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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沼压守护兽破局,洞阻邪染护泉源

脚下的碎石子硌得脚掌生疼,林嫚砚的布鞋底已经磨破了个洞,脚趾头沾着泥土和血痂,可她连低头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陶赖昭古城方向的邪烟像墨团似的往上涌,风里裹着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怀里的玉瓶烫得像揣了块刚从灶膛里掏出来的烙铁,连胸口的血玉都在跟着发烫,温热的触感顺着衣襟蔓延到心口,像是在一遍遍地催促:再快些,再快些。

“嫚砚,停步!”青铜面突然从斜后方冲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差点把她拉得趔趄。

林嫚砚刚想追问,顺着青铜面指的方向低头一看,顿时倒吸口凉气,前面三丈远的路面上,黑色符文像毒蛇似的缠在地面的裂缝里,符文缝隙中渗着丝丝缕缕的黑气,连路边的狗尾巴草碰到黑气,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成了灰。

这是银面具人最擅长的“噬魂符阵”,上次在黑风谷,有个传承者不小心踩进去,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被吸得只剩层皮。

“这阵邪性得很,硬闯不行。”老郎中也赶了上来,蹲下身从药箱里翻找东西,手指因为着急而微微发颤。

他先是掏出两包硫磺,往符文阵的东西两侧各撒了一包,硫磺遇着黑气“滋啦”冒白烟,竟在阵边烧出两道浅浅的火痕,暂时把黑气逼退了些。

接着又摸出张泛黄的符纸,符纸边角都卷了毛,上面用朱砂画着看不懂的符文,“这是去年在影尘寺求的纯阳符,浸过三个月的阳脉草汁,能暂时破了这邪阵的气场。我先把符纸扔进去烧出条路,你们跟着我踩符纸烧过的地方走,一步都不能错,要是碰着符文……”

“别啰嗦了,赶紧的!”林嫚砚打断他的话,耳朵里已经能隐约听见陶赖昭古城方向传来的厮杀声,那声音像针似的扎在心上。

老郎中也不再多言,掏出火折子点燃符纸,手腕一甩,符纸像只火鸟似的往符阵中央飞去,落地的瞬间“轰”地烧了起来,竟在阵中烧出条半尺宽的通道,通道两侧的符文因为阳气冲击,暂时暗了下去。

“快!”老郎中第一个踩进通道,林嫚砚和青铜面紧随其后。

通道里的温度极高,热气裹着硫磺味往鼻子里钻,呛得人直咳嗽。林嫚砚紧紧攥着怀里的玉瓶,眼睛死死盯着前面老郎中的脚后跟,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她知道,只要稍微踏错一步,不仅自己会出事,陶赖昭古城里的百姓和民团也会彻底没了指望。

刚走过符阵的三分之二,阵外突然传来“嗖嗖”的破空声,三道黑影像蝙蝠似的从路边的老槐树上窜下来,落地时动作又快又轻,一看就是黑袍人的探子。

为首的探子手里握着柄弯刀,刀身泛着黑气,直劈向老郎中的后背,老郎中年纪大了,脚下动作慢,根本来不及躲闪。

“小心!”青铜面反应最快,猛地转身,将手里的青铜镇邪印往前一推,印面的金光瞬间暴涨,像面盾牌似的挡住了弯刀。

“当”的一声脆响,弯刀被金光弹开,探子的虎口震得发麻,刀差点脱手。

另一个探子见状,绕到林嫚砚侧面,伸手就想抢她怀里的玉瓶,显然是知道玉瓶里装的是能净化邪水的玉髓。

“滚开!”林嫚砚眼底冒火,抽出腰间的短刀,胸口的血玉突然亮了起来,淡淡的金光顺着她的胳膊流到刀刃上,刀尖瞬间多了层金芒。

她不等探子靠近,主动往前一步,一刀划向探子的胳膊,金芒碰到探子的衣服,立马“滋啦”烧起白烟。

探子惨叫着后退,被刀划破的胳膊上不仅流着血,还冒着黑气,那是血玉的净化之力在反噬他体内的邪力。

可更多的探子涌了过来,足足有十几个,把符阵的通道口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显然不是想真的打赢,只是想拖延时间,等陶赖昭古城里的银面具人彻底攻破城门。

青铜面把镇邪印往地上一按,金光在通道口织成道半人高的屏障,将探子们拦在外面:“嫚砚,你带着老郎中先去古城,这里我来挡着!镇邪印的金光能撑半个时辰,足够你们赶到古城了!”

