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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古刹疗毒灯影晃,血玉凝光往事牵

城隍庙的朱漆大门在身后吱呀关上时,林嫚砚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两个民团团员合力将陈怀夏扶到供桌旁的长凳上,昏黄的油灯在青砖地上投下摇晃的影子,把泥塑神像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平添了几分诡异。

“快!把那盏灯挪近些!”老郎中背着药箱刚跨进门槛,就急吼吼地喊了一声。他花白的胡子上还沾着草屑,显然是被民团团员从慈云寺附近的药庐里硬请过来的。

林嫚砚赶紧把墙角的油灯往长凳旁挪了挪,灯芯爆出个火星,照亮了陈怀夏背后的血迹。粗布褂子早已被血水浸透,黑红色的印记顺着衣摆往下滴,在青砖上积成小小的水洼,透着股子腥甜的铁锈味。

“忍着点,我可要掀衣服了。”老郎中掏出银质的探针,在油灯上烤了烤,白烟袅袅升起,带着股子硫磺味。

陈怀夏咬着牙点点头,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后背的肌肉却绷得像块铁板。

林嫚砚别过头去,不敢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城隍庙的香炉里还插着半截香,青烟慢悠悠地往上飘,混着药箱里倒出来的草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一种奇特的味道。

她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伤口的嘶啦声,紧接着是陈怀夏压抑的闷哼,心不由得揪紧了。

“乖乖,这邪毒够霸道的。”老郎中咂着嘴说,“黑煞气都窜到肩胛骨了,再晚来半个时辰,这条胳膊怕是都要废了。”

林嫚砚猛地回头,只见陈怀夏的后背血肉模糊,五道深可见骨的爪印纵横交错,伤口边缘泛着青黑色的纹路,像极了老树根在土里蔓延的样子。

那些青黑色纹路还在微微蠕动,仿佛有生命似的往心口方向爬。

“这跟老鹰嘴山的邪祟不是一路货色。”老郎中用探针拨了拨伤口,眉头拧成个疙瘩,“寻常邪祟的毒是阴寒的,这毒却带着股子焦糊的燥气,倒像是……”他顿了顿,眼神闪烁,“倒像是蔡家沟那边的东西。”

陈怀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在发颤:“老郎中,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能不能治?”

“能治是能治,但得费些功夫。”老郎中从药箱里掏出个陶罐子,里面装着墨绿色的药膏,“这是用珠尔山的蛇莓和拉林河的淤泥调的药膏,能暂时压住煞气,可要除根……”他的目光落在林嫚砚怀里,“还得靠你那宝贝疙瘩。”

林嫚砚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那里贴身藏着母亲留下的血玉。玉佩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温热,隔着粗布衣裳都能感觉到暖意。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血玉掏了出来。

月光透过城隍庙的窗棂照进来,在玉佩上流转,让原本温润的玉面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

“靠近些,让玉光照着伤口。”老郎中指挥道。

林嫚砚依言上前,蹲在陈怀夏身后,将血玉轻轻贴在他后背的伤口旁。

就在玉面接触皮肤的瞬间,血玉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将整个城隍庙照得如同白昼。

“呃!”陈怀夏疼得浑身一颤,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指节死死攥着长凳的边缘。可他看着林嫚砚的方向,嘴角却扯出个微弱的笑容:“这点疼算啥,比当年失踪时的伤轻多了。”

林嫚砚的手猛地一顿,血玉差点从手里滑出去。她抬头看向陈怀夏的侧脸,油灯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表情。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主动提起失踪的经历,那些被刻意尘封的往事,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别分心!”老郎中拍了拍她的胳膊,“血玉净化邪气得循序渐进,你一哆嗦,玉光就散了。”

林嫚砚赶紧稳住手,目光重新落回伤口上。在血玉红光的照耀下,那些青黑色的纹路像是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伤口处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烧焦的臭味。

陈怀夏的后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血色,虽然依旧狰狞,却不再让人觉得阴森可怖。

“这血玉果然是个宝贝。”老郎中啧啧称奇,手里的药膏不停地往伤口上抹,“不过你俩也别高兴太早,这邪气跟老鹰嘴山的槐树精同源,都是冲着血玉来的。”

林嫚砚心里咯噔一下:“您是说,这些邪祟都是一伙的?”

