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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雨浸古城藏异兆,雾锁珠山露玄机

连旬的暴雨,像扯不断的银线,把石头城子古城裹进了一片湿冷的雾里。

青砖路吸饱了水,踩上去能听见“咕叽”的闷响,墙根的青苔疯,长到半人高。

连老玉器铺门楣上挂着的铜铃,都被潮气浸得发哑,风一吹只敢“嗡嗡”地哼两声,再没了往日的脆响。

林嫚砚坐在铺子里的老梨木桌前,指尖捻着张泛黄的宣纸,上面是父亲林哲留下的地脉草图。

油灯的光忽明忽暗,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满墙的玉器展架上。那些待修的残玉沾了潮气,表面凝着层细水珠,倒像是在偷偷垂泪。

她盯着图上标注的“珠尔山暗河”,眉头拧成了疙瘩:父亲当年在旁边用红笔写的“雨逾旬,脉必动”,墨迹虽淡,却像根细针,扎得她心里发慌。

“嫚儿,再添碗热粥不?”姥姥阿禾端着个粗瓷碗进来,碗沿冒着白气,手里还裹着块棉布,生怕热气散了,混着姜丝的暖意瞬间驱散了些潮气。

她见林嫚砚盯着图纸出神,伸手轻轻掖了掖外孙女搭在肩上的薄毯,忍不住念叨,“这雨下得邪性,昨儿我去城西挑水,见井里的水都泛着黑,像掺了墨似的,打上来的桶底还沾着几根黑糊糊的草,一捏就碎,怪得很。你娘在世时说过,井水变浑必是地气不稳,可得当心些。”

林嫚砚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抬头:“姥姥,那黑草是不是根须像乱麻,还带着股腥气?”

见阿禾点头,她赶紧抓起桌上的牛皮册子。那是父亲的《地脉异闻录》,翻到“珠尔山篇”时,指尖正好落在一行小字上:“阴脉滋邪草,水黑则脉醒,需防地动裂”。

油灯的火苗突然窜了蹿,把那行字映得格外扎眼,旁边还画着株歪扭的草,和阿禾说的一模一样。

还没等她细想,门外突然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雨靴踩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门槛。

民团的二柱掀着油布帘冲进来,裤腿卷到膝盖,小腿上沾着黄泥浆,还挂着片烂树叶,脸白得像纸:“林姑娘!不好了!展家店屯来报信,说珠尔山脚下的林子不对劲。昨儿夜里有人看见林子里冒黑气,今早去查看,发现好几棵老槐树的根都翻出了地面,根须上缠着黑糊糊的东西,一碰就冒青烟,连旁边的石头都被蚀出了坑!”

林嫚砚攥着册子的手紧了紧。她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珠尔山藏着阴脉眼,若见黑气缠树,便是邪祟要醒,得赶紧找阳脉草镇着。”

她起身抓过墙上的油布伞,又把怀里的血玉往紧了按。那玉是母亲留下的,平时总带着温温的暖意,此刻却隐隐发烫,像是在呼应什么。

“二柱,你带几个人去民团仓库取糯米和朱砂,越多越好。”林嫚砚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再让人去圆通观报信,请玄通道长过来,就说珠尔山有异象,怕是地脉要动。我先去展家店屯看看,你随后跟上。”

阿禾在旁边急得拉住外孙女的胳膊,指腹摩挲着她冰凉的手背:“嫚儿,这雨这么大,山路滑得很,你一个姑娘家去太危险,要不等等道长再去?实在要去,姥姥给你包点艾草灰揣着,能挡些邪气。”

“姥姥,等不得。”林嫚砚轻轻拍了拍阿禾的手,掀开油布帘,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衣襟,“父亲的册子上写着,邪祟醒后三个时辰内若不压制,黑气会顺着暗河往古城窜,到时候咱们玉器铺、整个石头城子都要遭殃,您和街坊们都危险。”

