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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寒潭追迹破水阵,古城防谍辨内奸

林嫚砚刚咬下一口玉米馒头,胸口的血玉突然像烧红的细针扎进肉里。

这不是缓升的暖,是带着尖刺的灼痛,红光猛地穿透粗布衣裳,在望月城古城中心殿的青砖地上映出片晃动的水影。

她攥着血玉的手瞬间绷紧,看清了水里的景象:游方医枯瘦的手指正捏着半块邪核碎片,往胳膊上翻卷的伤口里按,黑得发稠的血珠滴进寒潭水,竟凝出个歪扭的“巫”字,那纹路边缘的锯齿、缺角的位置,跟在圆通观石壁上见的分毫不差,连刻痕的深浅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好!他在借寒潭的地脉融邪力!”林嫚砚猛地站起身,馒头从手里滑落在地,血玉的灼痛顺着指尖往心口钻,“翁泉山的地脉通着珠尔山,珠尔山南麓的地缝又连着会溏溪——邪力渗进地脉,用不了一个时辰就会顺着地缝流进会溏溪!石头城子古城的北井、东井、冰棱胡同暗井全靠这条溪供水,北井管着城北展家店屯的乡亲,东井连着眼下往来双龙泉屯的村民,暗井更是参茸大街商铺和乌拉街仓库的救命水!这三口井通着全城的水缸,他是想让挑水做饭的大娘、守仓库的弟兄、甚至襁褓里的娃娃都中石化咒,把整个古城拖进死局!”

殿门“吱呀”一声被撞开,陈怀夏刚解下背上的“秋”字勘探锤,就见林嫚砚脸色发白,手按在胸口直喘粗气。他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指腹触到她的手背,竟能感觉到血玉透过衣裳传来的热度:“怎么了?血玉又有动静了?”

“比动静更糟!”林嫚砚拉着他往殿内走,红光还在青砖上晃,水里的游方医正把一个黑陶罐凑到寒潭底的石缝前。

那石缝就是地脉口,黑陶罐里的邪液正顺着石缝往里渗,“你看,他不是往水里投毒,是把邪核碎片的力量融进地脉!寒潭在翁泉山,离会溏溪九十多里路,可地脉是通着的,邪力走地脉比水流快多了,再晚一步,会溏溪的水就全废了!”

话音刚落,老庙祝踉跄着跑进来,手里举着块蓝布碎片,布角滴的潭水还带着寒气,在地上砸出小水点:“林姑娘!陈小哥!这是从寒潭边捡的,准是游方医那老东西的!潭边泥地上还有‘地脉引符’的印子,跟上次他在三清观枯井用的手法一个样——那枯井不就是通翁泉山地脉嘛!这老东西是想借地脉往古城钻呐!”

林嫚砚没等陈怀夏召集民团,当即分了队:“尚小虎、大牛跟我走,带驱邪草汁和潜水布,别忘了拿上硫磺火把;陈怀夏,你跟赵老三、老郎中守古城,参茸大街、乌拉街的水井旁都设上监测点,用老郎中熬的辨毒草汁,遇邪毒变紫就敲铜锣。”

她顿了顿,眼神沉下来,又补了句,“别漏了冰棱胡同的暗井,那口井离会溏溪支流最近,地脉邪力最容易渗进去,让小三多带两个弟兄盯着,每隔一刻钟用草汁测一次水!”

尚小虎撸起袖子,从墙角抄起两把柴刀:“放心!这次准把那老犊子揪出来,上次在东脉道让他跑了,这次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大牛也跟着点头,往背上的布包里塞驱邪草汁,粗声粗气地说:“我把铁匠铺打的铁钩子带上,要是他再钻地脉缝,就钩住他的衣裳,看他往哪儿跑!”

三人揣着草汁、裹上潜水布,从望月城古城附近的月凉谷中红水潭的近道往翁泉山赶去。

寒潭在翁泉山里,离望月城古城足有五十多里地,几人踩着山间碎石路紧赶慢赶,跑了近一个时辰才到。

寒潭上方,飘着层薄霜似的雾,风一吹就往脖子里钻,冻得人手指都蜷不拢。

尚小虎撸起袖子就要往下跳,林嫚砚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别莽撞!你看水草根!”

尚小虎眯眼细看,才发现水草缝里缠着细得跟头发丝似的鱼线,线色跟水草一个样,不凑近根本瞅不见。

“这老犊子还玩阴的!”大牛骂骂咧咧地抄起腰间的柴刀,“上次在东脉道用蛊虫,这次又设毒针陷阱,看我不把他鱼线砍断!”