“八成是。”老郎中点点头,用布条仔细地把伤口包扎好,“那槐树精盘踞在老鹰嘴山多年,吸收了双龙溪的水汽,早就成了气候。这次突然冒出的殉葬兵,邪气里带着珠尔山的土腥味,背后肯定有人在捣鬼。”

陈怀夏喘着粗气,声音还有些发虚:“老郎中,你知道些啥就直说,别藏着掖着。”

老郎中叹了口气,收拾着药箱:“我年轻时在蔡家沟的慈云寺当过药童,听老和尚说过,珠尔山的点将台下面压着个大邪物,当年金兀术用了七七四十九个童男童女才镇住。这些年战乱不断,怕是镇不住了。”

他看了眼林嫚砚手里的血玉,欲言又止,“你们拿着这宝贝,可得当心些,有些人盼着它出事呢。”

城隍庙外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吹得窗纸哗哗作响,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起来,把神像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是要从墙上走下来似的。

林嫚砚下意识地握紧了血玉,玉佩的温度越来越高,烫得她手心发疼。

“不好,外面有动静!”守在门口的民团团员低喝一声,拉动枪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陈怀夏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林嫚砚按住了肩膀:“你别动,我去看看。”

她把血玉塞回怀里,顺手抄起墙角的扁担,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嫚砚……”陈怀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些年她独自面对的危险还少吗?从哥哥林砚失踪,到父亲林哲被抓,再到母亲林婉留下血玉神秘失踪,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需要躲在男人身后的小姑娘了。

林嫚砚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月光下,城隍庙的院子里站着十几个黑影,穿着破烂的盔甲,手里拿着锈迹斑斑的长矛,正是傍晚在城门外遇到的殉葬兵。

他们的动作僵硬,双眼冒着绿光,一步步往大殿逼近,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这些殉葬兵的额头上都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图案,在月光下泛着红光。

林嫚砚突然想起阿禾姥姥说过的话,有些邪祟是被人用符咒控制的,背后肯定有懂邪术的人在操控。

“他们不敢进来。”老郎中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声音压得很低,“城隍庙的神像有灵性,邪祟不敢靠近。”话虽这么说,他的手却紧紧攥着药箱的带子。

林嫚砚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殉葬兵。只见他们在大殿门口徘徊了几圈,始终不敢跨过门槛,最后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似的,齐刷刷地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院子里,只剩下被踩倒的野草,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他们撤了?”陈怀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些疑惑。

林嫚砚点点头,推门走出去,在院子里仔细检查了一圈。月光洒在青砖地上,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突然,她在墙角发现了一串脚印,不是殉葬兵的,而是人的,脚印很深,像是背着很重的东西,一直延伸到城隍庙的后门。

“这里有问题。”林嫚砚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脚印边缘的泥土,“这脚印是新的,有人跟着殉葬兵来过。”

陈怀夏拄着步枪走出来,后背的伤口让他疼得龇牙咧嘴:“会不会是李团长派来的人?”

“不像。”林嫚砚摇摇头,“李团长的人不会走后门,而且这脚印……”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这脚印的尺寸和步幅,跟三年前跟踪我爹的那个人很像。”

三年前,父亲林哲就是在去珠尔山勘探的路上失踪的,当时她偷偷跟在后面,看到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一直跟着父亲,脚印就是这样的。后来她把这事告诉了陈怀夏,没过多久,陈怀夏就失踪了,这让她一直很自责,总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

“嫚砚,你别多想。”陈怀夏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当年的事不怪你,是我自己要跟着去的。”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其实当年我找到你爹了,他在珠尔山的点将台下面……”

“怀夏!”林嫚砚猛地抬头,眼睛里满是震惊和期待,“我爹他还活着?”