“沈清,那……那你怎么办?”林嫚砚看着屏障外越来越多的探子,心里揪得慌。

青铜面却笑了笑,握紧手里的短刀:“我可是望江崖民团最能打的,这点小喽啰还奈何不了我。快走吧,姜团长他们还等着玉髓救命呢!”

林嫚砚咬了咬牙,知道现在不是磨磨蹭蹭的时候,冲青铜面喊了声“保重”,就扶着老郎中往陶赖昭古城的方向跑。

老郎中年纪大了,跑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林嫚砚干脆半扶半架着他,脚步一点都没放慢,她怕自己慢一秒,就会多一个百姓或民团成员送命。

越靠近陶赖昭古城,景象越惨烈。

城门口的木栅栏被烧得只剩半截,焦黑的木头还在冒着青烟,地上躺着十几个民团成员和百姓的尸体,有的手里还攥着断刀,有的怀里抱着孩子,鲜血把地面染成了暗红色,连空气里都飘着浓浓的血腥味。

林嫚砚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疼得厉害,她强忍着眼泪,刚想冲进城门,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从城墙后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是望江崖民团的裴礼。

他左边的胳膊缠着块染血的破布,布下面渗着血,脸上全是烟灰和血污,看见林嫚砚,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林姑娘!你可算来了!姜团长他们在西城门抵挡,银面具人带了上百个黑袍人,还放了邪火,城门的木头都快被烧穿了,兄弟们已经撑不住了!”

“带我去西城!”林嫚砚话音刚落,就听见西城方向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是百姓的哭喊声。她心里一紧,扶着老郎中就往西城跑,裴礼赶紧跟在后面指路。

沿途全是逃难的百姓,有的老人走不动,坐在路边哭;有的女人抱着孩子,疯了似的往城外跑;还有些半大的孩子,找不到爹娘,站在路边哇哇大哭。

林嫚砚看着这一切,胸口的血玉烫得更厉害了,那是愤怒,也是心疼,这些百姓没招谁没惹谁,却要遭这种罪。

跑到西城门下,眼前的景象比裴礼说的还要惨烈。城门的左侧已经被烧穿了个大洞,十几个黑袍人正从洞里往城里冲,民团成员们拿着大刀、长矛,拼命地抵挡,可黑袍人太多了,民团成员一个个倒下,却还是没人后退。

姜小电站在城门中央,手里举着把生锈的大刀,肩膀上插着支黑色的箭,箭杆上还缠着邪丝,可他依旧咬着牙,一刀劈倒个冲上来的黑袍人,声音嘶哑地喊着:“守住城门!不能让黑袍人进来!”

“姜团长!”林嫚砚大喊着冲过去,胸口的血玉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金光,像道金色的风,瞬间把围攻姜小电的两个黑袍人弹飞出去,黑袍人落地后吐了口黑血,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姜小电回头看见林嫚砚,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可立马又皱起眉,语气带着急怒:“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快带着百姓往东边撤!我已经让人去石头城子古城搬救兵了,再撑一会儿就能……”

“我带了玉髓来!”林嫚砚没等他说完,就从怀里掏出玉瓶,拧开瓶盖,里面的玉髓泛着淡淡的白光,还没靠近,周围的邪气就开始往后退。

姜小电眼睛一亮,刚想伸手去接,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冰冷的冷笑,像冰碴子似的砸下来。

林嫚砚抬头一看,银面具人正站在城墙的垛口上,手里提着个黑色的坛子,坛子口用黑布封着,可还是有丝丝黑气从布缝里渗出来。

银面具人看着林嫚砚,声音带着嘲讽:“林嫚砚,你倒是挺会赶场子。怎么,以为带块破玉髓就能救陶赖昭?我这坛子里装的是黑风潭的千年邪水,只要倒下去,整个陶赖昭古城的百姓都会变成邪奴,到时候,他们会自己去攻打石头城子古城,你说有意思没意思?”

