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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双泉遇异动,守女诉隐情

圆通观的铜钟刚敲过亥时,林嫚砚指尖的血玉突然泛起热意。她正帮清云道长整理古籍,泛黄的《古城异闻录》摊在案上,其中一页用朱砂圈着双龙泉的位置,墨迹旁还批注着“龙眠泉底,脉通古城”八个小字。

“这玉又发烫了。”她将血玉凑到油灯前细看,玉身里游动的红丝比昨日更明显,像是有活物在里面翻涌。窗棂外的月光斜斜照进来,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树影,倒像是泉眼泛起的涟漪。

陈怀夏从外面进来,靴底沾着的泥点子在青砖地上印出串脚印。他刚去城墙根查看过冰痕,手里还攥着块结着白霜的城砖碎块:“清云道长说得没错,那些冰纹入夜后更清晰,跟你家传的玉佩纹样能对上一半。”

清云道长捻着山羊胡沉吟片刻,将桃木剑从墙上摘下来:“民国三十五年的阴气比往年重,双龙泉的异动怕是跟龙脉有关。你们俩跟我走一趟,带上勘探工具。”

三人踏着月色出了圆通观,石板路上的露水打湿了鞋帮。古城西门外的谢家岗子早已没了灯火,只有几只夜猫子在墙头窜来窜去,发出瘆人的叫声。路过双龙溪时,溪边的老槐树下隐约有个人影在晃动。

“谁在那儿?”陈怀夏将勘探铲横在胸前,这把德国造的勘探铲还是林嫚砚的哥哥林砚送他的,铲头闪着冷光。

那人影猛地回过头,手里的木槌“哐当”一声掉在木桶里。月光照亮她沾满水汽的脸,正是双龙泉村的守泉人阿禾。她身边的木桶里泡着件蓝布衫,领口绣的荷花已经褪成了浅粉色。

“是陈先生和林姑娘啊。”阿禾捡起木槌的手还在发抖,她往溪水里指了指,“这两天邪乎得很,后半夜总能听见泉底响锁链,搅得人睡不安稳。”

林嫚砚注意到她手腕上有道新疤,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划的。阿禾察觉到她的目光,慌忙将袖子往下拽了拽,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前日去泉边挑水,被石头划的。”

陈怀夏蹲下身摸了摸溪水,指尖刚碰到水面就猛地缩回:“这水冰得邪性,比腊月的井水还冻手。”他用勘探铲在水里搅动两下,铁铲碰到硬物的闷响让水面泛起诡异的漩涡。

“往上游走,双龙泉就在前面那片柳树林里。”阿禾拎起木桶跟在后面,木槌在桶沿晃悠,发出断断续续的轻响。夜风卷着水汽扑面而来,带着股铁锈般的腥气,林嫚砚下意识地往陈怀夏身边靠了靠。

“别怕。”陈怀夏放慢脚步等她,月光下能看见她耳尖泛着红。自三年前他失踪归来,两人之间总隔着层说不清的疏离,此刻并肩走在夜路上,倒像是回到了民国三十一年那些一起勘探的日子。

越靠近双龙泉,血玉烫得越厉害。原本该映着星月的泉水此刻漆黑如墨,水面浮着层青黑色的泡沫,时不时翻起个碗口大的漩涡。岸边的芦苇荡沙沙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穿行。

“不对劲。”清云道长突然停住脚步,桃木剑穗子上的铃铛急促地摇晃,“这泉眼的阴气太重,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要出来。”

陈怀夏将勘探铲插进水里试探深浅,铁铲刚没入半尺就碰到硬物。他使劲往下一压,水面突然炸开个水花,一条半米长的怪鱼跃出水面,银白鳞甲上凝结着白霜,獠牙闪着青光直扑过来。

“当心!”阿禾突然从怀里掏出块青铜令牌挡在前面,令牌上的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怪鱼撞到金光上发出刺耳的嘶鸣,掉落的几片鳞甲落在地上,瞬间凝结成冰碴子。

林嫚砚凑近细看那令牌,背面刻着的符号与城墙冰痕如出一辙,只是右下角多了个弯月形的“水”字标记。血玉突然在她掌心发烫,与令牌产生共鸣,在水面激起一圈圈红光涟漪。

“这令牌是我爹留下的。”阿禾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抚过令牌边缘的缺口,“民国三十一年那年,泉底也是这样响,他拿着这令牌去探泉眼,就再也没上来。”她突然抓住林嫚砚的手,掌心冰凉,“你们看这龙纹,像不像刚才水里的影子?”