陈怀夏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城隍庙的后门突然传来一声异响,像是有人不小心碰掉了什么东西。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抄起手里的家伙,小心翼翼地往后门走去。

后门虚掩着,月光从门缝里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林嫚砚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门。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卷着落叶沙沙作响。可就在门后的石阶上,放着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林嫚砚壮着胆子走过去,解开油布。里面包着的是一块骨头,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

骨头的断口处,还残留着肉丝,显然是刚被人从活物身上砍下来的。

“这是……殉葬兵的骨头?”陈怀夏的声音有些发颤,“有人在给殉葬兵献祭?”

老郎中也凑了过来,看到骨头后脸色大变:“不好!这是养煞术!用活物的骨头喂养邪祟,等骨头吸够了血气,就能冲破城隍庙的结界!”

他指着骨头上的符咒,“你们看这符咒的样式,是圆通观的手法!”

圆通观在石头城子古城的南面,是个废弃多年的道观,据说里面的道士都在十几年前离奇失踪了,怎么会突然冒出人来用邪术养煞?林嫚砚突然想起母亲林婉留下的日记里提到过,圆通观的道士当年跟父亲林哲的勘探队有过接触,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就在这时,林嫚砚怀里的血玉突然剧烈发烫,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她赶紧掏出来,只见玉佩上的红光越来越亮,上面的纹路像是活过来似的流动着,最后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像是个穿着道袍的人,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

“这是……”林嫚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个人影她在母亲的画像上见过,是圆通观最后一任观主,也是母亲的师父!

血玉上的人影只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了,玉佩重新恢复了温润的样子。可林嫚砚的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母亲的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在血玉里?圆通观的道士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的失踪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

“嫚砚,你咋了?”陈怀夏看出她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林嫚砚摇摇头,把血玉重新藏好:“没事,可能是血玉感应到邪祟了。”她不想让陈怀夏知道太多,母亲留下的秘密太过沉重,她还没做好准备和别人分享。

陈怀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他知道林嫚砚的性子,要是她不想说,就算逼问也没用。但他能感觉到,林嫚砚心里藏着的秘密,和他当年失踪的经历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夜风越来越大,吹得城隍庙的铃铛叮当作响,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

老郎中收拾好药箱,急着要回慈云寺:“天快亮了,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些法器,不然等殉葬兵闯进来就麻烦了。”

他临走前塞给林嫚砚一包草药,“这是安神的,你们今晚怕是睡不好了。”

民团团员守在门口,警惕地盯着外面的动静。林嫚砚扶着陈怀夏回到大殿,油灯的光依旧在摇晃,神像的影子在墙上变幻着形状,像是在预示着什么。陈怀夏靠在长凳上,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很亮,一直看着林嫚砚。

“嫚砚,当年我在珠尔山看到你爹……”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很轻,“他不是被邪祟抓了,而是自愿留在点将台下面的,好像在守护什么东西。”

林嫚砚的心猛地一跳:“守护什么?”

陈怀夏皱着眉头,像是在努力回忆:“我当时离得太远,没看清楚,只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块和你一样的血玉,周围有很多殉葬兵在给他下跪,像是在朝拜……”

血玉?殉葬兵朝拜父亲?这太不可思议了!林嫚砚突然想起哥哥林砚失踪前说过,父亲的勘探队在珠尔山发现了一个古代祭坛,里面有很多殉葬兵的雕像,难道那些雕像和现在出现的殉葬兵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城隍庙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人在往这边赶。民团团员紧张地举起枪,大声喝问:“谁?”

“是我!李团长!”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嫚砚和陈怀夏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李团长连夜赶来,难道是城里出了什么事?

打开大门,李团长带着几个民团团员冲了进来,脸色凝重:“不好了,城里出事了!展家店屯昨晚被殉葬兵袭击了,死了好几个人,尸体都被啃得面目全非!”他看到陈怀夏的样子,又补充道,“我听守城门的兵丁说你们遇到殉葬兵了,特意来看看情况。”

展家店屯在石头城子古城的北门外面,离城隍庙不远,殉葬兵竟然敢在那里动手,看来老郎中说的没错,邪祟的力量正在增强。林嫚砚突然意识到,殉葬兵袭击展家店屯可能只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城隍庙,是她手里的血玉!