阿禾见劝不住,赶紧转身从里屋拿出个蓝布包,塞到林嫚砚手里:“这里面是艾草灰和护身符,你娘当年求来的,你揣好。路上小心,要是不对劲,千万别硬撑,等着二柱和道长来帮你。”

林嫚砚攥紧蓝布包,心里暖烘烘的,又带着几分酸涩:“姥姥您放心,我会小心的,您在家关好门窗,别出门。”

她踩着积水往城外走,伞沿压得很低,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风雨,却挡不住心里的不安。

街面上没什么人,只有几个赶早的挑夫缩着脖子往家跑,嘴里念叨着“这鬼天气”。

路过张屠户家时,看见他家的大黄狗扒着门狂吠,爪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印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北边。那是珠尔山的方向,大黄狗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像是在害怕什么。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雨势稍小了些,远处的珠尔山终于露出模糊的轮廓,却被一层灰雾裹着,看着比平时矮了些,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快到展家店屯时,突然听见一阵“哗啦啦”的响,抬头一看,只见屯口的老槐树竟拦腰断了,断裂处黑漆漆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树洞里还冒着淡淡的黑气,凑近了能闻到股腥甜的腐味,让人忍不住皱眉头。

“林姑娘!你可来了!”屯里的老马披着蓑衣跑过来,脸上满是惊慌,“你看那边!”

他指着屯子北边的山坡,那里的树林歪歪扭扭倒了一片,地面上裂着几道细缝,黑气正从缝里丝丝缕缕地冒出来,沾到旁边的草叶,草叶瞬间就蔫了,变成了黑褐色。

林嫚砚蹲下身,用树枝拨开地上的土,土下面竟藏着几根黑色的根须,像蚯蚓似的在蠕动,碰到树枝就缩了缩,根须上的黑气沾到树枝,树枝“滋啦”一声,竟被蚀出了个小洞。

她心里一沉,掏出怀里的血玉。玉面的温度更高了,上面隐隐浮现出几道红纹,像细小的火苗在跳动,和父亲册子上画的“邪祟醒兆”一模一样。

“老马,赶紧让屯里人往南边挪,离这些裂缝远点。”林嫚砚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把家里的门窗都用糯米混着朱砂涂一遍,别让黑气渗进去。我去山坡上看看裂缝的走向,你们守在屯口,等二柱和道长来了,让他们立刻来找我。”

老马赶紧点头,转身就往屯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各家各户听着!往南边挪!快!”

林嫚砚握着血玉往山坡走,脚下的土越来越松,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踩进看不见的裂缝里。

越靠近山坡,黑气越浓,她能感觉到怀里的血玉烫得更厉害了,红纹也越来越清晰,像是在指引方向。

突然,脚下的地面轻轻晃了一下,她赶紧扶住旁边的树干,树干上的树皮竟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发黑的木质。显然是被黑气蚀透了。

她抬头看向山坡顶端,那里的黑气最浓,隐约能看见一道半尺宽的裂缝,黑气正从缝里“咕嘟咕嘟”地冒,像烧开的水。裂缝旁边的石头上,刻着个模糊的符号,和父亲草图上标注的“阴脉眼”符号一模一样。

“果然是这里。”林嫚砚深吸一口气,刚想靠近些查看,怀里的血玉突然“嗡”地一声,红纹瞬间亮了起来,烫得她赶紧松手。

玉掉在地上,却没摔碎,反而在地上转了个圈,红纹指向裂缝深处,像是在警告她里面有危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二柱骑着马往这边跑,手里举着个布包:“林姑娘!道长来了!还带了桃木剑和符咒!”

林嫚砚捡起血玉,心里松了口气。她摸了摸怀里的蓝布包,仿佛能感受到姥姥的牵挂,也更坚定了信心。

这阴脉眼一旦彻底裂开,不光是展家店屯,整个石头城子古城,都要面临灭顶之灾。

而她手里的血玉、父亲留下的册子,还有姥姥给的护身符,或许就是阻止这场灾难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