“别砍!”林嫚砚按住他的手,血玉的红光在水里泛着淡晕,隐约照到潭底东侧的大青石。

石缝正往外冒黑泡,邪力顺着泡往上飘,“血玉感应到他在石后堵地脉口,鱼线一断,潭底的空心竹筒准弹出毒针,咱们绕到西侧下水,从石底钻过去,别惊动他。”

她蹲下身,摸了摸寒潭边的泥地,指尖沾了点黑灰,凑近鼻尖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还有邪粉,遇地脉气会散,要是吸进鼻子里,准得迷糊,下水时闭紧口鼻。”

三人悄没声地往寒潭里游,潜水布虽隔了点寒气,可寒潭水还是冻得骨头缝疼。

林嫚砚的血玉在水里亮得更明显,红光像条小蛇,缠着游方医的脚腕绕了圈。

那老东西正趴在青石后,手里攥着个黑陶罐,罐口对着地脉缝,罐身的纹路跟上次在他身上搜出的巫神殿陶罐一模一样,罐里的邪液正顺着地脉缝往下滴,溅起的黑泡一碰到石缝就消失了,显然是融进地脉里了。

“动手!”林嫚砚突然从石底钻出来,匕首尖挑着陶罐的绳子,黑陶罐“咚”地掉进水里,邪液泼在青石上,滋滋冒白烟,还带着股腐臭的味道。

游方医慌得往地脉缝里钻,林嫚砚紧随其后,水里的红光追着他的黑血味:“你融邪力时伤口没长好,地脉里的气全带着你的血味,你跑不掉!”

地脉缝窄得只能容一个人过,游方医转身想扔毒针,尚小虎早绕到他身后,潜水布裹住他的手腕,“咔”地一声拧了个弯。

大牛趁机夺过那半块邪核碎片,碎片刚碰到林嫚砚的血玉,就跟烧着的纸似的,冒白烟。

游方医急得嘶吼:“巫神殿的大祭司早到会溏溪旁了!你们抓我没用,他带了探子要炸水井!”

林嫚砚心里一沉,刚要追问大祭司的下落,游方医突然往水里撒了把黑粉——是晒干的迷眼灰,遇水就散开挡视线。

等灰雾散了,地脉缝里只剩个黑陶罐碎片,游方医早从另一条岔缝钻走了,只留下句飘在水里的话:“古城里有内奸,你们等着瞧,子时一到,水井全炸!”

此时的石头城子古城内,冰棱胡同的暗井旁,正乱成一团。

赵老三蹲在井边,手里的辨毒草汁碗泛着紫,井水虽看着清亮,可草汁一沾就变色——显然是地脉里的邪力已经渗进来了。

“谁他娘的敢动地脉邪力!”赵老三刚骂完,就看见井绳上缠着的黑灰,跟林嫚砚在寒潭边摸的邪粉一个样,“这是游方医的手法,他肯定在别的地脉口也动了手脚!”

陈怀夏赶紧让人把所有水井的草汁都测了一遍,只有这口暗井的草汁变紫;北井、东井还暂时安全。

“得赶紧把地脉口堵上!”陈怀夏拎起铁锹,“用硫磺和阳气过滤层混在一起,铺在井边的地缝上,硫磺能压邪力,过滤层能挡毒!”

小三递过过滤层时,手还在抖:“陈小哥,我真没跟游方医勾结!刚才我去乌拉街仓库取硫磺,有人从背后拍我肩膀,我回头就看见地上有黑灰,鞋准是那时候沾的!我要是想害大伙儿,天打雷劈!”

他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扯着自己的衣裳给陈怀夏看,“你看,我衣裳上也有黑灰,就是刚才沾的,我要是故意的,能让自己也沾吗?”

老郎中突然从参茸大街跑过来,手里攥着根柴禾,柴禾上还沾着点黑灰:“陈小哥!赵副团长!刚才看见个卖柴的,推着辆柴车往冰棱胡同走,柴车上藏着个黑陶罐,跟上次游方医用的一样!我问他送柴给谁,他说送王婆家,可王婆家开春就没人住了,柴门都快烂透了,哪用得着柴?”

