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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直!你不要欺人太甚!”

马超豁然起身,面前的案几被他一脚踹翻,酒水洒了一地。

这位西凉锦马超此刻面色铁青,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之前在包围圈里,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了活命不得不低头。

可现在突围出来了,赵云那个煞星又不知去向,仅凭一个文弱书生和几个副将,就想吞了他视若性命的西凉铁骑?

做梦!

“怎么?马将军这是想赖账?”

没等徐庶开口,站在一旁的周仓冷哼一声,上前一步。他那铁塔般的身躯往那一杵,一片阴影直接笼罩了马超,手里那柄看着就吓人的大刀重重往地上一顿。

“咚!”

沉闷的声响震得众人脚底板发麻。

马超眼角抽搐了一下,若是单打独斗他未必怕这黑脸汉子,但这帐外全是全副武装的汉神骑。

“并非赖账!”马超硬着头皮,色厉内荏道,“之前的约定是用粮换兵,那是为了突围!如今既然已经出来了,这指挥权自然该归还各部!你真当我西凉儿郎是泥捏的,任由你摆布?”

帐内的气氛瞬间紧绷,火药味浓得呛鼻。

曹仁坐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眼神晦暗不明。

他和马超想的一样。

兵权就是乱世立身的根本,交出去容易,想要回来?难如登天。

但他比马超沉得住气。

“徐先生。”曹仁缓缓开口,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假笑,“孟起的话虽糙,理却不糙。大家都是为了讨伐国贼而来,如今虽然遭了算计,但毕竟各为其主。若是混编在一起,恐怕……军令不通,反而坏事。”

程普也在这时咳嗽了两声,倚老卖老道:“不错,老夫麾下的江东子弟水土不服,若是离了老夫的指挥,怕是连路都走不动,就不给徐先生添乱了。”

三人互为犄角,俨然一副共同进退的架势。

看着这三个各怀鬼胎的“盟友”,徐庶突然笑了。

他笑得很轻,却带着一股子让人后背发凉的寒意。

“看来三位将军是觉得,出了子午谷,就天高任鸟飞了?”

徐庶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甚至都没正眼看马超那半出鞘的长剑。

“王平。”

“在。”一直沉默如石雕的王平应声出列。

“告诉三位将军,刚才斥候传回来的消息。”

王平那张扑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吐出几个字:“刘备军并未回撤汉中,而是分兵三路,呈扇形向南兜截。先锋张飞部,距离此地不足二十里。”

“二十里?!”

曹仁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马超,脸色瞬间煞白。

二十里,急行军不过个把时辰。

“还有。”徐庶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手指在这一片崎岖的山脉上重重一点,“这里地形复杂,若无统一调度,各部一旦被冲散,就是待宰的羔羊。三位觉得,凭你们现在这支人心惶惶、甚至连像样兵器都凑不齐的残兵,挡得住张飞的蛇矛,还是挡得住那张富的妖术?”

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想起了昨夜那恐怖的毒烟,和刘备军那令人绝望的战斗力。

徐庶转过身,目光如刀,一一扫过三人。

“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

“这是通知。”

“要么,交出兵符,统一整编,我徐庶保你们活着回荆州。”

“要么,现在就带着你们的人滚蛋。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出了这个营门,汉神骑绝不会回头救一群死人。”

赤裸裸的威胁。

偏偏这威胁还掐住了他们的死穴。

马超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最终却颓然松开。

他赌不起。

曹仁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知道,这是阳谋。徐庶是用他们的命,来逼他们交权。

“也罢……”

良久,曹仁从怀中摸出一枚兵符,放在桌上,推了过去,声音干涩:“一切,全凭元直先生做主。”

有了带头的,马超和程普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咬牙掏出了兵符。

看着桌上那三枚代表着数万大军指挥权的兵符,徐庶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这不仅仅是兵权,更是这三方势力欠下的一笔还不清的烂账!

“很好。”

徐庶收起兵符,脸上的冰冷瞬间消融,换上了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三位将军深明大义,庶佩服。请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待到了安全地带,我不光原璧归赵,我家主公还备了厚礼相赠,绝不会让诸位吃亏。”

这种鬼话,曹仁连标点符号都不信,但也只能强笑着拱手道谢。

接下来的整编,徐庶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和手腕。

他根本不给这三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将两万多联军打散。

西凉的骑兵被拆分,混编入汉神骑的外围护卫队;曹仁的步卒被安排去运送辎重;江东的兵马则被安插在队伍中间。

每一个百人队,都设有一名汉神骑的什长作为“监军”。

美其名曰:指导战术。

实则是全方位的监控。

看着自家那些桀骜不驯的士兵在汉神骑冷冽的目光下变得如鹌鹑般老实,马超心都在滴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支庞大的军队彻底姓了“徐”。

徐庶站在高岗之上,看着蜿蜒如长龙的队伍,心中豪气顿生。

这就是运筹帷幄的感觉!

主公,你交给我的任务,庶幸不辱命!

然而,就在徐庶准备下令全速开拔之时。

一匹快马,如同离弦之箭,从南面的山道上狂奔而来。

马上的骑士浑身是血,背上插着的一面令旗已经残破不堪,那是荆州特有的加急信使!

“报——!!!”

凄厉的嘶吼声划破了山谷的宁静。

信使冲到近前,甚至来不及下马,直接从马背上滚落下来,连滚带爬地扑到徐庶脚下。

“军师!大事不好!”

信使满脸血污,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东吴,已袭取烽火台!”

“曹操大军压境,樊城告急!”

“荆州……荆州危在旦夕!!”

这几句话,让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徐庶,身形猛地一晃,险些栽倒在地。

周围的曹仁、马超等人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

尤其是曹仁和程普,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既有震惊,又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和诡异。

他们被徐庶绑在这条船上,可现在看来,这船……

好像要沉了?

徐庶死死地盯着那名信使,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掐进了掌心。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刘备和张富没有追击,不是因为被打怕了。

而是因为他们布下了一个更大的局!

这哪里是什么逃出生天?

这分明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