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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慰灵碑前的冷雨与月之眼的蛊惑

木叶的天空,是那种被泪水洗刷过后的、带着湿冷气息的灰蓝色。连绵的细雨如同无声的哀悼,悄然而落,浸湿了街道、屋檐,也浸湿了慰灵碑前新刻的名字。

冰冷的石碑上,三个名字紧紧挨着,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最后的羁绊:

野原琳

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鸦狩

雨水顺着石碑的凹槽蜿蜒而下,模糊了墨迹,像一道道无法止住的泪痕。

旗木卡卡西穿着一身暗部标准的黑色紧身衣与外甲,脸上戴着新的动物面具,遮住了所有表情。他静立在碑前,身形挺拔,却像一尊被雨水冲刷得失去所有温度的雕塑。

他没有打伞,任由冰凉的雨水打湿他的银发,顺着面具的边缘滑落,渗进脖颈的衣领,带来刺骨的寒意。但这寒意,远不及他内心万分之一冰冷。

任务间隙,他被要求轮流护卫怀孕的玖辛奈大人。他知道,这是老师水门的良苦用心,试图让他接触新生与希望,将他从绝望的泥潭中拉扯出来。

可是,看着玖辛奈大人温柔抚摸隆起的腹部,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生命的期待时,卡卡西只觉得胸腔里那片空洞被拉扯得更加疼痛。

生命......希望......这些词汇对他而言,太过奢侈,也太过残忍。

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闻到那个山谷里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每一次闭上眼,都能看到雷切刺穿那个瘦小身体的瞬间,看到琳绝望而决绝的眼神,听到带土那撕心裂肺的、最终归于死寂的咆哮。

还有......那个孩子最后那句用尽全部生命力的嘶喊——“走啊!!!”

是他亲手......毁了一切。

护卫任务结束后,他总会不由自主地走到这里。仿佛自虐一般,凝视着那三个名字,任由无尽的悔恨与痛苦如同毒虫般啃噬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指尖在冰冷的石碑上缓缓划过,最终停留在“宇智波鸦狩”这个名字上。那么小的一个字迹,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猛地蜷缩回来。

那个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孩子......那个在他父亲事件中悄悄送来希望纸条的孩子......那个最终被他......

还有带土......好不容易在那次意外中活了下来,明明自己都那么小心翼翼跟着了,最后还是......

卡卡西猛地闭上眼,面具下的脸颊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雨水混合着无法流出的泪水,在面具内里留下冰冷湿腻的痕迹。

雨水也冲不干自己的罪孽,洗不净手臂上的血。

他站了很久,直到天色彻底暗沉,雨水渐歇,才如同梦游般,僵硬地转身离开。背影在昏沉的天光下,显得异常孤寂,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

宇智波族地。

止水站在庭院廊下,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丝,眉头紧锁。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执行任务归来后,下意识地走向这片熟悉的区域。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股极淡的、带着一丝清甜草药气息的味道,那是鸦狩身上特有的气息。

他无法相信,那个孩子就这么死了。

即便任务报告写得清清楚楚,即便卡卡西的证词无可辩驳,即便慰灵碑上的名字冰冷地刻在那里......可他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固执地呐喊:不可能!

那孩子身上有太多秘密,他的气息总是时而微弱时而奇异,他看向远方的眼神带着超乎年龄的沉重......止水无数次察觉到他似乎隐瞒着什么,却因为那份下意识的保护欲而不愿深究,总想着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再多护着他一点......

结果,等来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止水用力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深吸一口带着雨雾湿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转身,走向富岳族长的家。

或许......去看看鼬,那个同样被留在原地、承受着巨大悲伤的孩子。

屋内,美琴阿姨的气息低沉而悲伤。止水礼貌地问候后,看到了坐在里间、抱着襁褓中佐助的鼬。

五岁的鼬,脸上早已褪去了孩童应有的天真烂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他低着头,小手轻轻拍着弟弟,嘴里低声喃喃着什么。

止水走近,才听清那细碎的话语。

“佐助,这是哥哥......鸦狩哥哥留给你的礼物......”鼬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他手中拿着那枚鸦狩之前给他的、蕴含着微光红色液体的透明吊坠,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将其挂在了佐助纤细的脖颈上。

吊坠贴在婴儿柔嫩的皮肤上,散发出极其微弱的、温暖的光晕。

“鸦狩哥哥他......很厉害,很温柔......”鼬继续低声说着,像是在对佐助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他会保护好佐助的......一定......”

止水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酸涩得发痛。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鼬强忍着巨大悲痛、努力扮演好哥哥角色的模样,眼前却仿佛浮现出另一个黑发黑眸、总是安静微笑着、将一切痛苦默默咽下的身影。

如果他还在......该多好......

......