陈怀夏刚要让人去追,林嫚砚三人就喘着粗气赶回古城。

尚小虎把寒潭的事一五一十说给陈怀夏听,特意提了游方医堵地脉口的细节:“那老东西把邪液全倒进地脉了,咱们得赶紧把古城周边的地脉口都找出来堵上,不然邪力渗进所有水井,就全完了!”

林嫚砚没心思听这些,眼睛盯着小三的鞋,又看了看老郎中手里的柴禾:“你说那卖柴的往冰棱胡同走?王婆家在哪儿?”

“就在暗井旁边,拐个弯就是!”赵老三赶紧回答,“我这就带弟兄去看看!”

众人赶到王婆家时,柴门虚掩着,一推就开,院里的柴堆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几根柴禾,跟老郎中手里的一模一样。

柴堆下的地缝正往外冒黑泡,显然是被人挖开过——这里也是个地脉口。

林嫚砚蹲下身,在柴堆下摸出张油纸,油纸里裹着一张石头城子古城地脉分布图,暗井、北井、东井旁的地脉口都用红笔圈着,旁边写着“子时炸井”,字迹歪歪扭扭,跟游方医的笔迹很像。

她刚拿起分布图,胸口的血玉突然又烫起来,红光里映出个跑向东门的身影:正是那卖柴的,穿着件黑布衫,戴个毡帽,腰间挂着个铜铃,跑起来叮当作响,那铜铃的样式、响声,跟上次在展家店屯见游方医摆摊时挂的铜铃分毫不差。

“他这是要去会溏溪跟大祭司汇合!”林嫚砚把分布图塞给赵老三,“你带弟兄守好所有地脉口,用硫磺和过滤层堵严实,再让老郎中多熬点辨毒草汁,每个水井旁都放一碗;陈怀夏,跟我去追——游方医说的内奸,说不定就是这探子的同伙,抓着他就能问出内奸是谁,还能知道大祭司把炸井的东西藏在哪儿!”

陈怀夏点点头,抓起背上的“秋”字勘探锤:“你小心点,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刚跑出王婆家,就听见小三在后面喊:“陈小哥!林姑娘!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要证明我不是内奸!”

林嫚砚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坚定,不像说谎,便点了点头:“行,跟上来,注意安全!”

三人往东门跑时,寒潭底的地脉缝里,游方医正对着块泛绿光的巫神殿令牌说话,声音发颤,跟刚才在潭里的嘶吼完全不同:“大祭司,林嫚砚已经上套了,子时您带探子炸水井,我去引开她,保证不让她坏了您的事!”

令牌里传出个沙哑的声音,跟磨沙子似的,透着股阴冷:“别耍花样,你胳膊上的邪力撑不过三天,要是敢骗我,就让你跟那些石化的人一样,变成硬邦邦的石头,连魂都留不下!”

游方医赶紧点头,枯瘦的手攥着令牌,指缝里的黑血滴在缝壁上,慢慢渗进石头里——那石头正是地脉的一部分,黑血一渗进去,远处会溏溪旁的地脉口就冒起了黑泡。

他抬起头,看了眼地脉缝外的方向,眼里闪过丝复杂的光,又赶紧低下头,像是怕被令牌里的人看见。

没人知道,他藏在怀里的另半块邪核碎片,正悄悄往他心口钻,碎片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黑,像是被地脉里的邪力腐蚀了一样。

而石头城子古城的东门外,卖柴的探子正顺着正东土路往会溏溪跑着。

路两旁的矮树林刚冒新芽,他跑过时,惊得鸟雀乱飞,腰间铜铃叮铃响得越来越急,明摆着是给前头树林里的大祭司发信号。

刚扎进树林,他突然蹲下身扒开树根浮土,露出个指节宽的地脉口——这地脉缝正通着城里的水井。摸出黑陶罐往缝里倒了点邪液,黑液顺着地脉往西北渗,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城里北井旁的辨毒草汁就慢慢泛了紫,守井的民团弟兄刚要喊人,探子已扛起柴捆继续往东跑,铜铃声在树林里飘得老远。

林嫚砚三人追出东门时,正看见他的身影钻进树林深处,血玉贴着心口发烫——地脉里的邪力正顺着探子刚动过的地缝往城里涌。

“不能让他跟大祭司汇合!”林嫚砚攥紧匕首,脚下加快速度往树林里冲,陈怀夏和小三紧随其后,勘探锤的木柄撞在树干上,发出的声响在安静的树林里格外刺耳,生怕晚一步,邪力就会顺着地脉渗进更多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