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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微光下的裂痕与地底的低语

木叶四十八年的初夏,阳光透过医院洁净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宁静而安详。[鸦狩]的病房仿佛成了一个小小的避风港,隔绝了外界的纷扰与仍在暗中进行的搜查。

这些天,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关怀几乎要将他淹没。美琴的温柔,鼬的依赖,带土的咋咋呼呼,琳的细心,水门和玖辛奈的亲切,甚至富岳沉默的注视,都让这个由查克拉和血液构成的化身,仿佛也汲取到了一份虚幻的温暖。它完美地执行着本体的指令,扮演着一个逐渐康复的、需要呵护的孩子。

然而,细微的裂痕,总在阳光最盛处悄然滋生。

这天下午,止水风尘仆仆地来了。他似乎是刚结束一个任务,额上还带着薄汗,护额下的眼神锐利依旧,却难掩疲惫。他看到[鸦狩]气色好转,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鸦狩,感觉好些了吗?”他坐到床边,很自然地想伸手去揉[鸦狩]的头发,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鸦狩]下意识地微微偏头,避开了他的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露出一个略带羞怯的笑容:“嗯,好多了,止水哥。谢谢你来看我。”

止水的手顿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那瞬间的躲避,虽然细微,却像一根小刺,扎进了他本就存疑的心里。以前的鸦狩,虽然内向,却绝不会抗拒他的触碰,甚至会像小猫一样悄悄蹭一下。

“没事就好。”止水收回手,笑容不变,语气依旧温和,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他状似无意地从忍具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路上看到有卖三色丸子的,记得你喜欢,就买了些。”

“谢谢止水哥。”[鸦狩]接过丸子,礼貌地道谢,拿起一串小口吃起来。动作斯文,无可挑剔。

止水看着他的吃相,心中的违和感却越来越重。以前的鸦狩,吃到喜欢的东西,眼睛会微微眯起,嘴角会不自觉地上扬,带着一种简单纯粹的满足感。而眼前的[鸦狩],只是安静地吃着,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说起来,”止水仿佛闲聊般开口,目光却紧紧锁住[鸦狩]的眼睛,“你失踪那天,是在族地南边的树林里对吧?我后来去那边查看过,似乎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痕迹。袭击你的那个‘黑黑的怪物’,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或者声音?”

[鸦狩]吃东西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中适时地浮现出恐惧,他放下丸子,小手攥紧了被子,声音发抖:“我……我记不清了……就是很快,很黑,有一股……一股很冷很难闻的味道,像……像腐烂的泥土……”他的描述模糊而符合受惊孩子的特征,是本体事先预设好的说辞。

止水耐心地听着,没有打断,直到他说完,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鸦狩]没有躲开:“别怕,都过去了。我们会找到它的。”他语气安抚,心中的疑虑却如同藤蔓般蔓延。这描述太笼统了,几乎无法提供任何有效线索。以鸦狩平日远超常人的观察力,即使再害怕,也不该只有这点模糊的印象。

两人又聊了几句,止水便起身告辞,说要去向富岳族长汇报任务。走出病房门,他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枚温热的吊坠,里面那滴属于真正鸦狩的血液,正散发着平稳而充满生命力的气息。

里面的生机,与病房里那个气息微弱空洞的“鸦狩”,形成了如此鲜明的对比。

止水离开后,病房里暂时安静下来。[鸦狩]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眼神依旧维持着些许惶恐后的疲惫,完美的扮演毫无破绽。

过了一会儿,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是鼬。

“鸦狩哥哥?”鼬小声叫着,手里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水。

“鼬,怎么了?”[鸦狩]露出温和的笑容。

鼬走到床边,将水杯递给他,然后爬上椅子,跪坐在上面,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鸦狩],小声说:“哥哥,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说梦话。”

[鸦狩]的心跳漏了一拍,程序化的反应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延迟:“……是吗?我说什么了?”它快速检索着本体设定的记忆库,确保没有异常。

“你说……‘爷爷,不要’……”鼬歪着头,努力回忆着,小脸上带着困惑,“还说了‘甜食’……‘黑黑的’……哥哥,你梦到什么了?是那个抓你的怪物吗?它长得像爷爷吗?”

[鸦狩]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本体在地底的经历,竟然通过某种极隐秘的联系,在化身无意识的状态下泄露了出来!

它立刻做出后怕的表情,猛地抱住被子,身体微微发抖:“……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可怕……”它用恐惧掩盖了这细微的异常,表演得天衣无缝。

鼬看着哥哥害怕的样子,立刻后悔了,连忙伸出小手拍拍他的背,着急地说:“哥哥不怕,鼬在这里!鼬保护你!我们不说了!”

[鸦狩]慢慢平静下来,对着鼬露出一个苍白的、依赖的笑容:“嗯,有鼬在,哥哥就不怕了。”

鼬这才放下心来,乖乖地坐在旁边陪着他。

然而,孩子无意间的话语,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微小,却可能在未来漾开意想不到的涟漪。

地底石窟,真正的鸦狩对此一无所知。他正面临着一场更为直接的“考核”。

宇智波斑结束了一段关于查克拉形态变化的讲解后,突然问道:“你之前完成的那个术,抑制写轮眼的,原理为何?”