宇智波富岳站在族长大宅的书房里,窗外是连绵的冷雨。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将他挺拔却显得异常疲惫的身影投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份卷轴——

那是鸦狩献上的、「桃源?改?写轮眼抑制循环秘术」的拓印本。族内已经开始推行,反响甚好,那些有适龄孩童的家庭,眼中的焦虑确实减少了许多。

这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

可富岳的心,却如同被浸泡在冰水中,沉重而窒息。

那个孩子......宇智波鸦狩。

他来到宇智波族地多久了?五年?自己似乎从未真正正视过他。最初只当他是美琴心软收留的、来历不明的战争孤儿,带着几分审视和疏离。后来发现他天赋尚可,性格也算安静乖巧,便默许了他的存在,但也仅此而已。

直到他献上这份足以改变宇智波命运的秘术,直到他在考核中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和三勾玉写轮眼......自己才终于“看见”他,才终于决定给他一个名分,将他正式纳入羽翼之下。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没来得及拍拍他的头,没来得及询问他过去的经历,没来得及关心他那似乎总是比旁人苍白几分的脸色下,是否隐藏着难以言说的病痛或疲惫。

他以为时间还很长。以为只要给了名分,以后总有机会弥补。

结果呢?

一纸冰冷的阵亡通知书,彻底碾碎了他所有未竟的念头。

那个总是安静地站在角落、会用一种带着细微渴望又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向他的孩子,那个他血脉上的外甥、名义上刚刚承认的养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远离族地的任务中,为了保护同伴,尸骨无存。

“废物......”富岳低声吐出两个字,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这残酷的命运。

美琴自从得知消息后,就彻底对他关上了心门。生产不久的虚弱身体,叠加失去亲外甥的巨大悲痛,让她将所有怒火和失望都倾泻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早点重视那孩子!如果早点把他保护起来!如果不是你总觉得族里事务比孩子更重要!小鸦狩是不是就不会死?!”

妻子声嘶力竭的质问和冰冷的眼神,如同最锋利的苦无,将他钉在“无能”的耻辱柱上。他被赶出了卧室,甚至不被允许靠近佐助。

“无能的丈夫”、“无能的父亲”......这些标签如同沉重的枷锁,勒得他喘不过气。

(恭喜富岳解锁成就*2——“无能的丈夫”,“无能的父亲”,让我们送上掌声。)

什么火之意志?什么村子大局?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连一个渴望温暖的孩子都留不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什么用?!

只有力量......只有绝对的权力和力量,才能守护想要守护的一切!才能避免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绝对不能在隐忍下去了。

富岳的眼中闪过一丝近乎偏执的厉色。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门口。他需要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

他直接找到了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也只能是水门,自己现在也只想给水门一份薄面,不直接政变先谈判。

在一番开诚布公的、甚至带着几分咄咄逼人意味的谈话后,水门理解了他的痛苦与决心,给予了宇智波更大的自治权和警务部的扩展权限,并承诺在玖辛奈安全生产、度过最危险的时期后,与他共同彻底解决村子与宇智波的隔阂问题。

富岳得到了他想要的部分承诺,但心中的沉重与空洞,却并未减少分毫。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那份迟来的、未曾说出口的父爱,终究是永远地错过了一个本该拥有的对象。

......

阴冷的地底石窟。

宇智波带土在一片剧烈的头痛和全身无处不在的刺痛中艰难地苏醒过来。

视野先是模糊一片,随即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粗糙冰冷的岩石穹顶,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地底深处的阴寒气息。

“我......这是在哪?”他声音沙哑干涩,试图移动身体,却被全身缠绕的绷带和无处不在的剧痛限制了行动。

记忆如同破碎的潮水,汹涌地冲击着他混沌的大脑。

琳......被掳走......绝望的追逐......恐怖的尾兽封印......卡卡西的雷切......那个突然冲出来的、瘦小的身影被瞬间贯穿......琳......琳也......

还有他自己......那双眼中撕裂般的剧痛......那股毁灭一切的、不受控制的庞大力量......以及最后......卡卡西抱着琳离开的背影......和远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琳!卡卡西!鸦狩!”带土猛地挣扎着想坐起来,情绪激动之下牵动了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剧烈地咳嗽起来。

“哦?醒了?”一个冰冷平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带土艰难地扭过头,看到一个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色斗篷里、脸上戴着面罩的身影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对方看起来年纪不大,露出的黑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深邃,正淡漠地看着他。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的同伴呢?!琳呢?!卡卡西呢?!还有那个孩子......宇智波鸦狩呢?!”带土顾不上疼痛,急切地追问,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鸦狩——那个宇智波族里很安静、但眼神很清澈的弟弟,他也在那里!

黑袍身影——宇智波鸦狩的本体,在面罩下无声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在黑绝那无所不在的、粘稠阴冷的窥视下,他必须演下去。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带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了增加说服力,他眼中猩红的光芒一闪,三勾玉写轮眼缓缓旋转。

“宇智波?你也是宇智波的人?”带土愣了一下,看到同族的写轮眼,警惕心稍稍降低,但疑惑更甚,“你到底是谁?我的同伴到底怎么样了?!”