李团长看到地上的骨头,脸色大变:“这是啥?咋看着这么邪门?”

老郎中还没走,赶紧解释了养煞术的事。李团长听完后骂了句脏话:“妈那个巴子的!圆通观的妖道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老子现在就带人去把圆通观拆了!”

“不可!”林嫚砚急忙阻止,“现在去就是中了他们的圈套,殉葬兵肯定在圆通观设了埋伏。”她想起血玉上的人影,“我们得从长计议,先弄清楚圆通观到底有多少人,他们养了多少殉葬兵。”

李团长虽然脾气暴躁,但也知道轻重,点点头:“你说得对,那现在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殉葬兵害人吧?”

林嫚砚看向陈怀夏,眼神里带着询问。陈怀夏会意,开口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兵分两路,一路去展家店屯查看情况,看看殉葬兵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另一路去圆通观附近侦查,摸清他们的底细。”

他看向林嫚砚,“我跟嫚砚去展家店屯,你带人去圆通观,咋样?”

李团长觉得这主意不错,立刻开始安排人手。

林嫚砚却有些犹豫,陈怀夏的伤势还没好,去展家店屯太危险了。可她又想知道殉葬兵袭击展家店屯的真相,说不定能找到和父亲失踪有关的线索。

“嫚砚,别担心我。”陈怀夏看出了她的顾虑,拍了拍她的手,“这点伤不算啥,再说有血玉在,邪祟不敢靠近。”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温柔,“而且,我想跟你一起。”

林嫚砚的心跳漏了一拍,避开他的目光:“那你可得跟紧我,别拖后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泛起一丝暖意。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独自面对危险,突然有人愿意陪在她身边,让她觉得那些沉重的秘密似乎也没那么……

李团长带着民团团员匆匆离去,城隍庙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油灯跳动的噼啪声。

林嫚砚扶着陈怀夏在长凳上坐下,从包袱里拿出老郎中给的安神草药,就着水缸里的凉水捣成糊状。

“张嘴。”她舀起一勺递到陈怀夏嘴边,草药的苦涩味扑面而来。陈怀夏皱着眉咽下去,喉结滚动时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逞什么强。”林嫚砚嗔怪道,却还是拿出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帮他擦去嘴角的药渣。

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下巴,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空气中突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陈怀夏看着她低头忙碌的侧脸,油灯的光在她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他想说当年失踪的真相,想说在珠尔山点将台下面看到的诡异祭坛,想说那些殉葬兵为什么会对林哲俯首帖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嫚砚,”他终于还是开了口,声音低沉而认真,“等这事了了,我带你去珠尔山。”

林嫚砚的动作顿了顿,没有抬头:“去那儿做什么?”

“去看看你爹留下的东西。”陈怀夏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血玉上,“还有……我失踪这三年的秘密,都在那儿。”

城隍庙的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惊得两人同时抬头。

这口钟早就锈死了,怎么会突然敲响?林嫚砚下意识地看向供桌上的神像,昏暗的光线下,神像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怀里的血玉再次发烫,这一次不是温暖的热,而是带着刺骨寒意的灼烧感。

玉佩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像是随时会碎裂,裂纹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滴落在青砖上,瞬间晕开一朵妖艳的血花。

“不好!血玉在哭血!”陈怀夏猛地站起来,后背的伤口崩裂,鲜血浸透了刚包扎好的布条,“结界要破了!”

话音刚落,城隍庙的大门突然被一股巨力撞开,狂风裹挟着沙石呼啸而入,油灯瞬间被吹灭。

黑暗中传来殉葬兵嗬嗬的怪叫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

林嫚砚紧紧攥着发烫的血玉,在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看到陈怀夏挡在她身前,后背的伤口处,青黑色的煞气正顺着血玉的红光疯狂涌动,而供桌上的神像,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正用空洞的眼窝死死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