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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安静的病房像是感应到昏迷之人的不安与恐慌,突兀响起急促刺耳的声音像在宣示着什么。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被那正在运转却发出刺耳声音的仪器看去。

心中凌然,目光转瞬移到躺在病床上的人身上,原先还垂头丧气的人都站了起来,神色肃穆,神经紧绷。

“寻岭?”

“何寻岭!”

“老何!老何你怎么了?”

只见仍闭目躺在病床上的人眉头紧皱一脸痛苦模样,额头细细密密渗满了汗珠。

无论外界怎么喊他,他仍是毫无反应像是陷入了梦魇。

急促的声音还在不停响着,情况无比危急。

“医生!医生!快叫医生啊!”

蒋时卿二话不说跑了出去。

所有人都围在何寻岭身边企图唤醒他。

而那原本远远站着像是被吓到一脸恐慌的少年早已经跑上前,紧紧握住那痛苦不堪的人的手,企图唤醒他,“何寻岭你醒醒!醒醒!你醒醒好不好?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哥……哥!你不是想听我叫你哥吗?你快醒过来啊!呜啊……你,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方许痛哭流涕乞求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都都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以后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求求求求你,求求你醒过来……哥……你快点醒过来啊!”

没人在意呜咽哭泣的少年的忏悔。

医生很快赶来。

“病人心律失常!请家属出去!”

医生严肃焦急的声音使场面再度失控。

“哥,你醒醒!别丢下我!!别丢下我一个人!”方许痛哭着想要冲向前却被几个人拽着着往门外走去。

“别丢下我……别留我一个人……”少年哭的力竭,只瘫坐在地上无声地啜泣着。

蒋时卿只觉得那哭声直钻脑仁扰地他头疼。

闭目咬牙,还是受不了。

男人猛地俯身直接抓着少年的衣领将人半拎起来,“你在给谁哭丧呢!何寻岭,他……不会有事的!”

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抽筋剥骨,千刀万剐!

见少年睁大眼睛看着他,终于止住了哭声,蒋时卿才松了手将人甩开。

少年再次跌坐在地上。

丁怡一时看不下去,扶了方许一把。

她不知道蒋时卿那么大的恨意是从哪里来。

如今的情况她也问不了什么。

一分一秒仿佛是被按下慢速键,几个人在门口无比煎熬。

何寻岭到底怎样了?

他会不会出事了?

还是说他会醒?

没人知道。

两个极端的答案让人忐忑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从病房出来,几人蜂拥而上。

“医生……”一时之间没人敢问那病房里的人怎么样了,只期冀地看着医生,等待一个喜讯。

“病人已经醒过来了。”

舒气声几可见闻,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家属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但切记不要太长时间,病人刚醒还很疲惫。”

医生的话刚说完,一个少年身影便已经冲了进去。

蒋时卿和丁怡三人送完医生,进病房时却发现那原本早就进去的少年就站在离门口不远处的地方。

握着拳,直愣愣地站着,身体不住地颤抖。

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还是在紧张什么。

蒋时卿瞥了一眼没有搭理,径直走了过去。

丁怡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有些疼惜地看了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跟在最后的丁旭站到少年身边,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病床上半躺着的人还不易被发现。

丁旭一阵唏嘘,却也觉得欣慰。

人好歹是醒了。

男人安慰一旁的少年:“你看,人不是已经醒了吗?”

丁旭说完又看了一旁的少年,见他沉默不语眼睛却已经红了,也没再说什么了叹了一口气往里面走去。

原本躺在床上正老老实实接受检查的何寻岭察觉到有动静,视线一转就看到走过来的人。

有些苍白的脸染上几分的笑意。

不知道是睡了太久,还是梦太长,再次看见这个曾经无比讨厌的人,何寻岭竟生出一种亲切感。

从前种种,恍如隔世。

再次醒来是新的开始。

蒋时卿看见那温柔淡然的眉眼一如既往,一时觉得欣慰一时觉得惆怅,本来想说些什么,可喉头满是酸涩缄默了他的唇。

良久还是一句话没说。

可对于此刻的何寻岭来说,只一个关切的目光便已足矣。

躺在床上,刚经历过生死一线的人眉眼温和带着淡淡笑意,“蒋时卿。”

声音温润沙哑,仿佛有些粗粝的手拂过心脏,轻轻的,有些痒。

那温柔的目光此刻显得太过热烈让人不忍直视。

蒋时卿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很快将头偏到一边,滚了滚酸涩的喉头。

他那闪烁着光的眼睛彰显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心底莫名涌起一阵酸涩。

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他喊他名字了。

“寻岭!你终于醒了!”丁怡快步走到病床前,满脸焦急地看着眼前的人,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看到人安然无恙,丁怡松了一口气,可无法抑制的心疼也随之而来。

明明脸色苍白,却还勉力笑着示意自己没事来安慰他们。

这样温柔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呢?

从前她见到的都是虽显得有些孤寂却也光鲜亮丽温柔淡雅的人。

如今那如天上月一般清风霁月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谁能受得了?

“丁老师,我这不是没事了?”何寻岭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这次意外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冗长而诡异的梦境更是耗尽了他的精神,此刻他没有多少力气,说话就显得有些无力。

可为了让守着他的人安心,何寻岭还是强打起精神,撑起身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还不错。

“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丁怡听到熟悉的称呼,热泪盈眶。

一旁的护士检查完,又看了点滴叮嘱不要让病人太过操劳才走。

原本在这个病房住的病人已经出院,现在只有何寻岭一个人“享受”VIp套房。

护士刚走,病房里只剩下几个相熟的人。

之前还说怕何寻岭知道自己哭一世英名毁了的人,像个球一样已经冲到病床前抱着何寻岭的大腿哇哇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