鸦狩心里一紧,知道这是斑在检验他的价值,也是在探究他的底细。他不能全盘托出桃源秘术的核心,但必须给出一个能让斑信服的解释。

他略作思考,抬起头,用尽可能清晰的语言回答:“回爷爷,我认为写轮眼的开眼和进化,过度依赖于强烈的情感刺激,尤其是负面情感。这就像一把过于锋利的刀,虽然强大,却容易伤及持刀者自身,尤其是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

他观察着斑的神色,见对方没有打断,便继续说了下去,并巧妙地融入了部分桃源理念和阴阳遁理解:“我的想法是,与其堵截,不如疏导。那个术的核心,是在眼部周围构建一个细微而持续的查克拉循环层。它并非强行压制瞳力,而是起到一种‘缓冲’和‘安抚’的作用。”

“它就像……就像给过于激烈的河流修筑一条温和的支流,”鸦狩努力寻找着比喻,“将那些因情绪剧烈波动而产生的、过于尖锐的阴遁查克拉部分引导分流,减缓其对眼睛和精神的直接冲击。同时,这个循环层本身带有一丝极微弱的阳遁属性查克拉,用于温养眼部经络,提高其承受力。这样,既延迟了过早开眼,也能在开眼后,一定程度上缓解瞳力消耗带来的负担和……失明的风险。”他悄悄将桃源的生命能量概念替换为阳遁,以防暴露。

他省略了最关键的生命能量转化部分,而是用阴阳遁的理论进行包装,使其听起来更像是基于宇智波力量体系的某种天才改良。

斑听完,轮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以阴遁疏导阴遁,辅以阳遁温养……思路尚可。看来,你继承的不仅仅是写轮眼。”他的语气听不出褒贬,但显然认可了这份才智。

鸦狩刚暗自松了口气,阴影中的黑绝却发出了嘶哑低沉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液滴入寂静:“斑大人,如此精巧的术式,恐怕非一日之功。不知鸦狩少爷是从何处得来的灵感?莫非……是源自其母系的传承?”它终于将试探的目光,投向了鸦狩一直刻意回避的领域——桃源血脉。

石窟内的空气瞬间仿佛凝滞了。

鸦狩的心脏猛地收紧,背后瞬间渗出冷汗。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但他早有准备。桃源一族避世已久,信息极少,他有足够的信心搪塞过去。

他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怀念和忧伤,他抬起头,看向斑,眼神清澈:“母亲吗……她确实懂得一些很古老的医疗忍术和调理身体的方法。她常说,力量源于生命,维护生命的平衡比追求极致的锋利更重要。我这个术的一些想法,可能就是小时候听她念叨,潜移默化记下的吧。”他将桃源的理念包装成“古老的医疗忍术”,并将其归功于母亲的日常念叨,轻描淡写,合情合理。

“哦?古老的医疗忍术?”黑绝的声音带着不依不饶的探究,“不知令堂出身何族?竟有如此独特的见解。”

就在这时,旁边一株惨白色的、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芦荟状生物,显然是白绝,这傻了吧唧的东西突然扭动着冒了出来,插嘴道:“诶?妈妈?说起来斑大人,我们是不是也该搞点母亲节活动?比如送花?虽然我们没有妈妈……”它的思维一如既往地跳脱且不合时宜。

“闭嘴,白绝。”黑绝阴冷地呵斥道。

鸦狩却趁机眼睛一亮,仿佛被白绝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他看向斑,带着孩童的天真好奇问道:“爷爷,黑绝说是您的意志,那它算不算是您的孩子?它也需要过母亲节吗?可是它看起来黑乎乎的,一点也不像爷爷……”他故意用幼稚的问题搅混水,试图打断黑绝的追问,并巧妙地暗示黑绝与斑在外形和气息上的巨大差异。

斑:“……”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关于“母亲节”和“孩子像不像”的问题弄得一时语塞,轮回眼中甚至闪过一丝荒谬感。他瞪了那多嘴的白绝一眼,然后才看向鸦狩,语气有些没好气:“胡言乱语。意志无需繁衍,亦无谓节日。”

“哦……”鸦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又小声嘟囔,确保斑能听到,“可是……可是我觉得爷爷的意志应该像爷爷一样强大又帅气才对……黑黢黢的……感觉有点……脏兮兮的?”他皱着小鼻子,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仿佛只是单纯在评价外表。

黑绝:“……”一团黑泥似乎气得微微膨胀了一下。

斑闻言,倒是下意识地瞥了黑绝一眼。虽然他从未怀疑过黑绝的身份,但被鸦狩这么一说,再看看那滩蠕动的不明黑色物体,对比一下自己,哪怕是衰老,依旧能看出昔日轮廓的冷峻面容……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协调?他立刻将这荒谬的念头压下,但一丝极其细微的疑虑种子,或许已经在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角落埋下。

“力量的形式无关紧要。”斑最终沉声道,结束了这个话题,但语气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绝对了,“你的术既有想法,便继续精进。或许未来,能用于稳定族内那些不成器的小鬼。”

“是!爷爷!”鸦狩立刻大声应道,脸上露出被认可的笑容,心里却长长舒了一口气。第一关,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黑绝绝不会轻易放弃试探。

他必须更加小心,一边用“孙子”的身份麻痹斑,一边用各种方式巧妙地离间他们对彼此的“信任”,尤其是要让斑逐渐意识到,他这个“意志”,似乎……并不是那么完全地“像”他。

这条路危险而漫长,但他没有退路。看着斑再次闭上眼休息的侧脸,鸦狩悄悄握紧了拳头。他要活下去,要回去,而在这之前,或许……也能试着让这位走入歧途的“爷爷”,看到一点点不同的可能性?

阳光下的木叶,止水心中的疑云愈浓;地底的石窟,一场无声的智力与演技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二十六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