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都堂的烛火彻夜未熄,一份来自燕云的急报摆在案头:漠北蒙古部落首领铁木真亲率三万骑兵,以“借道复仇”为名,突袭河北边境,连破三座戍堡,兵锋直逼云州。与此同时,西域于阗、龟兹诸国遣使抵达关中,既控诉蒙古部落西侵的威胁,又试探大宋对西域的经略态度——南北边境同时告急,成为考验大宋中兴根基的第一道难关。
赵宸连夜召集枢密院众将议事,舆图上漠北与西域的红线如两把尖刀,刺痛人心。“蒙古骑兵善用‘曼古歹’战术,骑射为先、迂回包抄,且耐力极强,不可与他们打野战拼机动。”赵宸指尖划过燕云边境的山脉与河谷,眼中闪过锐利光芒,“梁兴驻守河北多年,熟悉边地地形,令其收缩兵力,依托此前修建的堡垒群固守,以床子弩、霹雳炮克制骑兵冲锋,同时派轻骑袭扰其粮道,断其补给。”他深知蒙古军虽野战凶悍,却不擅攻坚,宋代边防堡垒体系的夯土城墙与深壕,正是其克星。
军令传至河北,梁兴即刻依计行事。他下令放弃边境零散戍堡,将兵力集中于云州、大同两座重镇,沿长城一线构筑“堡寨连珠”防线,每座堡垒配备床子弩与抛石机,堡寨之间以烽火台联络,形成相互支援的防御网。蒙古骑兵抵达云州城下,见城墙高厚、防备森严,便以骑射轮番攻城,却被城头强弩射杀无数;试图迂回包抄时,又遭埋伏在河谷中的义军轻骑突袭粮队。铁木真率军猛攻三日,损兵折将却未能越雷池一步,又见义军援军源源不断赶来,只得下令撤兵,退回漠北。河北边境的危机,以“固守耗敌”之策顺利化解。
相较于漠北的直接冲突,西域的局势更为复杂。自金国覆灭、西辽衰亡后,西域诸国失去屏障,既要面对蒙古东进的压力,又需在大宋与中亚势力间寻找依托。赵宸深知宋朝对西域向来以羁縻政策为主,无力长期驻军,遂定下“联盟制敌、通商固盟”之策,派遣使者携带丝绸、瓷器与火器图纸,前往西域与诸国会商。
大宋使者抵达于阗后,以“唇亡齿寒”的说辞晓谕诸国:“蒙古铁蹄所至,城郭为墟,大宋愿与诸国结盟,共御强敌;通商之路畅通,则诸国物产可入中原,大宋丝绸茶叶亦能西传,互利共赢。”同时承诺,若西域诸国遇袭,大宋关中军将出兵支援,且在河西走廊设立互市,减免贸易赋税。于阗、龟兹等国本就倾向中原,见大宋诚意十足,又有火器技术可依,当即答应结盟,共同签署《西域攻守盟约》。
盟约既成,西域格局为之一变。大宋向西域诸国提供改良后的火药与抛石机技术,助其加固城防;诸国则承诺出兵联防,一旦蒙古部落西侵,即刻通报大宋并派兵支援。与此同时,河西走廊的互市迅速繁荣起来,西域的良马、玉石、香料源源不断输入中原,大宋的丝绸、瓷器、茶叶则远销中亚,商路的畅通不仅带来了经济利益,更让西域诸国与大宋的联系日益紧密。此前蠢蠢欲动的西域小国,见联盟已成气候,也纷纷遣使归附,大宋的西疆防线,以联盟之力稳稳筑牢。
边境危机暂解,赵宸并未松懈。他深知蒙古部落野心勃勃,此次撤兵只是权宜之计,若不强化边防、提升军力,日后必成大患。他奏请赵昚推行两项军制改革:一是扩编骑兵,吸纳蒙古、契丹等部族降卒与边地健儿,学习蒙古骑射技艺与机动战术,组建“靖漠军”,专门应对漠北游牧骑兵;二是完善“将兵合一”制度,明确边防军将领的任期与权责,避免指挥权分散,同时加强禁军与边防军的轮换训练,提升整体战力。
这一日,赵宸在都堂审阅边防军整编奏报,新帝赵昚亲临慰问。“先生运筹帷幄,南北边境皆安,实乃大宋之幸。”赵昚望着案头的舆图,感慨道。赵宸起身躬身:“陛下谬赞,边境安宁离不开将士用命与诸国相助。但蒙古部落雄踞漠北,西域虽盟却仍有变数,我等需居安思危,持续整军经武,方能长久守护河山。”
赵昚点头称是,君臣二人并肩望向舆图,目光坚定。漠北的弓鸣虽暂歇,西域的盟旗正飘扬,大宋的中兴之路,从来不是一帆风顺。但只要君臣同心、文武协力,以文治安民心,以武功固边防,定能抵御外侮、开创长治久安的盛世。都堂的烛火依旧明亮,映照着两人携手前行的身影,也映照着大宋更加稳固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