他说着,就伸手扯掉坛子口的黑布,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坛子里面的邪水泛着黑色的泡沫,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林嫚砚心里一紧,赶紧把玉瓶里的玉髓倒在手里的镇邪印碎片上,血玉的金光顺着她的手掌流到碎片上,碎片瞬间爆发出强烈的白光,她双手往前一推,白光和金光缠在一起,像道盾牌似的挡在城门上方。

银面具人已经把坛子倒了过来,黑色的邪水顺着城墙往下流,碰到光盾的瞬间“滋啦”冒白烟,邪水被光盾挡住,根本流不到城里。

银面具人见状,脸色变了变,又从怀里掏出个坛子,还从口袋里摸出块母石碎片,扔进坛子里,邪水瞬间翻涌起来,黑气也更浓了:“我倒要看看,你的玉髓能撑多久!这坛子里加了母石碎片,邪力是刚才的三倍,我看你怎么挡!”

林嫚砚咬着牙,双手死死地抵着光盾,可她能感觉到,玉髓的白光正在慢慢变弱,玉瓶里的玉髓已经用完了,现在全靠血玉的力量在支撑,要是银面具人再倒几坛,光盾肯定会破。她心里一沉,难道陶赖昭古城真的要完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民团成员的喊杀声。裴礼眼睛一亮,指着东边大喊:“是援兵!是石头城子古城的民团来了!”

林嫚砚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见东边的尘土飞扬,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往这边冲,最前面的是李团长,他骑着一匹黑马,手里举着面红色的旗帜,旗帜上绣着“石头城子民团”五个字。赵老三跟在他旁边,举着长矛,嘴里还大声喊着:“杀退黑袍人!护好陶赖昭!”

银面具人站在城墙上,看见援兵来了,脸色彻底变了。他狠狠瞪了林嫚砚一眼,声音里满是不甘:“林嫚砚,今天算你们运气好!但你们别得意,下次我定要踏平石头城子古城,让你们所有人都为我师父报仇!”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邪火弹,往城里一扔,邪火弹落地后“轰”地爆炸,燃起熊熊邪火,挡住了民团的去路。银面具人趁乱从城墙后溜下去,带着剩下的黑袍人往城外跑,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

林嫚砚想追上去,却被姜小电拉住了胳膊:“别追了!先救百姓!刚才有几个百姓被邪水溅到了,现在还躺在那边抽搐呢!”

林嫚砚这才想起那些被邪水波及的百姓,赶紧跟着姜小电往城门内侧跑。

刚跑两步,就见陶赖昭古城民团团长何大磊带着三个团员从东侧跑过来,脸上沾着烟灰和血污,手里的长矛尖还挂着黑袍人的布条:“姜团长!东城门守住了!黑袍人派了二十多个手下来偷袭,被我们用硫磺火把打退了!听说西城门这边吃紧,我赶紧带弟兄们过来搭把手!”

姜小电点头应下,指着不远处抽搐的百姓:“先别管别的,赶紧帮忙抬百姓,林姑娘有办法净化邪毒!”何大磊立马招呼团员,和望江崖民团的人一起,小心地把百姓往空地上抬。

林嫚砚蹲下身,把手里的镇邪印碎片贴在一个老妇人的额头上,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净化”。胸口的血玉慢慢亮起来,金光顺着碎片流进老妇人的体内,老妇人抽搐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皮肤的黑色也淡了些,虽然还没醒,但呼吸已经平稳了。

“管用!”姜小电惊喜地说,何大磊也松了口气:“太好了!城里还有几户百姓被邪烟熏得咳嗽不止,等这边忙完,还得劳烦林姑娘去看看。”

