

可若是他骨头够硬,能挺过几轮……那本王,倒要考虑考虑他说的‘冤情’了。”

南宋司法,表面沿用隋唐以来的笞、杖、徒、流、死五刑体系,但实际运作中,尤其是在诏狱或涉及权贵的敏感案件中,法外酷刑屡见不鲜。

“披麻拷”、“夹棍”等惨烈刑具,往往成为狱吏罗织罪名、获取口供的利器。

当年岳飞冤狱,便曾遭受“披麻拷”等酷刑折磨。

所谓“棰楚之下,何求不得”,正是对当时刑讯逼供、冤狱横行的真实写照。

然而,像齐霄这般,在堂堂州府正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不顾一切程序与伪装,直接要对“原告”动用酷刑,试图“屈打成招”的,恐怕还真是开天辟地第一例。

衙役们面面相觑,看向知州孙志。

孙志脸色惨白,在齐霄的目光与万俟卨惊怒的注视下,最终点了点头。

衙役们这才硬着头皮,迅速抬上了几样刑具。

浸过水的硬木杖,几根带着倒刺的麻布条和一小盆冒着热气、气味刺鼻的鱼鳔胶,还有那由三根硬木构成、中间以绳索相连的夹棍。

万俟卨看得目眦欲裂,这些刑具,他再熟悉不过,往日都是他用来对付政敌,构陷忠良的工具,如今却要加诸自己儿子身上!

他想怒斥,想阻止,但看到堂上那位齐王的脸,以及堂外隐约可见的玄甲身影,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现在只希望儿子能咬牙挺住!只要熬过去,或许还有转机……

万俟夷中早已吓傻了,脸上的“委屈”被恐惧取代,瘫软在地,语无伦次:“不……不要!爹!爹救我!孙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啊!”

行刑的衙役可不管这些,两人上前,将他按倒在地,剥去上衣,露出后背。

“先尝尝这个。”

浸透凉水的硬木杖落下!

“啪!啪!啪!”

击打声伴随着万俟夷中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公堂。

仅仅十数杖下去,他后背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先前那副“忠勇都头”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涕泪横流的哀求与惨叫。

“我……我真的是夜巡……啊!救命啊!”

“继续。”

杖刑稍停,另一名衙役拿起麻布条,在热气腾腾的胶锅中一蘸,迅速贴在了万俟夷中血肉模糊的后背上!

滚烫的胶液接触到伤口,顿时发出“滋啦”轻响,冒起一丝白烟。万俟夷中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

“晾干。”齐霄下令。

堂上一片死寂,所有人,包括苏恒昌,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残酷的一幕。

孙志等人更是面无人色,低下头不敢再看。

过了一刻钟,齐霄才缓缓道:“扯。”

那衙役深吸一口气,抓住一块麻布条的末端,向上一拽!

“嗤啦!”

连带着凝固的胶块和下面早已与皮肉粘在一起的麻纤维,一大片皮肉被硬生生撕扯下来!

鲜血瞬间涌出,伤口处甚至能看到模糊的皮下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