“我是谁不重要。”鸦狩的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冷漠,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淡然,“至于你的同伴......你说的是那两具尸体吗?一男一女。啧,死状可真惨。”

带土的呼吸猛地一窒,瞳孔骤然收缩。

鸦狩继续用那种平淡到近乎残忍的语气说道,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击着带土本就脆弱不堪的精神:“那个女孩子,心脏直接被雷切捅穿了吧?当场就没了气息。那个小男孩......更小一只,黑头发那个,为了救你们,胸膛被开了个大洞,血流了一地,早就死透了。”

他顿了顿,感受到黑绝那团粘稠的阴影在石壁上游弋得更加兴奋,补充了更恶毒的细节,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被黑绝意念引导出的恶意:“听说......后来雾隐那帮杂碎处理战场的时候,觉得那小鬼的写轮眼有点意思,还想挖出来带走呢。可惜啊,尸体都凉透了,眼睛也没什么活性了,最后好像被随手扔进乱尸堆里了吧......真是可惜了那双眼睛。”

“至于剩下的那个银头发的小子......”鸦狩耸了耸肩,“没看见,估计是丢下同伴的尸体,自己逃跑了吧。毕竟,当时雾隐的人可不少。”

“不......不可能......你骗我!!!”带土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双目瞬间布满血丝,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却被伤势死死禁锢在原地,“琳不会死的!鸦狩也不会!卡卡西更不会丢下我们!你骗我——!!!”

泪水混合着血丝从他眼角溢出,巨大的悲痛和难以置信的绝望如同海啸,瞬间将他吞没。琳温暖的笑容、鸦狩安静却坚定的眼神、卡卡西虽然别扭却始终守护在他们身后的身影......一切美好的记忆都在此刻碎裂成最锋利的碎片,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那滩漆黑粘稠的液体——黑绝,如同鬼魅般从石壁上渗出,发出滑腻低沉的声音,接过了话头,开始了它精心策划的蛊惑:

“他说的是事实,宇智波带土。你亲眼所见,不是吗?那个女孩死在了她最信任的同伴手上......那个想要救人的孩子,也白白送了性命......而你所信赖的另一个同伴,最终选择了抛弃......”

黑绝的声音如同带着魔力,编织出一幅幅残酷的画面,强行植入带土的脑海——琳倒在血泊中无助的眼神、鸦狩被分尸的惨状、卡卡西决然离开的背影......

“这个世界充满了虚假与背叛,无尽的痛苦与循环的仇恨......你所珍视的一切,都会在你面前被无情地摧毁......这就是现实的残酷......”

“不......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带土痛苦地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却无法阻挡那恶魔般的低语钻入脑海。

“但......还有一个方法......”黑绝的声音陡然变得充满诱惑,如同伊甸园的毒蛇,“无限月读,我们是斑的意志,只需要投掷在月亮上,大家就都会在另一个世界复活......在那里,没有战争,没有痛苦,没有离别......你所爱的人都能复活,都能获得永恒的幸福......”

“月之眼计划......那才是真正的救赎......而你需要的力量,我们这里就有......”

带土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中,他看到黑袍少年冷漠地站在一旁,仿佛默认了一切。而那片黑色的粘液,则如同通往地狱的引路人,向他展示着一个看似美好却虚无缥缈的幻梦。

琳死了......鸦狩死了......卡卡西抛弃了他们......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要创造一个只有幸福和爱的世界。

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彻底压垮了他的意志。对现实的憎恨,对“月之眼”所能提供的虚假温暖的渴望,如同毒藤般缠绕了他残存的心智。

是啊......如果现实如此残酷,那大家就在另一个世界相遇吧......在那里,大家都能活着,都能幸福......

他眼中的挣扎与光芒一点点熄灭,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空洞的黑暗。喉咙里发出如同破损风箱般的、沙哑而绝望的声音:

“只要......能再见到琳......能让大家......都回来......”

泪水无声地滑落,却再也带不走丝毫温度。那个曾经梦想成为火影、笑着帮助所有人的宇智波带土,在这一刻,彻底死去了。

鸦狩站在阴影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带土眼中最后的光熄灭,听着他那如同宣誓般绝望的话语。面罩之下,他的嘴唇死死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指甲早已深深抠进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却足以提醒他保持清醒的刺痛。

又一个......被他亲手......推入深渊的。

胸腔内气血翻涌,那股熟悉的、源自灵魂本源的剧痛再次袭来,几乎要让他维持不住冷漠的伪装。

他强迫自己转身,不再去看带土那空洞绝望的眼神,走向石窟更深的黑暗。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上。

每一步,都离那个曾经渴望阳光的自己,更远了一些。

(第四十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