老郎中这时也赶了过来,还带来了青铜面,青铜面已经解决了那些拦路的探子,只是胳膊上被划了道口子,流了些血,他简单地用布条缠了缠,就过来帮忙递草药。

老郎中从药箱里掏出些晒干的阳脉草,分给民团成员,让他们捣碎了敷在伤口上,一边忙活一边说:“邪水的毒性不算太强,有玉髓和血玉的净化,再加上我这阳脉草药,百姓们明天就能醒过来。只是……”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林嫚砚,眼神里满是担忧,“银面具人这次撤退得太急了,按他之前的性子,就算打不赢也得拼个鱼死网破,如今这么痛快就走,我总觉得他是在故意示弱,后面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林嫚砚摸了摸胸口的血玉,血玉的热度已经慢慢退了下去,但还是有些温热,像是在提醒她不要放松警惕。

她刚想接话,就看见李团长牵着黑马从城外走进来,红色旗帜被他斜扛在肩上,额头上渗着汗珠,赵老三跟在他身后收拾着散落的兵器。

李团长走到林嫚砚身边,从怀里掏出块黑色的碎片,递了过去:“嫚砚,跟你说个事。我们来的路上,在黑风谷入口发现了黑袍人的踪迹,他们带着不少这种母石碎片,看方向是往黑风潭去的。这东西要是扔进潭里,再用邪术炼制,后果不堪设想,得让人盯着点。”

黑风谷?林嫚砚心里“咯噔”一下,黑风谷的尽头就是黑风潭,黑风潭里的邪力本来就重,要是银面具人把母石碎片扔进潭里,再用邪术炼制邪水,那邪水的威力肯定比今天的强十倍不止。到时候,不仅石头城子古城会遭殃,整个松花江北岸的百姓都会有危险。

她刚想跟李团长商量派探子去黑风谷的事,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百姓慌慌张张地从东边跑过来,手里拿着块染血的白布,白布边角还在滴着血珠。

那百姓跑到林嫚砚和姜小电面前,扶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林姑娘,姜团长!城东边的老槐树下……发现了这个……上面好像是用鲜血写的字……你们快看看!”

林嫚砚接过白布,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用暗红色的血写着七个字——“石头城子,三日必破”。血字还没干,指尖碰到时能感觉到残留的温热,显然是刚写上去没多久。风一吹,白布上的血腥味混着焦糊味飘过来,熏得人心里发慌。

林嫚砚紧紧攥着白布,胸口的血玉突然剧烈发烫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烫,像是有团火在皮肤下烧,她猛地反应过来,银面具人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陶赖昭古城,陶赖昭只是他引开援兵的诱饵,他真正想打的,是毫无防备的石头城子古城。而这“三日必破”的血字,恐怕也只是他的障眼法,说不定他此刻已经在通往石头城子的路上,布下了更大的陷阱。

林嫚砚抬头看向石头城子古城的方向,天边的夕阳已经沉下去一半,把云层染成了暗红色,像极了血的颜色。

她深吸一口气,把白布递给姜小电:“姜团长,你让人把这白布收好,再派两个机灵的探子去黑风谷盯着,一有动静就往石头城子传信。我得赶紧回到城里,我不能让他们出事。”

姜小电点点头,知道事情紧急,立马叫过何大磊,让他安排探子和百姓的安置事宜。

林嫚砚又跟李团长说:“你马上派人去棺材沟,让玄真道长和云松道长马上来陶赖昭古城,协助陶赖昭古城民团做好保护工作。”她停了一下,又说:“你多留些人,在陶赖昭协助防守两天再回去。”说完,才带着青铜面和老郎中往石头城子古城的方向,骑马飞奔而去。

夕阳的余晖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是碎石和血迹的路上。林嫚砚摸了摸胸口的血玉,热度还没退,她心里暗暗发誓:不管银面具人有什么阴谋,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她都要守住石头城子古城,守住城里的百姓,守住她仅剩的家人。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黑风谷深处的山洞里,银面具人正跪在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神秘人面前,而那神秘人手里,正拿着一块和她胸口血玉一模一样的玉佩,玉佩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上面刻着的纹路,竟和石头城子古城老玉器铺墙上的纹路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