顺着她指的方向,青铜令牌上的龙纹蜿蜒盘旋,竟与水面残留的黑影轮廓完全重合。血玉的红光将令牌包裹,龙纹像是活了过来,顺着红光往玉身上攀爬,在玉面形成半条完整的龙形。

陈怀夏用铲尖挑起块掉落的鱼鳞,甲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这不是寻常鱼类,鳞甲带着尸寒气,倒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他突然想起林砚失踪前说过的话,双龙泉的泉脉连通着古城地下的古墓,难道真有什么东西从地脉里钻出来了?

阿禾望着漆黑的泉水突然跪了下去,额头抵着湿冷的泥土:“祖辈传下来的话,泉动则城危。现在令牌发烫,鱼怪现世,是不是古城要出事了?”她的哭声在夜风中飘散,惊起芦苇荡里一群夜鸟。

林嫚砚扶起她时,发现她衣领下露出半截锁链印,像是被铁链捆过的痕迹。阿禾慌忙拉高衣领,眼神躲闪:“是……是干活时不小心被农具蹭的。”

清云道长围着泉眼走了一圈,桃木剑在地上画出个八卦阵:“这泉眼是古城的龙脉源头,令牌定是镇邪之物。看来要解开古城异动之谜,还得找到另外两件信物才行。”他突然指向水面,“你们看!”

月光下,泉底隐约浮现出锁链的影子,纵横交错像是张巨大的网。陈怀夏将勘探铲插进漩涡中心,铁铲碰到的硬物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像是撞到了金属器物。

“下面有东西。”他正想往下探,水面突然剧烈晃动,无数黑影在水底翻腾,锁链拖动的声响从深处传来。阿禾手里的令牌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水面浮现出完整的龙形虚影,在月光下盘旋嘶吼。

林嫚砚感觉血玉要从掌心挣脱,玉身里的红丝与龙影产生共鸣,在水面交织成完整的符咒。她突然想起父亲林哲研究过的古籍,记载着“龙生九子,镇锁地脉”的传说,难道双龙泉底下真锁着什么异兽?

陈怀夏将她护在身后,勘探铲横在胸前戒备。三年前他在珠尔山失踪时,也曾见过类似的异象,只是当时的血玉还没这般异动。此刻并肩作战的熟悉感让他心头一暖,低头看见林嫚砚紧攥着他的衣角,指节泛白。

“爹说过,双龙泉连通着拉林河的水脉。”阿禾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神秘的颤音,“月圆之夜,泉底会出现通往龙宫的路。我爹就是去找龙宫了……”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半块风干的荷花饼,“这是他最爱吃的,我每天都来泉边等他。”

血玉突然飞向水面,与令牌共同悬在半空。泉底的锁链声响越来越密集,黑影在水底聚集成团,隐约能看见巨大的鳞片在晃动。清云道长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桃木剑上:“不好,这是要破印而出!”

陈怀夏突然想起林砚留下的勘探笔记,其中一页画着双龙泉的剖面图,标注着泉眼深处有座石制祭坛。他刚要开口,水面突然平静下来,所有黑影瞬间消失,只留下那枚青铜令牌落在岸边。

林嫚砚捡起令牌,发现背面的符号多了道血痕,与血玉的红丝完全吻合。她转头看向陈怀夏,发现他正望着泉眼若有所思,月光在他侧脸投下深邃的轮廓,三年来的疏离仿佛在这一刻消散。

夜风突然转向,带来珠尔山方向的寒意。陈怀夏将勘探铲扛在肩上,金属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明天天亮再来探,现在阴气太重。”他注意到林嫚砚冻得发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带着熟悉的松木香气。

阿禾收拾起木桶,木槌敲击的声音渐行渐远:“要是听见泉底唱歌,千万别回头。”她的身影消失在芦苇荡里,留下这句话在夜风中飘荡。

三人往回走时,血玉在林嫚砚掌心微微发烫。她低头看着玉面上逐渐完整的龙纹,突然想起母亲林婉说过的话,林家世代守护的不仅是血玉,还有一段与古城兴衰相关的秘密。

走到双龙溪岔路口,陈怀夏突然停下脚步:“民国三十一年我失踪后,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我?”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认真,三年来积压的疑问终于问出口。

林嫚砚攥紧了身上的外套,血玉的暖意透过布料传来:“我哥林砚也一直在找你,他说你是最好的勘探搭档。”她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古城的轮廓,城墙冰痕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清云道长轻咳两声打破沉默,桃木剑穗子的铃铛又开始摇晃:“前面好像有脚步声。”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夜色中的芦苇荡沙沙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悄悄跟在后面。

陈怀夏将林嫚砚护在身后,勘探铲紧握手中。月光下,芦苇荡里走出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提着盏马灯,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血玉突然剧烈发烫,林嫚砚看清来人领口那半朵褪色荷花,惊得后退半步。